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美人(78)

作者:过春雪 阅读记录

女声带着几丝破碎,从喉间溢出的哭声更是可怜至极。

他压在她腰上的手继续抚动着,安慰她。

只是没得到回应,陈在溪有些生气,她最是没有耐心的人,只想着推开他,抱怨道:“我不要嫁给表哥了。”

她不仅推开她,还故技重施地往一边躲开。

这般翻脸不认人的模样,娇气的很。

“过来。”宋知礼朝她说。

陈在溪热得浑身冒汗,她一边将寝衣脱掉,一边摇头:“不要。”

光下明亮,她整个人都散发着莹润的光,正可怜巴巴地缩在床角,一句话也不说。

宋知礼起身,将她脱掉的寝衣叠好。

叠好的寝衣被宋知礼放在一旁,他这才半弯腰,再次将藏在床角的人揪出来。

掌心重新触碰上她的脚踝,宋知礼未曾松开,抬眸轻问:“要嫁给谁?”

他手掌的温度,让陈在溪潜意识亲近。纠结了会儿,她皱起眉,朝他示好:“嫁给表哥的。”

“表哥会娶你。”

这句话说得顺畅,让宋知礼微怔片刻。

做出这个决定,好像并不是很艰难的事。

她也不小了,下月便及笄。

她这个年岁,已经不只是孩子。

“表哥,我很难受呜呜。”

陈在溪哭得有些累了,可是药劲未过,她只是觉得,很难受很难受。

她红色的唇瓣上,还闪烁着晶莹的光泽,宋知礼抬手轻触上去。

他问她:“还想喝水吗?”

男声带着诱哄,陈在溪本能性点头。

她眨眨眼,看着眼前人抬手,却有些不明所以。

过了两秒,陈在溪看着眼前人吞咽的动作,才发现他是在同自己抢水喝。

杯子里只有一些水,他怎么能这样?

陈在溪当即便扑了过去,抽抽噎噎地委屈道:“讨厌表哥,讨厌表哥。”

说了两句,还是很难过,陈在溪看着眼前的唇瓣,张开嘴边想去咬。

贴近的一瞬间,感受到湿润的水渍,陈在溪忽然就忘了她原本是要干什么。

她好奇地舔了舔,在察觉到心口间的热意短暂消散时,她双眸亮起,有一搭没一搭□□。

只是过了会儿,陈在溪便发现,亲吻好像没用了。

心口间的热意再度袭来,她难受地哼唧了两声,便想离开。

宋知礼的薄唇下唇已经被她吮的有些泛红和肿胀。但他的面色仍旧冷静,眉眼间并无过多情绪。

他只是搂住她的腰,平静道:“表哥教你?”

陈在溪重重地点了下头,便发觉搂在腰上的手忽而收紧。

第57章

回廊间的酒香不断扩散。

被半强迫着拖进屋中时, 阴凉的触感粘腻在肌肤上,实在让人恶心。

意识逐渐下沉,但那种阴冷粘腻的触感, 她仍旧记得。

“……"

意识到自己正躺在陌生的床榻上,陈在溪颤了颤指尖, 杏眸里被染上几丝惊恐。

昨夜的记忆断在张阳上前的那一瞬。

此刻, 她看着黑暗,眼眸一点一点湿濡起来。

她试着动了动, 只是压在身侧的力道实在强硬,让她无法动弹。

尤其是……那只还锢在腰上的手。

简直无法忽视。

思及,陈在溪终于忍不住,极小声地抽泣起来。

她闹出的动静不小, 宋知礼下意识将双臂收紧,使得两个人完全贴近。

男人炽热滚烫的气息贴在肌肤, 让陈在溪更加崩溃。

她很快就小幅度反抗起来, 又将脸埋进罗裘中,继续哭着。

她哭得实在磨人,宋知礼只好轻叹了声, 问她:“闹什么?”

男声冷淡, 却给人很安心的熟悉感。也就是这时,陈在溪才意识到,锢在腰间的手并非是粘腻的。

相反, 大手微烫, 宽厚的掌心干燥, 让她有些泛痒。

不是张阳。

陈在溪浑身一僵, 片刻后,她反应过来, 小心翼翼地疑问:“……表哥?”

