魍魉妃(29)

  “皇上,我也是没办法啊!今日里看到是红玉,我就害怕,见是如此贵重的东西,便是推辞,可是韩婕妤不信这事,硬说我是为难于她,还说我是嫌弃她送的不够贵重,说要和皇上您讨个珠子给我,好叫我满意。可是我,我哪里有那样的想法啊?我怕她生气,又怕她真向皇上您来讨,成了我没分寸,就只好说收下好了,哪知她更是误会了我,认为我先前不收这会又收,那是我故意和她过不去,向钱贵嫔娘娘告状,我害怕说不清楚,情急之下就戴在了脖子上,原本想着过去了就摘下,可钱贵嫔娘娘说好看,我倒也不敢摘了,后来因为陪着大家也就忘了这档子事儿,哪知道这会就痒了起来,还成了这样……”

  龙天舒没有说话,他看着一脸委屈的柳玉蝉,脸上是一副思考的模样,而手指却在膝盖上轻轻地敲击着。此时殿外太监唱诺,那当值嬷嬷已经传到,龙天舒便一抬手,示意让人进来。

  “奴婢叩见皇上。”

  “叶嬷嬷,今日你当值的,柳贵人沐浴的时候,可有什么不适?”龙天舒的语调平平没什么可以辨别的情绪。

  “回皇上的话,柳贵人肤白体香,没什么不适啊?”叶嬷嬷埋着头回答着。

  “哦,是吗?那你现在看看呢?”龙天舒说着冲着柳玉蝉抬了下下巴,柳玉蝉之后走到叶嬷嬷跟前,在叶嬷嬷小心抬起头的时候,将自己满是红斑的颈子和胸口露给她看。

  “噗通”一声,叶嬷嬷惊讶的瘫倒于地,她使劲的摇着头,口中急急地辩解到:“怎么会这样啊?皇上,老奴伺候贵人沐浴时可亲自送簪以检体态,那时贵人肤白如雪,这颈子与胸口处并无此红斑一片,乃是赛雪美肌啊!这,这是怎么会事?这,这,老奴实在不明白啊!”

  “叶嬷嬷,你确定当时没有?”龙天舒微微眯了眼。

  “回皇上的话,真的没有,皇上,这一点,老奴,老奴敢拿性命担保!”叶嬷嬷说着便跪趴在地上,拼命的磕起头来。

  “性命担保?呵,好了,你下去吧!”龙天舒的唇角略略上扬了一些,他打发了叶嬷嬷下去,看了柳玉蝉一眼,轻叹到:“看来今夜,你是无缘侍寝了。”

  “皇上!”柳玉蝉呜咽了一声,跪坐于地。

  “来人!宣皇后与韩婕妤到此!”龙天舒忿忿地甩了袖子,脸上开始出现怒气。

  太监去宣人,柳玉蝉跪坐在地上嘤嘤地哭泣,龙天舒皱着眉,歪斜着身子靠在软塌上闭上了眼眸。大约一刻后,韩婕妤一脸惊色的被带进了殿,此刻她脸色难看,钗枝凌乱,一进殿看见跪坐在地上抽泣的柳玉蝉,更是有些慌乱,眼见皇上在软塌上闭目,她急忙冲到柳玉蝉的面前,一拨她的下巴,不由的脸色大变,刹时没了血色,她摇晃着脑袋,忙是转身跪在地上:“皇上,臣妾来了,皇上,臣妾冤枉啊!”

  龙天舒微微地睁了眼,唇角挂着一点耐人寻味的笑容:“冤枉?你怎么一进殿就喊冤枉啊?”

  “皇上,臣妾可没动什么手脚啊!柳贵人出了这斑疹可与巧儿无关啊!臣妾不过是送了她一串红玛瑙而已,谁知道她戴不得啊!”

  “你……”柳玉蝉一听,当即竖眉对到:“你送东西来时,我就和你说了我戴不成红玉,不是你说我不给你面子,还说是我嫌弃,你不是还说要和皇上讨个珠子给我的吗?你不是还因为我不戴,而向钱贵嫔告状的吗?”

  “你,你少胡说!”韩婕妤一听到柳玉蝉提到了钱贵嫔,心里的慌乱刹时变成了怒火,她清楚的明白,这不是自己运气不好,撞上了这事,而是这个丫头分明有备而来!

  “吵什么?你们吵上一通,朕就能明白了吗?”龙天舒冷冷地丢过一句话来,而后看向了韩婕妤:“巧儿,你究竟知不知道柳贵人戴不得红玉?”

  “皇上,臣妾不知啊!”韩巧儿在来在路上给传话太监塞了银子才知道了什么事,当即就想着一定要死不认这知道的事,毕竟柳贵人说这红玉的事儿时可没有别人在,只要自己不认,就是她跟前的丫鬟和她怎么解释都没用。所以她一进殿就先喊了冤枉,现在皇上一问,她也不假思索的回答是不知了。

  “是吗?不知的话,那你何必进殿就喊冤枉?更是一再强调你不过是送了串红玛瑙,并不知道她戴不得,你,你不觉得你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

  “皇上,我,我是问了传话太监才知道……”

  “放肆!”龙天舒噌的一下直了身子,站了起来,他手指着韩婕妤说到:“说,是哪个太监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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