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呈祥(35)

  楚谣因为和楚箫之间的特殊感应,没有太过贴身的侍女,春桃算是与她最亲近的。

  坐在桌子前,楚谣拿着汤匙却毫无胃口,垂眼想事情。

  春桃习以为常,不劝不多话,安静站在一旁,等粥冷了换上新的。直到换了三回,终于有家仆来报:“小姐,老爷回来了,舅老爷也一起来了,去了老爷书房。”

  “铛”,楚谣丢了汤匙:“我过去。”

  春桃搀扶着她走出房门,代步的简易椅轿已在院中候着。

  楚谣被两个家仆抬着出了院子,在椅轿上轻轻揉着膝盖,每次从哥哥身体里回来,她才会真切感受到自己是个没用的残废。

  半刻钟后,椅轿落在楚尚书的书房外。

  楚修宁听见家仆请安的动静,主动打开了门,表情凝重:“阿谣,进来。”

  楚谣走了进去,见到谢从琰在里面坐着,已经脱去戎装,换了身暗色常服,少了几分为威凛,添了几分稳重:“小舅舅。”

  谢从琰点点头,没有说话。

  楚谣去他身边坐下,看向楚修宁:“爹,我一直心神不宁,哥哥是不是出事了?”

  谢从琰拢了拢眉:“谣谣,你先前不是说,你与阿箫之间的双生感应没有了么?”

  楚谣回道:“先前寺庙遇袭,又回来了。”

  知道她可以附身楚箫的不多,但双生感应这事儿,并不是个秘密。

  楚修宁归家听闻女儿睡了一整天,心里早已有了数,当着谢从琰的面不好说,简要提了提楚箫今天的遭遇。

  前头是楚谣的亲身经历,她听的心急,后头大理寺的问询,又听的她心惊,颤声道:“哥哥真被大理寺收监了?”

  楚修宁叹气:“一应证据环环相扣,全都指向了他,没办法。”

  “这明摆着就是刻意诬陷。”楚谣气恼,“谁会那么蠢,留下书信作为证据?”

  “能洗的干净,才叫诬陷。”楚修宁捏着眉心,“除了永宁伯家,没人会在意真相。”

  “那爹认为,对方的最终目的,是为了陷害哥哥,还是谋害世子?”

  “世子有什么好谋害的?永平伯在朝中早就没有势力了,说到底还是冲着我来的,冲着太子来的。”

  “会不会是袁首辅?”

  “应该不是。”谢从琰开了口,“若是袁家一派刻意陷害,以他们的手腕,不会将事情压了四年都不吭声。”

  “恩,我也是这样想的,我树敌众多,许多人都有可能。”楚修宁思索了会儿,看向谢从琰,“阿琰,我正要问你,为何要去向圣上请旨?此案交由锦衣卫去查,比落在大理寺手里好,毕竟大理寺多半是袁首辅的人。”

  此事楚谣也很疑惑,询问的目光投向谢从琰。

  “我信不过寇凛。三司会审,起码摆在明面上,谁都能看得到,有人想从中作梗并不容易。可锦衣卫办案,我们就只能听个结果。”

  谢从琰垂着眼睑,“姐夫,你有没有想过,此次东宫失窃,我们腹背受敌,寇凛从中获利最多,万一他为了复职,早已和袁首辅暗中勾结上了,准备联手对付我们,扳倒太子……”

  楚尚书皱眉,他不是没想过,只是觉得可能性不大。

  楚谣默默听着,认为完全没可能,寇凛从姜行手里救下她的那夜,先不说是不是从蜀地赶回来的,绝对是在披星戴月连夜赶路,可见圣上召他回京复职,亦在他的预料之外。

  但她对朝政斗争没有经验,不敢妄言。

  “姐夫,寇凛派了暗卫调查我。”谢从琰淡淡道,“不知想做什么。”

  “锦衣卫在调查你?”楚修宁微惊。

  谢从琰“恩”了一声。

  楚修宁沉吟:“你的顾虑有道理,寇凛这贼子奸诈多端,与他合作的确战战兢兢,不如撇干净了,不然指不定哪天就被咬了一嘴毛。”

  正说着话,门外报:“老爷,刘大人王大人他们来了。”

  “阿谣你先走。”楚修宁指了指书房后门,他还要和门生商讨一下,准备应对明日袁党一派对他“子不教父子过”的攻讦,想想就头疼。

  “爹您保重身体。”

  楚谣起身之时,谢从琰也跟着站了起来,楚修宁知道他不喜欢和文臣打交道,也就没拦。

  刚出了门,楚谣脚下发软,摇晃着便是一个趔趄,被谢从琰从身后扶住腰肩,勉强稳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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