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经国传(34)

那一天晚上,我们大家谈得很高兴,什么民族问题都讨论而得到了解决,后来,还举行了游艺,蒙古人出来打了拳,藏民演了一个打小孩子不去看羊的戏剧,回民真奇怪,他们唱了一个满江红的歌,哈萨克跳了一个打老虎舞,直闹到天亮,实在太有意思了!”[10]

西北归来,经国总结此行的感想有三:

(1)确认西北地理的优越性,“地大物博,有无穷尽的宝藏”。“过去,我们认为安西是我们的西北了,但是安西还仅是我们西北的心脏。”他说:“从安西到苏联的边境,坐汽车还要走六、七天。这样广大的土地,是我们祖宗留下来给我们的,我们一定要用无限的热烈,无限的忠诚,无限坚强的力量来爱护它、来保存它、来发扬它,我们要坚持西北的进步,西北的进步,就是中国的进步,没有新的西北,就不能完成新中国的建设。(2)强调西北是军事力量的重心,那里有新的中国空军,新的机械化部队,西北是将来反攻力量的中心。

(3)西北是经济文化交通的中心,是建设新中国的原动力。

就国防的观点出发,西北是中原的屏障,几千年来的外侮,也都是肇始于此一河西地带,岳武穆那股“踏破贺兰山缺”的壮志豪情,是感情上的愿望,同是意志的语言。

经国从西北回到重庆,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认识到“那里丰腴的物产,坚强淳朴的人民,灿烂的文化,都是抗战建国唯一的力量”。因此提倡建设新的西北,要为西北同胞谋幸福的生活。旧调重弹,把他父亲在《中国之命运》里的老套搬出来,重呼“有志青年,应当回到我们这古老的故乡去,有志的青年应当到西北去。”

这一期间,经国的西北热,的确在他个人的水银柱上升涨得很高,他觉得东南已有成,不妨去西北。殖边垦牧,为人所不为,做出点惊天动地的事业来。然而,父子之间的思想差距,好象总无法靠得拢似的。蒋先生依旧沉溺在他的统驭公式里,以妥协代替果敢。经国的主席梦没有圆成,盛世才的官衔,却愈加愈多。

注释:[1]曹云霞说毛夫人遇难是一九三九年,唐瑞福说是一九三八年农历十一月初二,年代不确。曹锺麟曾任奉化县长,《奉化墓待祭扫》一文,肯定是一九三九年。蒋自著《五百零四小时》,《明报月刊》第113期(一九四五年十一月二日):“近日心中有二事,始终不能忘者:一为先母罹难,此为余一生最痛心之事,且六年以来,迄未安葬。为人子者既不能为先母立德业,又不能早日办妥安葬大事,其何以慰先母之心于九泉之下也。深夜自省,饮泪自痛。”证明唐“农历”之不确。

[2]曹云霞著《赣南忆旧录》,第60页,香港《七十年代》出版。

[3]曹锺麟著《奉化墓侍祭扫》,香港《大公报》(一九八一年)。

[4]墓碑“显妣毛太君之墓”,为吴稚辉所题。安葬时俞飞鹏点主,石料由施季言(武岭校务主任),负责采自上花山。

[5]雷震著《我的母亲》,被台湾当局没收,雷抗议:“经国可写他的父亲,我不能写《我的母亲》,宁非天下怪事!”

[6]参阅一九四一年六月《东南日报》。

[7]曹聚仁著《蒋经国论》,香港创垦出版社一九五0年出版。

[8]蒋经国著《伟大的西北》。

[9]同[8]。

[10]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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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教育长·主任

假使我们说,蒋先生早就有意把棒子交给他的儿子,那实在是一种过分大胆的假设。但是,说他老人家从四十年代开始已蓄意培植经国,就比较接近事实了。

一九三九年,甫行就职专员,经国接“委座”指示,“克日登程赴渝”,[1]入重庆中央训练团党政班第三期受训。在国民党的官场里,通常被认为,这是一个镀金的机会。由庐山军官训练团,到台北的革命实践研究院,无数的院校团班,训练过十万的党政干部。获得遴选,象征着明日的希望,从关系学的方面看,更意义非凡。

蒋先生认为,多经过一次熏陶,干部们的思想意识,以及对领袖的向心力,会益形加强。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同样适应经国的情况。经国是个特殊的例子,他只是要经国和别人一样,按部就班地,在国民党的体制内,茁壮成长。

蒋先生一方面让经国接受国民党中央的正规训练,为儿子未来获膺新命铺路,一方面,巧妙地,解决原来是共产党的国民党党籍问题。

由重庆回到江西,任命发表,派经国为三青团江西支团临时干事会干事兼筹备主任,儿乎是火箭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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