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I:你是谁(30)

“老天,我还以为怨灵都是女的呢!”

“可见天底下男人女人都有受欺侮的。你没听见李景明说起他自己的情况吗?”

“可是李景明虽然和它有相似的地方,但也不尽相同。再说,当时他也有责任,为什么那么没有骨气,死赖着不离开呢!还有那个叶小姐,不喜欢他打发了他就是了,何必要虐待他,折辱他!你说,他是真的要杀妻呢,还是被陷害?”

“陷害的成分大些。”

“真要命,还不如痛快地杀了他,干吗冤枉他!这个秀才也是,也报了仇了,怨恨为什么还百年不灭?非要别人也如此不可。至于嘛!”小夏有点同情那个秀才,又觉得他后来做得太过分了,这就是所谓“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吧。尤其它现在竟然还要害人。

阮瞻见小夏在那里一厢情愿,忍不住打断她的脱离现实。

“它的怨气太深,怎么可能按常理考虑。如果是人的话,就是指心理学上的极度偏执,除非它大彻大悟,解开心结,否则必须消灭它才能终止。”

小夏思考着阮瞻的话,忽然觉得那个故事已不再是遥远的事情,而是他们迫切要解决的问题,不过她不知道阮瞻有没有那个百年前的青年道士的法力。

“我们要怎么做?”她问。

“我在等万里把潜水装备托运过来,然后下河看一看是不是我猜的那样——那柄石剑上的剑咒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秀才的怨力加深而减弱,而李景明新的怨恨之气正好给予了最后的力量解除它。”他还要看看河里还有什么,因为他总感觉那河底决不止这么简单。

“那个道士当年为什么不直接消灭他?”

“可能是不想做得那么绝,或者那鬼魂怨气冲天,让他没有办法吧。”

小夏不说话,心里怪起那个做事不彻底的道士,不然他们今天也不用烦恼,李景明一家也不会被害了。而且她担心的是,百年前秀才鬼已经这么厉害,现在不是更强大?这样会不会让她和阮瞻的小命玩完?而阮瞻考虑的是,在他没有能力可以制服那恶鬼时,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还要估算上如果实在打不过,如何保命。

两人沉默良久,小夏问:“装备什么时候到?”

“就这一、两天吧。”阮瞻说:“到时候为了免得引人注目,我得在晚上动手。”

“那我做什么?”

“你就呆在旅店里,不要添乱就行了。”

小夏不服气地白了阮瞻一眼,却也没有反驳。然后两人结了账回旅店,一路上都沉默无语,到了旅店门口小夏突然问:“你说,那个叶小姐爱没爱过秀才。”

“爱什么!我看她不过是看秀才老实好摆弄,这才选的他。”

“不,我觉得她是爱过他的。不过她看不清自己的心,爱得太短暂了。”

阮瞻奇怪地看着小夏,心想这都什么时候了,一个稍微大意一点的决定都会要了好几个人的命,她却还在想着一百年前就可有可无的爱情。

女人!

此时,夜风中一丝微风吹来,仿佛幽怨的叹息吹拂着小夏的头发,感念她百年之后一点同情的心意。

万里托运的装备一到,阮瞻就忙碌起来。

他先是站在房间里用望远镜观察整个河势,又拿着一个古怪的工具到河岸去转了一圈,选择晚上下水的方位,然后就仔细检查各种装备,最后呆在房间里静思默想,一言不发,晚饭也不吃,一直到午夜时分。

当他终于动了的时候,小夏松了一口气。她让阮瞻这一整天的严肃劲弄得又紧张又兴奋,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真的不用我帮忙吗?”她好心地问。

“如果你硬要跑到阴风阵阵的河岸上去捣乱,我也没办法。”

小夏气结。

充满正义感是一回事,为人义气也不错,可让她半夜三更去空无一人的河岸上望风,她还真不太敢。可是这个人明知道她没胆子这么做,却故意要挖苦她,其心不可原谅。小夏干脆赌气不理阮瞻,可是她忍不了多久,看到阮瞻割破手指,用血在几张黄纸上画着奇怪的字时,又忍不住问:“为什么要用血?”

“血咒的力量更强。”

“可是——那纸在水里不是用不了吗?还是你把它贴在岸上?”

“我说能用就能用。”他一边回答一边写,然后考虑到这个恶鬼的厉害,决定多写几张,于是又割破了另一只手指。

小夏在旁边看得心惊,慢慢凑了过来,讨好地说:“你不疼吗?”

“疼!”阮瞻停下来,很认真地看小夏,“不然割你脖子上的血,那样效果会更好。”

看他拿着带血的刀咬牙切齿的神情,小夏吓了一跳,连忙躲远了一点,但随后知道阮瞻是在开玩笑。不过这次她并不介意,因为知道他在这种情况下并不象自己那么没出息那么紧张,感觉胜算大了一些,还是蛮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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