她声音有些哑,从喉间溢出的每一声都极轻。

就像三更天时,她叫到发不出声时的闷哼。

“嗯。”

宋知礼语调冷淡,想到她闷哼的语调,他锢在她腰上的手松缓了些 ,有些不自然地又问:“疼?”

她夜里一直在哼这个字。

陈在溪想说些什么,就发觉酸疼席卷而来,让她极其不适。

表哥不问还好,他问了之后,那些疼痛顿时清晰。

就连嗓子也很疼,疼到她都不想说话。

她惯是一点疼也受不了的。

陈在溪便不说话。昨夜记忆太乱,乱得她本能性逃避,不想去理。

等了会儿,腰间却传来一股很舒服力道,使得她紧绷着的心渐渐放松。

轻薄的罗裘之下,宋知礼将她揽在怀中。

以为她疼,他便也不在开口,只是掌心贴在她腰间,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替她揉了会儿腰,怀中的人却又颤抖起来,一边呜咽,一边流泪,似是压抑着害怕。

宋知礼的动作一顿,他只好缓缓将她松开,又拉开罗裘。

陈在溪陷在裘被中,一双眸子紧紧闭着,额上沁着细汗。

只有微弱的月光落在身侧,她肌肤莹润,纤细的脖颈一颤一颤。

她缩在一团,抽噎了片刻后,陈在溪才反应过来,解释了一句,“对不起表哥,我刚刚就是有点怕……"

怕什么呢?

怕鼻腔间充斥着酒的气息,手腕被阴冷掐住,讨厌的人近在咫尺,她却无处可避。

只要去回忆昨夜,这些画面便占据心头,她根本做不到忽视。

思及,被张阳碰过得那只手颤抖起来。

纤细的手腕透着淡粉,在稀薄的光下,颤抖得停不下来。

宋知礼抬手,将她正发颤的手腕环住,平静道:“他碰了你这里?”

男人掌心宽厚,很轻松地便将那些痕迹一一裹住。

是温暖干燥的触感,压下来的一瞬,陈在溪终于平缓了些。

她擦了擦眼泪,闷声抱怨:“我明明说了不要碰我,可是他非要拉我的手,都说了讨厌他了……”

寂静的室内,她哭声实在脆弱,连微哑的声音都撕裂起来。

宋知礼没说话,一双眸在月光下,渐渐冷淡下来。

过了会儿,他才平静道:“表哥将他的手折下来,如何?”

男声很平静,不是问句,更像是平静的直述。

陈在溪还在抽噎着,莫名感受到一股压迫,她身体本能地颤抖起来。

她抬眸,却迷茫地应了一声:“嗯?”

因为未曾听清,她湿漉漉的杏眸看着男人,透亮之间,有些疑惑。

宋知礼微顿,眼底的寒意消散,他侧过头,只是道:“不用害怕。”

“我……”陈在溪呼出口气,说了一字以后,唇瓣便紧紧抿着。

现下是彻底冷静了,冷静下来以后,回忆后知后觉地浮上心头。记忆确实很混乱,但零零碎碎的画面却清晰。

气氛微妙,陈在溪眨眨眼,先是意识到自己在北院,而后才真正意识到——

她和表哥躺在一张床上。

她好像还说了一些很不好的话,做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

“表哥昨夜的事情我……”陈在溪面色苍白,她不知道怎么说,指尖与指尖搅在一起,最后也只能憋出来几个字:“并非我本意。”

话落的一瞬,整个屋子都寂静。

床榻上充斥着冷香,陌生又熟悉的气息将她整个人淹没,陈在溪埋着头,道完这句便不敢抬头。

夜色寒凉,她双手环膝缩在一旁,在这样的沉默中,眼眸再次湿濡起来。

是有一点喜欢表哥的,所以这些天,她才想避一避。

但酒这种东西真的太讨人厌了,是不是只要是喝醉了,便不管清醒时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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