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主流清穿(51)

淑嘉每天磨墨,磨得腰酸胳膊疼。自从因为功课事件受了刺激之后,她凡事都认认真真不敢轻忽。要是淑娴真是天资聪颖智商比她高一倍也就罢了,那是硬件、硬件,就比如潘长江对上了姚明,身高那是没办法的事情。但是淑娴却是在‘用心用功’上面比她强,这一点就难以接受了。

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是想做的事就越是做不成,明明花了十二分的心思反而不如漫不经心的时候做得好。真是对用功用心的一大讽刺。淑嘉因为磨墨过急、不专心被江先生委婉批评了:“要是右手累了就换左手,用力要稳要慢慢来……”

回到房里写大字,一急又写错了,正写到大半页,这一张纸又废了,恨得把笔一甩,春喜被竹管砸地的声音给吓了一跳,走过来张望。乌雅嬷嬷听到动静走了过来,弯腰把笔捡了,拿给春喜:“擦洗干净了给姑娘好使。”

淑嘉又脸红了,似乎……最近很容易脸红呐。乌雅嬷嬷道:“姑娘要是烦了累了,擦把脸,用点子酸汤子罢。大夏天的,容易上火。”更红了,要滴血了。笔了扔了,纸也毁了,只好从桌案前走了出来,讪讪地道:“有劳嬷嬷了。”

离了书案,不用正对着失败,心才慢慢平复了下来。成年人的自制力慢慢地回了过来,真是的,淑娴还不到八周岁,跟小姑娘这样怄气,我可真够幼稚的,淑嘉如是想。可是被个八岁的小姑娘在耐心、毅力、自制力上比了下去,装嫩的家伙还是不好意思了,开始较真了,然后就开始幼稚了。

王嬷嬷心疼她,亲自上前给淑嘉端了酸汤子,一口一口地喂她。何嬷嬷也是心中有数的,她家姑娘丢脸的时候,嗯,不幸丫环们因为外头要进人来量尺寸都跟着聚在了一处。在她们看来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二姑娘平日里比大姑娘可强多了。尹嬷嬷嘴里还说:“姑娘今年多大了?”

淑嘉抬起头,想一想,她的年龄还真不好算。五岁?六岁?还是……二十五、六岁,抑或已经过了三十?何嬷嬷道:“就是么,姑娘今年才六岁,急什么呢?”

急……确实没什么好急的,不过是有点儿不甘心罢了,然后一心急,就什么事都办不好,越办不好就越急。淑嘉慢慢地想,凡事果然急不得呢。吐了一口气:“我没事儿,洗洗睡罢。”是需要冷静一下了,想了想,又说:“把写坏了的字给扔了罢,别叫我看见了。”

那一天晚上,她想了很多,包括自己对事情的态度,包括以后要怎么做。她算是上了一大课。

第二天起来,看着整洁的书案,淑嘉缓缓地磨她的墨,慢慢地写她的字,渐渐进入了状态。看吧,不是做不好,只要不受坏情绪影响。自此以后,她心静了不少,原就本性带宅,倒也能静下心来,慢慢写字儿。

写完了昨晚的功课,将到早饭时间,意犹未尽,拿起张纸,写道:“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这分明是欺负丫环嬷嬷不识字,明目张胆地露馅儿。她的功课里可还没有这两句话呢。

满意地看着这张纸,淑嘉心说,自己不静下来,怎么能看清路呢?不安静下来怎么能做成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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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进入秋七月,秋老虎仍有威力,早晚却开始变得凉爽了。气候好了,人的心情也就好,江先生对两个学生越发满意了,大的不笨,还很用功,小的那只学得更快,开始也用功后来略有懈怠的苗头,江先生还有点担心‘小时了了’,不意收心养性之后,磨墨倒是磨好了她的性子。

只可惜背完了正经的《四书》,他一个大男人要教小姑娘读《女四书》了,有点头疼有点痛苦。他从来没有教这方面的经验,《四书》不管从教材上还是从注解上,历朝历代还不断有人加注,资料都很完备,江先生又是学这个出身的。《女四书》就不好办了,学的都是女子,本不就深奥,注释的书也少,可供参考的书就更少了,他以前只是泛泛而读而已。

不幸的是江先生教的偏偏是女学生,资料齐全的那些,压根就用不上,反是资料不全的这些,要细细讲明白了。江先生痛苦地想挠墙,自从两个学生开始背《大学》,哦,这个比较深一点,虽然短小,想要稍作讲解还是要些时间的——这给他争取了不少时间,他就开始研读《女四书》,读着虽然很赞同,但是要怎么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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