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笑道:“娘,我不是小孩儿,学武这些年,不参与冷家的事,你让我一直在家呆着吗?”
纳兰道:“学武不过用来防身,你喜欢干什么去干什么。”
韩笑道:“我想帮我哥哥。”
纳兰再次长叹一声:“韩笑,你的限制够多了,我总希望,至少你能自由自在,随心地生活。一旦你踏入冷家,难免要说违心的话,做违心的事。那是你喜欢的生活吗?”
韩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喜欢?”
纳兰点头:“是是,不试试怎么知道,不烧到手怎么知道痛。我不会拦你的,只是建议,如果真遇到什么为难的事,记得你还有别的选择。”
韩笑道:“是,我可以回来帮你管帐。”
纳兰笑了:“不敢用这么卑微的俗事打扰公子你的雅兴。”
韩笑白她一眼:“真的不用我?”
纳兰道:“你要是真的肯,我简直盼望你在冷家撞到一鼻子灰的那天早些到来了。”
韩笑过去:“娘,我先帮哥哥,你需要我时,我就来帮你。”
纳兰摸摸他头:“没白痛你这小家伙。长大了,果然懂事了。”
韩笑道:“我哥哥换剑了,是不是兰姐姐被抓,师爷说他什么了?”
纳兰问:“你没问他?”
韩笑道:“他说没有,不过我看他一肚子心事。”
纳兰沉默,真害怕听到坏消息。
韩笑道:“你再问问他,他当我是小孩儿,什么也不同我说。”
纳兰忍不住笑:“是是,你是大人了,可不能小看我们家笑笑了。”
冬晨晚饭时,果然带着青剑出来。
纳兰支着头,唉,这得是受多大刺激才能让我们家的小驴子低头啊,我真不敢问。
小驴子啊,你受伤了吗?
可是冬晨那一脸的思考表情,倒不象受了什么挫折伤害的样子。
纳兰问:“在想什么?”
冬晨问:“娘知道女真与高丽的事吗?”
纳兰道:“高丽的绸缎,女真的东珠,都是名贵衣料。”
冬晨问:“女真人真能对北国构成威胁吗?”
纳兰忍不住笑道:“研究起国家大事来了,真没白去京城。国家大事我不明白,你得问你姐姐去。不过我倒是听说过咱们同人家交易时,压价强抢,一直冲突不断。我看那可不是一个会一直忍气吞声的民族,他们动手还击时,做事也挺毒辣的。说起来,唐朝时,咱们都是八部之后。欺压兄弟的事,不好。”
冬晨道:“这么说,打起来还是咱们理亏?”
纳兰道:“理亏嘛,这可不好说。南国人也欺压过我们啊,没立国时打得咱们到处跑,不受欺负谁跑到长白山去过日子,天寒地冻的有意思吗?可是既然划定边界了,人家生活了几百几十年的地,去强抢回来,这事谁理亏也不好说。”纳兰笑问:“谁理亏你不也得保卫自己的家园吗?你娘挤了人家的生意,人家打上门来,难道你要鼓掌吗?”
冬晨托腮:“魔教屠杀了女真整个村落。帅望不肯惩治手下,不过他答应撤出那地方。”
纳兰沉默一会儿:“那是魔教赚钱的地方,他怎么肯。”
冬晨瞠目:“娘你的意思好象是他做了很大让步似的。”
纳兰道:“这种事了,他怎么可能让步?他就算不得不杀了自己手下,也不会做这种让步的。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就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冬晨呆了:“什么原因?”
纳兰笑:“我怎么能知道,我不过说的商场上的事,事情涉及国家政治,钱就又是小事了。太复杂,你娘只是个小商人。”
冬晨道:“不会是因为他对冷家……”当然不,一涉政治,感情算个屁啊。冬晨喃喃:“那么,兰儿真的会有危险?”
纳兰道:“不会,小韦被你师爷打瘫了,都没敢说一声报仇。那孩子,宁可自己死了也不会同你韩叔叔成仇的。只不过,魔教与冷家事,他是没法让步的,他想,他手下也不干。魔教又不是他一个人的。”
冬晨微微释然:“娘说的对,我太迷糊了,总把魔教同小韦混起来。”
纳兰微笑:“看你为国家大事皱着个眉,这感觉还真陌生。”一家里弄两个韩青,可真受不了。一个个的,都先天下之忧而忧呢,咱们老娘幼弟的小事,什么时候才能入得了你的法眼啊?
冬晨笑:“娘笑话我,我不过是有些事想不明白,心里不安。”
纳兰见他笑脸又明朗了,也觉欣慰,看看韩笑,也许小冬晨没受什么刺激?还是他现在心理承受力更强了?
韩笑眨眨眼睛:“我吃完了,先回去,哥哥好容易回来一次,你们喝点酒吧,我看他们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