悲中喜+番外(86)

作者:粥十九 阅读记录

吴通移开目光,眼睛乱转,变得语无伦次:“他,他来……”

一见吴通这副吞吞吐吐的模样,程也安就顿感有鬼,他们果然要来逼婚!好算计啊魏元景,我不同意就找上我父亲?!简直不是人,平日一副君子做派,全都是装的!

程也安气得咬牙切齿,气愤地盯着吴通道:“去敲门,把魏元景喊出来,就说我要和他好好谈谈!他要是不出来,我说我要把他的成王府给砸了!”

吴通愣愣地连连点头,然后逃也似的敲门而进。

此时,魏元景正与程中筠相谈甚欢,两人都是武将,谈起兵家策略和生平战役,不知疲倦,又畅谈起北蛮十二部与晋国局势与看法,只觉得意气相投。

程中筠是真心对魏元景生出一丝敬意,这个年纪,有如此见识和谋略,真是不易,心思缜密,敢想敢干,治军有方,有他年轻时的风范。

不久后就是朝会,各国各部落使者将来觐见,十年来,因魏元景在北境的战功,北蛮有一半部落皆归顺晋国,但匈奴仍是最大威胁。

最近五年,北境和平无战事,匈奴退居胡罗山后,安稳许多,但他们都知道匈奴好战,一直对北境虎视眈眈,甚至宵想晋国国土,迟早还要发起战争,但如今陛下不肯放魏元景回北境,且国库亏空,朝堂不稳,国之上下也无多少能带兵作战的武将。

两人想法一致,希望劝陛下征兵买马,积攒国库,早日进攻匈奴,使其臣服,以求北境安稳,便可专心发展经济。但这个希望渺茫,陛下雄心早已不在,沉迷仙道,不居安思危,且一旦发起战争便需大量钱财,而如今晋国上下,钱财尽被阉党笼络在手,他们怎么可能把钱财拱手让人。

所以,还是要打击阉党,整肃朝堂,以待东宫继位,一改风气,主动出击匈奴,重建晋国威风。

第62章 只要你日后只忠于我一人

吴通向程中筠行了一礼,而后靠近魏元景耳朵,低声传达了程也安的话。

魏元景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他赢了,这一计叫做无中生有,反客为主。怀疑和不安会使程也安主动找上门来,而不再躲着自己。

魏元景起身冲程中筠拱手道:“侯爷,晚辈还有要事,只能先行离开,还请侯爷见谅。”

程中筠也起身,微笑道:“无妨,正事要紧,日后随时可来府上,我们再畅谈一二。”

魏元景又行一礼,转身关门离开。

一抬眸,程也安便站在一侧走廊上恶狠狠地盯着自己,身后的月儿手里拿着鞭子,也咬牙瞪着两人。

宛若一对要杀猪的恶主仆。

程也安低声咬牙喊道:“跟我过来!”说着转身离开,魏元景忙快步跟上。

一路上,程也安一句话也不说,抱臂思索着该如何教训魏元景,该如何把这个麻烦甩掉,怎么样才能让魏元景知难而退呢?

打一顿吧?他还打不过魏元景,骂人恐吓又实在没有什么震慑力,怎么办呢?!

程也安这辈子都没有这么为难纠结过。

程也安不说话,魏元景也不敢主动出声,身后一步恰当跟着,不远不近,看着程也安气鼓鼓的背影,魏元景莫名觉得好笑,猜想程也安恐怕已有了打自己一顿的想法了。

突然,程也安院中停下,梧桐树已青葱,洒下一片阴影,两人刚好就站在这阴影里。

程也安转身抱臂,厉声质问道:“魏元景,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你怎么能来逼我父亲答应婚事呢?我告诉你,我父亲不会答应,我也不会!”

魏元景顿了一下,一脸无辜茫然状:“婚事?我并没有向侯爷提起,我只是因武试一事来感谢侯爷,顺便探讨了一会儿北境军情。”

程也安愣了一下,“不是,你……”

他误会了?真是闹了笑话,颜面尽失啊!程也安抿了抿嘴,目光闪烁:“是吗?呵呵,我不信,吴通不是这样说的……”

吴通立即举手道:“殿下,我什么都没说!”

