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夜轶事(12)

作者:兀小木 阅读记录

我在村里遇到一个年轻人,他说,那位白衣人叫做思吴。夜吴,思吴,原来那便是你牵挂的人。旺卡,你又为何要骗我呢。

我回到山中闭关,整个冬天,我都没有译完主持未完成的经文。

一日,我在窗边,看到,天葬台上,他又坐在那,这次他转身,竟是泪流满面,他说想在轮回的边缘再见一见那个牵挂的人,我想安慰他,但是,我终究不是那个人。

隔天我在大殿讲经,我不敢看他,却又忍不住看他,自那之后,很久,他都没来寺里,也许这便是结局,我继续闭关译经。山中幽静的禅房不该有那扇窗,又或者,那便是我的因果,既知他在等我,我便出关,我们谈笑风生,那一刻,我知晓,我不在是众人眼中的法师,我终究成不了完美的佛陀。

哪怕是空门中人,亦是俗人,他们眼中的纷扰,我可以不听不见。

可是,他却不在来送葬了。

那日,我独自等在天葬台,他始终没有来。

我病了,也是平生第一次,我在病中还是译完了主持留下的经文,那天我睡得很熟,我梦见了主持,他对我说:“实相者则是非相,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空有者何也,众生真心本来面目,非空非有,即有即空。”

我醒来后,小沙弥来送茶,我觉得口中腥甜,主持,我想我懂了,实相者则是非相。

这是我的遗言。

旺卡,思吴,或许前世,我也曾是你牵挂的人。你当我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随我本心。

我在圆寂前几日,告知过寺中僧人,待我圆寂后,火葬,尘归尘、土归土。

☆、远游

寒来暑往,不知几年,楚布寺逐渐荒废,不再有人上山送葬,祭拜。

一日,月黑风高,有人敲了院门,我打开门,只见两个带着斗篷的人,他们掀开斗篷,我拿着蜡烛凑近了才看清,是糜竺和小沙弥,他们已是中年。

糜竺:“先生不请我们进去吗?”

我们坐下,烹茶叙话,糜竺说他和小沙弥走访了许多名山大川,方知天下之大。

半晌,小沙弥看着我,问道:“先生的容颜似乎还是同过去一样,没有什么变化。”

我竟然忘了,我不会老,虽然没了仙法,可是我还是仙骨,老去的时间比人慢多了。

我:“我过去也常在外游历,一次,偶遇山中一老翁,他给了我一颗果子,我正是口渴难耐,便吃了,后来发现,我竟然比常人老去的慢些,也许是那果子有驻颜的功效吧。”

小沙弥笑笑说:“原来如此。”

第二日,他们便继续远行了。

我坐在屋顶,喃喃自语,夜吴,我该搬家了,可是要去往何方呢?

第三日,我穿了一身蓑衣,消失在密集的雨幕里。

我沿着来香山时的路,去往乐游山脚下,可是乐游山脚下那四条岔路却不见了,那里只有一条路,我沿着那条路一直走,走到雨季过去。

夜色如旧,星月相伴,我和清早要进城的人们一同等在城外,高高的城门上刻着申西国,一旁的人把挑着的担子放到身后,他正在与另外的两个壮汉闲聊,我在城墙地下闭目养神。

挑担的:“诶,听说,这申西国富庶的很,不知明天我这山货能不能卖个好价钱。”

壮汉一:“是呀,这申西国,的确是远近最富庶的国家,财阀重臣家都可比其他的小国。”

壮汉二:“可我还听说,这申西国新登位的国君,其实是个摆设,几个重臣才是有权利的。”

一旁干瘦的人也接话说:“而且,这新国君还有一个爱好,就是喜欢听琴,举国张榜,想得技艺超群的琴师。看那边背着琴的那些人,便都是应榜而来的吧。”说罢,向那另外一撮人努努嘴。

又靠过来一个白嫩的胖子,他小声的说:“我听说呀,那申西国的王上,他爱男颜,不爱红妆,是个断袖呢。”

一旁的人都在唏嘘,深夜,都沉沉睡去。

天空露出鱼肚白,我同众人鱼贯进城,城里的人也熙熙攘攘的向外走。

果然,进城便看见了传说的张榜,我从人群中挤出来,走在街上,申西国的确热闹,也确实比周边富庶很多,人们都在议论王上究竟会得一个怎样的琴师,我也开始好奇,这位王上怎么会有比我在仙族还多的流言蜚语,于是,我便跟上那些琴师,七拐八绕的,街上的人越来越少,进了一道门后,只见两队披甲的侍卫守着一道大门,门上书着申西王城。

我与其他琴师一同进了王城,那些琴师的琴都被披甲的侍卫们留下了,侍卫长说:“王城之中,不能携利刃进入,琴弦乃是利刃,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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