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喜(152)

他喃喃地道:“我也是。”

沈敬亭回到院子,便见徐三爷恰好走出来。徐栖鹤看了看他的面色,就莞尔道:“看样子,夫人是茅塞顿开,为夫我先说声恭喜了。”

沈敬亭看看他身旁的小厮,见他怀里还抱着一坛酒,问:“鹤郎这是要去哪儿?”

徐栖鹤用玉扇点了点酒坛,道:“自然是要瞒着夫人,藏酒去了。”

沈敬亭便笑说:“既然如此,我不跟紧点,可就不成了。”徐栖鹤朗笑数声,牵起夫人的手,让下人抱着酒,一同去了后山的桃花林。

徐栖鹤找到了一处阴凉的地方,那儿的桃花树开得正茂,这些花瓣掉在地上,便可化作春泥,滋养草木。

下人授命在树下挖了个洞,徐栖鹤便俯下身,亲自把酒坛放了进去。藏完了酒,下人就识趣地告退。徐三爷便挽着自家夫人,在山涧里信步游乐。

这山头的桃花树都开了花,花瓣似微雨絮絮飘落。

“如此美景,怎能无酒。”徐栖鹤拿出酒囊,打开自饮了一口,便递给了身旁人。沈敬亭饮了一口,只觉这酒香更加香醇,便听徐栖鹤道:“你心结已除,酒自然更能入口了,否则就算是琼浆玉液,也觉不出滋味来。”

沈敬亭笑道:“故此,鹤郎才带我来赏花么?”

就瞧那只手抬起,揽住一个盛放的桃花枝,只折了一朵下来。男子捻着桃花,在手里轻转,边走回来边说:“品酒观花,都不如——”他在沈敬亭跟前止步,跟着就俯首在那还沾着酒香的唇上轻啄一下。

沈敬亭察觉徐栖鹤后半句之意,脸上不由一热,伸手挡住他人,轻斥了声:“……成、成何体统。”

徐栖鹤将他手腕一握,将人扯近了回去。沈敬亭侧脸躲了又躲,霍地对上那一双眼,只看它们盈盈如秋水,不染半点尘埃。

沈敬亭一时失神,却叫人有机可趁,遂闻一声轻笑,软唇如柔绢般压来。

第81章 番外(十一)

徐家三位爷都非凡夫俗子,可就属那老三长了个七窍玲珑心。徐栖鹤向来最擅钻营人心,从来是话到点上,饶是多么棘手的事情,到他手里也可迎刃而解。如此可见,当他将这十分用心,都使在谁人身上,那就算沈敬亭今日使尽浑身解数,也会慢慢腻在这温柔乡之中。

薄唇轻轻压在那微张的嘴上,明明想念如斯,却分毫不急,只在唇畔轻吮慢磨,直让沈敬亭想起年少时,他在病榻服侍,二人常掩了被子,躲着下人悄悄牵手吻嘴。甜美的回忆如潮涌来,沈敬亭不免松懈下来,拒绝的力道也变得微弱,渐渐地,就改推为搂。此时,那舌尖方勾过湿软唇瓣,徐徐地探进去。

两人吻了片刻,分开时,面颊俱是微泛红霞,身后花瓣似雨,此景如同画卷,当真是美不胜收。

沈敬亭看着那一尘不染的双眼,就见那目中情意绵绵,深深眼底似有暗潮,他成亲多载,如何读不出这点心思,细声哑道:“此地……不如我们回去。”

徐栖鹤抱住他,不容他转身逃去:“这深山野林,除了你我,还有谁来。”说着时,又将唇温柔地贴上去,将那些不想听到的话都让人藏回肚子里去。

方才饮了桃花酒,嘴里酒香延绵,沈敬亭自知酒力差强人意,孰不知,如此缠吻,也能让他有三分醉意。他半推半就,纠缠间退了好几步,背靠树木,已是无路可走。徐栖鹤从前头搂来,笑着轻啄他的耳垂,附耳轻道:“既然无处可躲,不若,逃到郎君身下,可好?”

沈敬亭脸又一热,自从徐栖鹤身子渐好,性子便越发活泼,没想到连风月里的戏语胡话都信手拈来。便瞧他欲言又止地动了动唇,嗫嚅半天,小声斥了句:“胡闹。”话虽如此,这夫君三人之中,沈敬亭就拿这郎君毫无办法,过去也就罢了,如今徐栖鹤身子健朗,反倒比先前更爱占便宜,卖了乖之后,还不忘讨要好处。

“说什么胡闹,”徐栖鹤又倾身而来,喃说,“你心里分明是喜欢我,喜欢得紧……”

二人便痴缠一处,青天白日之下,树荫为幔,以天为被,以地做床,时不时发出轻笑声。素知徐家老三心灵手巧,唇上缠绵地亲着,如玉白润的手指夹着娇花,将男子身上的衣带解开。窸窣声之中,玉手跟着滑进衣内,悄然摸过身子。那手掌又软又热,似细绢擦过肌肤,沈敬亭阖了阖目,不由吟咛一声:“鹤郎……”声音又淹没在缠吻之中,只溢出一点细碎呻吟。

只瞧那指间的桃花随着掌心在肌肤上滑动,花瓣亦跟着轻柔拂过,由肩骨徐缓地来到胸口。徐栖鹤在他颈间唆吻,深吸着那越发浓郁的异香,神色如痴醉一般,此时手掌摸到了那胸前一处柔软,便用桃花轻轻撩拨,就看那珠玉渐渐充血,如烂熟的果实一样,诱人采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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