月儿瞪了吴通一眼:“闭嘴!”

吴通看了看月儿手里的鞭子,呼吸一滞,紧紧抿住了嘴巴,心里默默道,好男不跟女斗。

程也安尴尬地不敢看魏元景,努力给自己挽颜面:“最好如此!以后少来我们程府!我不欢迎你!”

魏元景笑了笑:“可侯爷刚刚还嘱咐我,日后可随时来府上畅谈,侯爷欢迎我,盛情邀请,作为晚辈,我总不能不来吧。”

“你!”程也安气急了,什么晚辈?他一个皇子在这儿称什么晚辈,明明是套近乎!

见程也安生气了,魏元景忙道:“好,你若不喜欢,我日后便不来了,只是你要回答我,我上次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程也安恶狠狠地道:“我在考虑是把你舌头拔了,还是把你嘴巴缝了?”

魏元景敛起笑容,认真道:“也安,我是认真的,你为何不愿答应?”

程也安气道:“因为我不喜欢你!婚嫁总得两情相悦吧,我们又算什么?这对我不公平,你也不会幸福的!你能不能不要再纠缠不休了?!”

魏元景逼近一步道:“也安,我知道你心中有我,你为何不愿承认,那夜你主动亲我,我们……”

程也安脑子一炸,立即阻止道:“闭嘴!”

他忍不住开始胡言乱语,急得乱走:“一个吻算什么,本郡主亲过许多人,难道都要嫁给他们?”

魏元景眉头一皱。

程也安一看魏元景表情变了,立即乘胜追击,越说越夸张:“本郡主生性放浪,情色之事早已习惯,也不愿侍奉一夫,上次定亲我就是故意闹大,就是不想成亲,也不想日后恪守什么妇道,毫无乐趣,这京都多少小唱、男妓……个个俊郎非凡,专会哄人开心,我程也安不愿在一棵树上吊死,也不愿规规矩矩地嫁人,你明白吗?”

魏元景目光渐冷:“我不信,你不是如此的人。”

程也安冷哼一声:“你我认识不足一年,你又了解我多少?我程也安就是这样的人,男女之事,你看我何时避讳脸红过?醉酒之下,一个吻而已,这又算得了什么?

所以,本郡主与你绝非良配,你早点看清也好,我也不愿骗你,我程也安还没玩儿够,不想规规矩矩地嫁人,更不想日后一辈子只对着一张脸生活!你若娶我也只会后悔,所以我劝你还是去找个体贴规矩,能事事顺从你的女子娶了,那才是真正的姻缘!”

魏元景的脸越发冷了,他开始怀疑程也安说的话,可又想起从前,程也安是柳英的贵客,程也安面对男子身体毫不羞怯,撞见男女之事还好奇地看热闹……这些,当真如程也安所说,他早已习惯情色之事?

魏元景不愿相信,他觉得嫉妒,愤怒,心被火烧似的炙热疼痛起来,像自己珍贵不敢触碰、小心翼翼对待的宝物,却被人随意对待触摸,他更愿相信程也安是真不喜欢他,所以拿荒唐的谎话来骗他。

魏元景握着拳头,忍着心中复杂的情绪,缓缓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也娶你,我魏元景愿只娶一妻,只要你日后只忠于我一人。”

程也安看得出魏元景是真生气了,但更没想到魏元景还能答应,他也是男子,他也很清楚男子的占有欲,没有男子可以容忍心爱之人朝三暮四,与他人有染。

魏元景退让到如此地步,让程也安始料不及。

程也安有点慌了,“我……我的话你怎么就听不懂呢……我不喜欢你……够了,你真是不可理喻!”

程也安说完逃也似地往外跑,他只想远离魏元景,远离那个地方。

为什么明明是他自己给自己泼脏水,却感觉愧疚难过……

他不明白,魏元景是真的如此喜欢自己吗?可以接受自己浪荡不洁的“坦白”,甚至还要求娶自己。可就算如此,程也安也无法接受他的心意,他们之间,注定没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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