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他哥(15)

屋子里的灯一直亮着,崔碧城就坐在桌子前面挑灯夜战,我同情他。

我正在和周公抵死缠绵,忽然一阵急促嘈杂而混乱的砸门声音把我吓醒,我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因为动作太大,还把脖子给闪了!

我骂道,“崔碧城你这个混蛋!”

“看清楚,我可是一直在这里看书,我什么都没做!”

崔碧城的声音从旁边凉凉的传过来。

刚被惊醒,我眼睛看不清楚,等我揉了眼皮,定睛一看,崔碧城果然稳稳当当的坐在床旁边的桌子上,烧着两支牛油大蜡,把自己伪装成一个‘雨夜闭门读禁书’的大才子一般点灯熬油的看账簿。

砰!——砰!砰!!——

屋子的门板被砸的山响,在我几乎想要杀人的时候,崔碧城才慢条斯理的站起来,表情诡异的说,“我去开门,我去开门还不成吗?”

想来应该是找崔碧城要债的,和我没关系,于是我又躺了回去,用被子把脸蒙住,继续睡觉。

呼噜——呼噜——

谁知——

“王爷……王爷!”

我幻听了,我一定是幻听了。

为什么在我睡的正在香甜的时候我听到了黄瓜的声音?

我似乎睁开了眼睛,又似乎没有。

我迷糊着,隐约看到黄瓜的那张脸,被崔碧城的灯光一晃——不算很硕大的一张饼子脸上没有五官!

黄瓜?

他不是应该正在大内禁宫混吃混喝,现在夜黑风高的更应该躲在玉熙宫蒙头睡他的大头觉,怎么会跑到距离雍京七十里外的崔家呢?

一定是我睡懵了!

我梦呓,“真倒霉,做梦还看到黄瓜你这张倒霉的饼子脸!”

我的被子忽然被拉开,饼子脸贴在我眼皮上,还有水汽,他急切的喊着,“王爷,王爷,你不是做梦!你真的看到我了!我是黄瓜!我是黄瓜!”

什么?

我晃晃脑子,似乎要把瞌睡虫都晃走,努力睁开正在激烈打架的上下眼皮,就看到黄瓜的脸就在我的眼皮上方,头发都是潮湿的,脸颊上滴着水。

我猛地一伸手推开他,生气的说,“你的哈喇子都快要流淌下来了。什么时辰了?”

黄瓜从我的床边下去,他连忙站好,回答道,“已经子时了。”

“什么?!——”

我大叫,“子时?这不正是半夜吗?黄瓜,你大半夜的不在玉熙宫好好睡你的大头觉,你跑这里来做什么?”

“王爷!”

黄瓜苦瓜着一张脸说,“奴婢哪里有那好运气睡大头觉呀。王爷您也不想想,奴婢傍晚的时候从雍京出发,快马兼程,这才好歹能在子时到表少爷府上呀。”

我又把被子扯了过来,蒙在脑袋上,“我不管你什么时候从雍京赶过来的,你最好立马给我消失!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王爷!”

黄瓜又把我的被子拉下去。

我一怒,把黄瓜踢开,一下子坐了起来,又扭到我的脖子了,我有用扭着我的脖子看着黄瓜,气就不大一处来,“黄瓜你想造反是不是?”

黄瓜被我踢的没太站稳,就这么坐在地面上,我借着崔碧城的灯光看他,此时的他像一只落汤鸡!

黄瓜连忙说,“王爷别生气,奴这也是没有办法。”

他忽然抬起头看着我,居然用无比认真的眼神看着我,然后说,“王爷,现在回雍京吧。”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黄瓜,你……你不是被我踢傻了吧?现在回雍京?你看看外面的雨,再听听外面的风,就这鬼天气,你要我现在回雍京?”

“是的,王爷。”黄瓜居然还规规矩矩的对着我扣了个头,这才说,“请您即刻启程。”

我仔细看了看他……没错呀,是我的那个傻黄瓜呀!他怎么今天说话这么不着调呢?

我被气笑了,“就别说外面的狂风暴雨了,就算现在外面风和日丽,可你知道现在时什么时辰?子时!现在你让我回雍京,到了雍京城门外还不到开城门的时辰!你让我赶夜路回去蹲在雍京大门外面喝西北风去呀!你这个混蛋!”

黄瓜不说话,他从怀中掏出个什么玩意双手向我面前一递,我低头一看,几乎是被惊的倒吸一口冷气!

黄瓜手中拿的是——东宫令符!

这个玩意可以顶半个虎符,甚至能调动驻守雍京城郊的羽林卫!

傻黄瓜怎么把它从东宫偷出来了?

黄瓜越发的认真,简直让我刮目相看了,他说,“王爷,有东宫令符在这儿,任何时辰都可以让守城的军士打开雍京九门!所以,请您即刻启程!”

我抓抓头发,疑惑的说,“黄瓜,你把我整糊涂了。你这唱的是哪出折子戏?你把东宫令符偷出来,就为了让我三更半夜的,顶风冒雨的回雍京?雍京城占着那块地都快一千年了,就是你死了它都不会跑没影了,你这么找急忙慌的跑出来叫我回去,你有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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