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阙系列:帝王业(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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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之子于归,言秣其驹。”:也有解为“姑娘就要出嫁了,我要快快喂饱她的马,”或解为“姑娘若肯嫁给我,我将喂马去迎她。”作者倾向于后一种解读。

②《汉广》大意为:

<亲们们~~大意好难打...我不打了可不可以..--好你们不说话当你们答应了-->

高悬如明月的宫灯也照不开屏风上树影深深的寒凉。

琴上双手舍不得离开,眷恋地抚过琴弦,盈娘眼中泪水悄然敛去,满腹悲酸释出,终是无憾。

这曲《汉广》到底弹给他听了。

再无旧事牵绊她的离去。

盈娘推琴起身,朝皇后深深行过礼,一言不发地退向门口。

“将琴带了去吧。”

皇后静立在屏风下,不再回身。

琴是千金难求的名琴,如今算在抄没之物里。

盈娘怔怔地望着皇后的背影。

徐姑姑轻声道:“赐给你了,你便带走。”

盈娘一时恍惚作声不得,上前抱了琴,屈身跪拜谢恩。

皇后抬手,止住她下跪,“罢了”

盈娘抬起目光,竟忘了礼数,怔怔地望着皇后问:“《汉广》是讲什么?”

皇后并无愠容,目光飘向远处,缓缓道:“这诗是说,有个男子恋慕一水之隔,远在彼岸的女子。”

徐姑姑知她不忍说出后话,便让这女子只知一半意思也好。

一水之隔。

盈娘垂眸,唇角有了一丝笑,想他让她住在此处,以曲水环绕,拱桥连接,从此端到彼岸,不过数十步之隔——汉之广,却是这一般心思,这一番情愫。

盈娘抱琴辞去。

退出门外,复又回首,朝皇后隐在屏风后的身影摇摇一鞠。

倒是个知情知义的女子,送她出来的徐姑姑,从旁无声地看着,将她交与候在一旁的宫人,颔了颔首。

目视她转身,袅娜身影一步步融进连廊阴影里。

徐姑姑的目光不觉凝注,见那纤细背影在夜色里悄然挺直,临去时刻,流露不为人知的坚韧。

从来觉得无稽,怎么可能相像,一个龙章凤姿,一个弱质纤纤,无非眉眼间略有形近罢了。

然则此刻,徐姑姑终究长长地叹了口气。

折回房中,一室清冷,似琴音袅绕未散,曲中怅恨犹自绵绵,却见皇后伫立屏风下,望着庭外树影出神。

“夜凉了。”

徐姑姑将一件大氅轻轻搭上皇后如削双肩。

大病初愈,阿妩又见瘦了……私心里,徐姑姑仍唤这rǔ名,唤了多少年,任她小郡主,至王妃,终至皇后,总还是那个小阿妩。

阿妩却缄默。

“此间久无人住,阳气不足,你身子才好,莫要久留。”徐姑姑直言相劝。

“这宅邸就要拆了”阿妩低声道。

徐姑姑微诧,想一想道:“也好,长久荒废倒也可惜。”

“皇上原想留着,日后赐还宋家孩子……手足袍泽,她他总是念着的。”阿妩环顾四下,神色疏淡,“拆这宅子是我的意思,阖族流徙西蜀,是皇上亲择的地方,山水甚好,鱼米富足,一族老小迁过去,耕织屯垦,平安度日,也算对得起故人旧义。只是俊文兄妹,我要他们而立之后,方可离开蜀地,终生不得回京、”

“为何是而立?”徐姑姑不解。

“到那时,最小的孩子也已有了家室妻小,心中仇怨虽不能平,身边自由牵绊慰藉。”阿妩的侧脸笼在宫灯下,如有玉泽,一点唇色是仅有的暖,“人人有了牵念,总是不同。”

徐姑姑无言以对,心口隐隐地疼——她这般缜密心思,十余年后的事也再计量中,如何不伤身伤神,如何能长寿康健。

“俊文已能记事,山河易改,仇怨难消,我护不了他别的,高宅华堂抵不过一生平安,换不来玉岫泉下心安,只有将他远放江湖,自安天命……于私心里,我辈恩怨我辈销,只愿百年之后,留给澈儿一个干干净净的江山。”

她目中映了月色清辉,纵是徐姑姑也觉不可直视。

“京城是他们父母殒身之地,灵柩也随族人西迁,人去宅空,何必再留,留下的无非都是憾事。”阿妩缓步到栏杆前,仰首看那庭树,“我还记得,初来时这树只及栏高,玉岫甚爱,想移栽去她院中,怀恩却不肯。他在外头修渠引水,筑成别院,轻易不许人进。那时玉岫同我说起,笑他性子孤僻。那一年怀恩生辰,皇上携我同来赴宴,宴后君臣二人曾在此间对饮……彼此尚未有君臣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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