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中喜+番外(87)

作者:粥十九 阅读记录

为了彻底让魏元景放弃自己,必须先让魏元景厌恶自己。程也安也看出来了,对于自己说的本性放浪,魏元景虽能接受,但的确非常介怀,北境军营十年,魏元景的骨子里早已脱离京都的奢靡繁华,纯正良直,不染京都那些世家子弟的半点裘马声色的风气,应该是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规矩公子。

这样的人,怎么会接受一个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的女子呢?

程也安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假戏真做,开始流连于香柳街的百花楼,点小唱,包男妓,夜夜沉迷声色。

不得不说,那些小唱男妓是真好看,也真听话,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会弹琴,会跳舞,会唱曲儿,会给程也安剥葡萄喂酒,扇扇子擦汗,怪不得那些有钱人在这个地方一掷千金,不肯离开,程也安都有点沉醉于此了。

程也安还特意让人把消息传到魏元景耳朵里,就怕魏元景不知道他在这里风流潇洒。他就是要恶心恶心魏元景,让他厌弃自己。

程也安本就是个男子,心中也不避讳,直接左抱一个,右拥一个,一边玩叶子戏,一边喝酒。

突然,门被猛得推开,魏元景看见眼前的场景,气得脸色一黑,目光幽暗,闪烁着愤怒的火焰。

程也安被吓了一跳,而后故意继续淡定地抱着身边的小唱,一脸无所谓地对魏元景道:“成王殿下,走错房间了吧?”

魏元景看着那些小唱们,怒喊道:“滚!”

程也安立即拍案道:“凭什么?我付了钱,我说了算!”

魏元景却还是厉声重复道:“滚!”

这两位都是有钱有势的,小唱们自知他们一个也惹不起,平日也见惯了这些场面,圆滑处事多了,便懂得进退。

程也安身边的小唱立即起身道:“既然郡主王爷还有要事要说,那我们几个就不打扰了,郡主王爷有什么事好好说,千万别伤了和气。郡主您先忙着,我们随叫随到。”

“诶!别走!”程也安没拦住人,房间里的人接连都离开了,只剩下了程也安与魏元景两人。

程也安气得不行,还没说话,魏元景倒先愤怒质问起来:“程也安,你是不是故意气我,想让我放弃?!”

程也安扬着下巴冷笑道:“魏元景,你真是想多了,我只是喜欢这样,这些小唱们个个才貌双全,会讨我欢心,我开心得要命!”

魏元景走近,额头青筋暴起,拳头都握紧了:“程也安,你非要如此自甘堕落吗?”

程也安忙道:“别这么说!你们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寻花问柳,我们女子就不可以了?你们如此叫风流倜傥,我这样就叫自甘堕落,你这话也太不公了吧!”

魏元景气得胸口起伏,眼冒黑气,突然直接上前,一把把程也安推到墙边束缚,咬牙怒道:“程也安,为什么我能保证只忠你一人,你就不能呢?!”

程也安被魏元景此举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立即挣扎,反驳道:“魏元景,我怎么与你说不清呢,我不喜欢你,为什么要忠于你?”

魏元景却不甘地喊道:“我不信!”而后忽然吻上程也安,像疯子一样紧紧束缚程也安,压迫侵占,不容反抗,程也安第一次发现魏元景竟有如此力气,对上一个常年征战的将军,他竟一点也挣扎不动。

气息喘急交错,如攻城略地,带着血腥粗暴的滋味,程也安脑子一片空白。嘴唇舌头被吮咬得发麻发痛,呼吸被夺取,窒息如要溺死在海里。

而魏元景似是真的气疯了,不肯罢休,程也安死死拽着魏元景的衣领,像溺死前抓住的稻草,生怕自己一松手就摔倒在地。程也安觉得不甘,魏元景明明是作恶者,自己本该拿刀向之,却又不得不依靠他的力量站稳。

那一瞬间,程也安感觉自己想死的心都有了。

终于,魏元景松开这个绵长粗暴的吻,程也安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睛湿润,嘴唇泛红,有些无力,双手还紧紧抓着魏元景的衣领,程也安死死瞪着魏元景,顾不得其他,气得直接喊道:“你疯了?!我信不信我杀你了,魏元景?!”

