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寇右带刀(6)

作者:任池 阅读记录

“你喝多了。”花岛起身。

这一切宛如梦境,抑或是一个巨大的圈套,他不逃,就得陷进去。

谁知,那人追了上来,练过刀的手毫不费力地一扣,便把他整个儿扭过来,按在墙上。

珠帘受了扰动,一阵叮当。

“韩大人,我想......我们可能有什么误会。”

“别装了。”韩径夜把他控制得更紧了些,脸贴近,酒气混着白梅香,奇异而瑰丽。“你不是一直想见我吗?”

“我没有!”情急之下,他说了谎。

“我查过你。”冷冷一句。

花岛被抽gān了气力似的,懈下来。

“银子不会少你。”韩径夜松手。

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花岛自嘲地笑了几声:“没想到韩队长也是这种人。”

那人脸上不见怒色,直视他的眼睛。

花岛端起酒盏灌了一大口,便开始主动宽衣解带。

韩径夜不紧不慢拔下银簪,随后手臂攀上他的脖颈,像是安抚一般地轻唤一声:“花岛。”

如梦如幻月,

若即若离花。

花岛脑中唯一的弦,绷断了。

直到今夜,他才认清世上是有这么一种人的——他们是妖怪投胎,表面高不可攀,实则放làng无羁。

他按着那具身体倒在chuáng上,撩拨青丝,细密地舔吻脖颈。

韩径夜像是久别重逢的旧情人,让他在沉溺于温热之时感到一抹似曾相识,苦涩、却悠长。他于耳旁浓重喘息,全盘承受着爱。抚与揉。。捏,以脚背轻轻刮蹭着花岛的小腿,是若有若无的鼓励。

祭祀大约已经结束,街道上不时有灯影闪过,人声吵闹。

屋内,脚踝白皙,脚趾微勾,修长的腿,手臂jiāo缠,发丝滑落而下,雪白的chuáng单攥紧褶皱。

韩径夜微微呻。吟,指甲嵌进他的脊背。

“带我走吧......带我一起......”他声若游丝。cháo湿而扑朔的目光穿透花岛,望向很远很远的地方。

这个瞬间,花岛意识到他想的是别人。身体无可抑制地达到高cháo,把一切不甘尽情地宣泄出来。

为什么。

迟迟钟鼓初长夜,

耿耿星河欲曙天。

一切归于宁静。

韩径夜微颤眼睫,醒了。

花岛翻身面向他。一夜未睡,残余的温情使他伸手将韩径夜揽过来,欲吻他的唇。

他冷淡地侧过脸,算是拒绝。

“我们没有必要这样。”他起身,黑发拂过花岛脸颊。

青灯卫队服整齐地叠放于chuáng边,韩径夜将它们妥帖地一件件穿上,再系上标示不凡身份的蹀躞带。

镜中人,显得不真实。

抓起一把青丝,熟练地扎好发髻,佩戴铜护额。

“你的全名是什么?”花岛问。

“你知道的已经足够了。”一长一短两把刀卡在右侧,立起衣领。

破晓前淡蓝的光透过窗格洒落一地,静谧而安宁。

“为什么你是右带刀?”

“我习惯用左手。”

“骗人。你束发明明用右手。”

男人沉默许久,把一盒银锭放在桌上:“天冷了,去买条新围巾吧。”

“你还会再来吗?”

“明年这个时候,也许。”

/

那夜过后,花岛开始买醉。

若是说自己与青灯卫队长睡过觉,人们只会嘲笑他失心疯。所以他谁都没讲。

傍晚的jú屋刚刚挂牌营业,店内还没有顾客。花岛像个胡闹的孩子一样与老板纠缠:“再给我一壶酒吧,求求你了......”

“不行,你不能再喝了。”

“就一壶,最后一壶。”

艺伎兰儿一边擦桌一边说:“瞧瞧你这不成人形的模样,再喝就要喝死过去喽。”

纸门拉开半扇,是白狗来了,穿件小棉褂,扛着一串肥香肠。

“哥!”

花岛一把握住他的手,打了个响亮的酒嗝:“兄弟,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啊从前坐船被làng头给掀了,卷到一个小岛上,醒来之后老子是谁家乡在哪全都忘个jīng光。不过啊,岛上有个老头,他教我使刀,教我做人的道理......”

“你咋回事?咋突然提这个?”白狗给他一记响亮的脑瓜嘣,花岛被打懵住了,也就闭嘴。

“喝瘫的了。”兰儿咂了咂嘴:“自从冬月祭那天回来后,就一直不正常。前几天还说自己要去京城考试做大官呢。”

“科考已经废了七年了。”小秧苗扫地路过。

“到底发生了啥事儿呀?”白狗卸下香肠,jiāo给老板:“冬月祭那天没怎么呀。”

老板道:“这小子突然发达,不仅还清了所有的酒债,还提前付了往后一个月的。”

“啊!”

“还不懂吗?”兰儿给他个眼色:“一定又出去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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