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他哥(96)

我连忙冲着他笑,直到柳丛容抱着他离开。

文湛过来,坐在我床边,把我的手提起,放在他手掌中。

他的手指在我掌心轻轻摩挲着。

他说,“手纹很乱,都说这样的人心思细,心事太重,……命线太短……”

我头疼的厉害,我对算命抽签占卜这样的事情向来没有兴趣,所以我又躺了回去,文湛把我的手轻轻放下。忽然,他的手指拨开我额前的头发,然后用手指肚摩挲着我的眼睛,脸颊,还有嘴唇,显得温柔又静谧。

这是他想要道歉的表示。

他总是这样,永远不可能做错,也永远不可能真正道歉,无论他做过什么。

可是,他依然会有一些小表示,示意他做错了。

我应该怎么做呢?

欣然接受,并且感恩戴德。

每天还要洋溢着喜气洋洋的表情。

可是今天我太累了,一闭上眼睛,我就睡着了。睡的很沉,也很踏实,睡到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在乎了。

我总觉得明天我一睁开眼睛,我就能看到凤晓笙带着大家打太极拳,崔碧城顶着一双鼓眼泡喝凤凰单纵,黄瓜在厨房偷吃,小莲躲在回廊下冲着我笑。

第55章

太子爷没有发话,我就哪也不能去,连我王府也回不去。我也没有问他们把小莲怎么样了,我也看明白了,我越问越麻烦。文湛拧起来比一头驴都撅,我也懒得再搭理他,省的他再打我。

今天楚蔷生来了,和文湛在那边的书房嘀嘀咕咕的一阵子,然后他踱着四方步踱我这里来了,文湛倒是没跟过来,不知道去哪了。

楚蔷生把完脉,把手拿开,这才坐在对面的太师椅上,端着茶盏喝茶。

然后说,“王爷,您这是难为我。”

我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脑门上还蒙着一块白丝巾,用热药汤烫热了,就糊在脑门上,嘴里面还嚼着一块高粱糖。

我说,“我没事难为你干嘛,我吃饱了撑的?”

楚蔷生说,“王爷,臣下读书了十多年的书,也懂一些医术,我就没见过您这病!您这趟在床上睡了三天,吃了三天,每天换着花样翻来覆去翻着跟头的吃,就没有睁开过眼。您说您看人都是四个重影的,您这不睁眼,您怎么知道还是四重影的?再说,您下手夹包子一夹一个准,不睁眼都下手这么准,至于您看不看的清楚人,也不是那么重要。”

我说,“这不成。我不在意看不看的清楚别人,可蔷生你不一样。我和你这么亲,你生的又这么俊,我要是想亲你一口,这一睁开眼睛,嘿,看到四个蔷生并排着排一溜站我面前,你说,你让我亲哪个?我挑一个长的最俊的,我以为那就是你,过去就亲,谁想到那是你背后的大胆瓶!你说说,我一个人抱着那个大胆瓶啃个什么劲呀,这多让人笑话,所以说,蔷生,你一定要帮帮我,不能让我总这么着下去。你回去翻翻你家的那堆书,有个什么经史子集,七坟八典,奇门遁甲,三姑六婆的,都给我找一找,看什么能治我这个怪病的。对了,我上次去你家,你家老闵(楚蔷生的老仆)给我端了一碗桂花莲子甜酒酿挺好吃的,你再让他给我烧一罐,我让黄瓜去你家拿。”

无人说话。

“蔷生……蔷生?你还在吗?别这么小气,一听我找你要东西就小气的要命,对了,你还说入了内阁就请我喝花酒呢,我可都记的清清楚楚的,你可别赖债。”

……

“殿下。”

这是楚蔷生的声音。

模糊中,我睁开眼睛,透过盖在脸上的白丝巾向外看,有人进来,虽然看不清楚是谁,可是我看着楚蔷生连忙起身行礼,又口称殿下,傻子都知道是文湛来了。

我躺着没动,也不用动。

谁都知道前几天我被打了,又吐了血,我是病人,病人就应该有病人的模样——能歪着就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

据柳丛容柳大总管的说辞,那个场面那叫一个血肉模糊,不但把七皇子越筝吓的哭了一个晚上,连着太子殿下都被吓得没有睡着觉。好家伙,我听着都玄乎,越筝拿孩子还小,哭了一场不算什么,太子怎么胆子变这么小了,既没有夺宫,也没有叛乱,还是他自己下的狠手,这都能把他吓了一大跳,他至于吗他?

那柳丛容说的动情之处,眼泪直流,连声抽泣,比唱折子戏还热闹,简直就好像演了一出《大闹天宫》!我当时看他哭哭啼啼的样子我挺害怕的,就向床里面躺了躺,我怕他拿我的衣服袖子擦他的鼻涕。

躺了几天,我也想明白了。

我爹还没咽气呢,太子就算再怎么只手遮天,他也不能真把我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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