魏元景抵着程也安,呼吸交错,离得不足一寸,魏元景眼睛通红,已经彻底不管不顾。

“程也安,你觉得我会怕?就算你要杀我,我也绝不松手!这辈子我魏元景认定你了,势必要娶你为妻,若你再敢如此,我立即去太后面前陛下面前求旨赐婚!我魏元景说到做到!”

程也安怔住,魏元景向来是个不要命的疯子,他是清楚的,但他第一次看见魏元景露出这样可怕疯狂的神情,这让他生出一丝恐惧,忍不住颤抖,不敢呼吸,他甚至觉得此刻的魏元景像个刽子手,一边拿刀举在他脖子上,一边又说爱他,要夺取他的一切。

矛盾冲突,往日谦和温柔的一面,与此刻的狰狞疯狂形成割裂,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魏元景?程也安慌了,程也安也猜不准了,他一句话也没说。

这场激烈的闹剧最终以沉默告终。

魏元景立即安排人日后跟着程也安,以防程也安再来寻欢作乐,而程也安再也不敢来这香柳街了,他害怕魏元景真的去求旨赐婚,害怕他再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程也安现在有点怕他,不敢惹他。

明明魏元景没有拿刀,两人没有动手,但这真的好像一场搏命的厮杀,策划者是程也安,而输者也是程也安。

第63章 去告我吧,我等着呢

仲夏将到,天气渐热,极易失火,魏元景便吩咐巡防营增加巡逻,检查各家各户水缸是否补水,以及各宅户间是否隔开距离,以防出现上次极乐坊连带整个街道失火的情况,与此同时,三年一度的朝会也到了,各国和各部落使者纷纷赶来京都,入住使馆,京都外来人员增加,各城门需增加人手排查入京人员,同时增加巡逻和守卫,来保护京城安全,同时防止不同使者之间发生冲突。

因此,魏元景最近很忙,日日早起晚归去禁军营督察公务,带兵操练,或亲自去各军巡铺查看巡防情况。

同时,礼部的林子书也陷入了忙碌,接待使团,与陛下商议,安排觐见、住宿、招待等,有些还需要提供译官,而礼部尚书文彦道去世后,礼部群龙无首,又因会试作弊一事,查处了许多礼部官员,虽新科结束,安排了许多新人进入礼部,但礼部人手还是远远不够,林子书也是忙得日日住在了礼部,几乎半月都没有回过府。

只有程也安闲得无趣,他倒想自己有个一官半职,不必荒度时光,可这世间对女子太苛刻,女子没有入仕的权利,他借女子身份得安稳,也必须失去本是男子的优势,他只能自己给自己找乐子。

程也安便去了黑虎堂,这里是个赌场,什么赌局都有,赌命的也有,有钱人都喜欢来这儿玩,以前他和邓珏常来这儿玩,程也安眼疾手快,玩儿骰子、叶子戏什么都很在行,常赢得盆满体钵,邓国公一断邓珏月银,或程也安钱花没了,俩人就来这里捞钱,赚够了就行,不贪多,立即抽身。

好久没来了,程也安一来,便发现黑虎堂里多了许多外族人,每年都如此,京都繁华,好玩的好吃的各处都有,外族人觉得新奇,一来京都便到处凑热闹。

黑虎堂的几个荷官认识程也安,立即招呼程也安。

“郡主可是好久没来了,今儿玩什么?”

“骰子呗,那局开的大,我坐哪桌。”

“郡主豪爽,您来坐前面那桌,那儿玩的是最大的。”

程也安带着月儿往那桌前一站,发现对面站了几个外族人,髡发露顶,一看就是契丹人,此时他们正把面前的银子都拢到自己面前,脸露红光,说着听不懂的契丹语。

其他人皆是面露难色,气得捶胸顿足,“怎么今天一直输?!真是倒霉!”

对面那个契丹人面露不屑,扬着下巴,用汉话说道:“还玩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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