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暇:“……”
韩诩之嘿嘿干笑两声,道:“这个我懂一些!青龙帮中许多话星宿的书,我曾随手拿了两本读过。‘苍天之气,经于危室鬼柳;素天之气,经于亢氐昴毕;玄天之气,经于张翼娄胃……’”
江思暇缓声道:“做个假设,若底下列的不是星宿,而是人体,此人患了某种病,或许顺序就是某种医治他的方法。”
韩诩之连忙道:“张蚨有得过什么病?”
江思暇蹙眉。
韩诩之改口道:“对了,白枣山有什么重病不曾?”
江思暇惊讶地挑眉:“怎么会……”他顿了一顿,忽又答道:“对了,听说当年白枣山便是感念张蚨的救命之恩才将他引入白山派……他患了什么重病,被张蚨治好了……”
韩诩之连忙追问道:“什么病?”
江思暇摇头:“这便不知了。”
两人又陷入穷途。
江思暇忽道:“你刚得手的书籍,拿出来看看,或许有关于此阵的解法?”
韩诩之忙找出写着机关要数的书递给江思暇,自己则抽出一本封面无字的书翻阅起来。
过了片刻,江思暇摇头道:“只有设阵之法,解法要依循设法,只可惜我们并不知道他是如何设阵,故也无解……”
韩诩之晃了晃手中一张泛黄的纸,道:“夹在书里的,似乎是张蚨的自序,你可要看看?”
江思暇忙将纸接了过去。
纸上小楷字迹端正,因年代久远,墨色稍晕。
“宝历三年,吾不敌宫主,被困囚室。然吾不甘就此赴死,以百花散迷晕看守之人,仓皇离宫……”
“是时枣山病重,吾察其面色少华,全身皮肤散见瘀点、瘀斑,以四肢为多,色黯淡,抚之不碍手,压之不褪色,无血灶……”
江思暇眼睛一亮,道:“有了!”
这张纸上详细记载了张蚨为白枣山治疗的经过,其中便有针刺穴疗法的先后顺序。江思暇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也不耐烦看下面的内容了,将纸递还给韩诩之,道:“你在这等着。”
韩诩之微觉诧异:“你……不让我去?”
江思暇顿了顿,道:“我信不过你。”
韩诩之也不介意,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条长可数丈的红色丝带,将一端递给江思暇:“系在腰上,若有什么不测,我拉你上来。”
江思暇怔了怔,揶揄道:“你连这个都备了?”
韩诩之笑而不答。
江思暇将丝带的一段系在手腕上,韩诩之则将另一端抓在自己手中,道:“思暇,这可是月老的红线,你系了,就要被我捆一辈子。”
江思暇懒得与他逞口舌之快,默默记住顺序,跳了下去。
江思暇在下面破解机关,韩诩之则好奇地看着纸上余下的内容。
“吾向枣山袒露心迹,枣山神色张皇,痛斥吾有违伦常……”
看到此处,翠黄的宣纸有些发皱,底下的字迹也糊了些许。
“吾曰吾将等三年,求得枣山心回意转。孰料天道无常,人心叵测。十五日后,枣山迎娶李末之女李知画……”
韩诩之咋舌道:“竟是个求而不得的故事么?”
“新婚翌日,吾潜入枣山房内,见床上落红,悲愤欲绝……”
“枣山对吾狠绝之极,吾心戚戚,于十月初九晚潜入其房内,夫妻二人正行云雨。吾杀其二人,将李知画碎尸八段投入后山,以饲豺狼。将枣山之尸藏于密宫之中……”
韩诩之嘴角抽搐不止:“不会千辛万苦,只找到一具腌臜……”
“哗……”
又一道石门打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太懒了,跪地任抽打
贴张二十八星宿的图让大家看的更直观一点(这个位置其实被理想化了)
8
8、第八章...
(八)
江思暇迫不及待地跳入新的密室,只见空旷的密室中仅有一具千年寒玉制成的棺椁,在昏暗的密室中发出幽丽诡谲的光芒。
韩诩之不由扶住额头:“果然……”
江思暇不明就里,箭步冲上前,探头往寒玉棺椁中一看——白枣山浑身赤|裸,阳|根兀自挺立着。他安然阖着眼,仿佛仅是坠入了一场黑甜的梦境。
江思暇蹙眉,离开棺椁又在密室中找了一圈,并无发现任何机关。
他不甘心地回到玉棺椁前,寻找着棺椁的开启处。然而令他惊讶的是,整个棺椁仿佛一块完整的玉石,全无半道裂缝,而白枣山就如同凭空被人镶嵌进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