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怪非邪(51)

作者:就写长篇 阅读记录

江叙握住杜玉门的手,安抚道:“没什么,江湖恩怨罢了。”心中却有些不安,今晚出来只带了几个人,尚留了几个在别府,也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

杜玉门眼见柳风身陷其中,收手探摸怀中的折扇,柄中藏刀,为柳风所赠防身之物。

蒙面人掠水而来,柳风一旋足尖勾踢,平剑右踏割破一人咽喉,勾腿侧踢来袭者,只听两肋骨裂声,断肋插脏,来者口溢鲜血,倒地身亡。以一敌多,不宜留战,柳风遂抽身直bī亭中。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江叙,莫怪我心狠。

杜玉门左臂自江叙腋下穿挂在肩,江叙对他全无防备,一把短刀毫无征兆的自喉中穿刺而出,杜玉门扣掌捂住江叙口鼻,旋腕扭转刀口,怀中人咽唔了两声就没气了。

杜玉门趴在江叙的肩上,跌跪在地。

柳风划开帘幕,杜玉门抬头看他,目光闪烁,柳风见此情此景,瞠目讶异,不防身后尾随之人直袭杜玉门,杜玉门并非心善之人,却未曾害人性命,刀剑晃眼,避之不及,惊呼:“柳风!”

柳风情急之下以肩挡剑,手握其人腕骨推剑深入,弃剑掐喉,至人手脚垂地,甩掷一旁,踉跄几步,跌坐在地。

杜玉门定下心神,把江叙安放好,将柳风扶坐在凳,长剑犹横在柳风肩上。

杜玉门撕下布帛,挂于臂间,指按剑脊两侧,故作镇定:“你忍着点。”

抽剑而出,热血溅在脸上,灼人心神。

长剑落地铿锵有声,柳风一身夜行服,流再多些血杜玉门也看不清楚。

柳风背对着他,其声喑哑:“我没让你动手杀他。”看这一地尸首鲜血,柳风不由低声笑起:“你见过这么多血吗?这种…死人的血。”

第22章 艳势(下)

杜玉门确实不曾见过,便是以往同白佼人在宫中,白佼人虽害人性命,却从未让他见过,在杜玉门心中,弟弟始终是清风皓月一般的人物。

杜玉门为他裹上伤口,低声说:“想杀便杀了,七尺男儿,还怕见血吗。”双手却止不住颤抖。

夜风煞人,凉入骨髓,柳风打了个冷颤,吃力的拂开杜玉门的手,撑身站起,探手抚摸着杜玉门的脸颊,眼中温柔似水,却满面怒容:“你应属明月皎洁,若山泉清澄,芙蓉舒卷,总不该见这种血。”

柳风将他比做明月山泉芙蓉,杜玉门虽愧不敢当,心中却是无比欢喜的,就算他是一堆烂石,只要柳风觉得他是应属清风明月,他便是高兴的:“兴许我过腻了这种日子,若是与你,刀口舔血又如何。”

顾此失彼,怎让你与我颠沛江湖,惶惶度日,是我不好,是我招惹你,既如此:“你我两清,往后再无瓜葛。”

杜玉门定神看了柳风许久,至终一声苦笑:“瓜葛?你若不来寻我,我又如何找的到你,竟怕我赖着你,怕我,拖累你…”

杜玉门尚未来得及看他一眼,柳风便以手刀击之颈后,一掌打在他肩头,推倒在江叙的尸首旁,抽出江叙喉间的小刀,连带收走了杜玉门怀中的那把扇子,逃也似的飞奔而去。

柳风找到落脚的地方,包扎好伤口,浑身疲惫却毫无睡意,想起杜玉门方才所言,如深谷早泉,潺潺围绕心间。

我站在剑刃上,如何予你将来,我若放开这剑,如何予你现在。

杜玉门自十六岁初尝人事,迄今已有九年,二十又五,恩客日隆。

杜玉门少时一舞扬名,而今托此立身,该是先生教的好。

有乐师邀杜玉门赴画舫,不吝金银,为求胡乐,再好不过的一桩生意,去了才知是旧客,最是风趣。

一众舞jì皆是碧玉青葱的年岁,燕身楚腰,堪堪齐肩,坐上之人见杜玉门前来,打趣说:“你瞧瞧这等身量,皆不如你,七尺不止,别有滋味。”

杜玉门阔步近前,捏颔倾扶酒盅灌他一壶,乐师甘昶叫他猛灌,一阵呛咳偏还止不住笑。

杜玉门提壶饮尽残酒,挑笑揶揄:“先生虽年纪稍长,姿容尚可,改日为你引荐鸨娘不迟。”

甘昶拍手叫停歌舞,吩咐人抱出胡琴:“今日请你来实属无奈,东家蛮横,别的都不愿意来,独你念旧。”

柳风寻了僻静之所登上甲板,趁仆守不备摸入房中,一刀抹喉。

主家似仍在睡梦中,横肉四溢的脸上满是猥琐的笑容,引桌上烛灯火撩锦被。

杜玉门那厢直将空壶丢去甘昶怀中:“打住,我为东珠而来,来前不知是你,莫要自作多情。”

甘昶抱壶自怜:“这可真是叫人伤心,竟比不得那串珠子,衣服已经备好,就在后厢。”

柳风飞身出窗,随手拽过一人敲晕,拖到里间换上昏迷之人的衣服,翻栏跃入河中,游回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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