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娃娃亲要不起[穿书](135)

  天崩地裂,毫无希望!

  他看起来仍站得好好的,脸上也没有表情,内里却已在短短的时间里脆弱成了一块薄冰,只需她用手指头一戳,立刻破碎得不成人形。

  荣三鲤听得出他声音里极力忍耐的悲痛和震惊,没有回头也没有解释,快步走去了大堂。

  小白和小鬼在大堂玩,看见她笑嘻嘻地打招呼。荣三鲤吩咐他今天随自己上山,穿得体面些。他欢呼一声,蹬蹬地跑上了楼。

  顾小楼呆呆地立在房门外,大堂的热闹似乎与他无干,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干。他成了被人嫌弃的丑陋布娃娃,独自在风中寂寞着、孤单着。

  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三鲤真的不要他了。

  鼻子酸涩无比,眼泪不知不觉就扑簌簌地往下流,他白皙的鼻尖和眼眶很快变得红通通的,却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他要坚强,要坚强!三鲤最讨厌他软弱愚蠢的模样,而哭是这世上最愚蠢的事。

  顾小楼抬起右手盖住眼睛,忽然感觉垂在身侧的左手指尖传来温暖的湿意,低头一看,傻虎蹲在他脚边,温柔地舔舐他。

  他再也忍不住,蹲下抱住他的脖子,声音哽咽。

  “傻虎,我只有你了……”

  过了不久,大堂外传来车声,是荣三鲤雇了车带小白去寒山寺。

  她至始至终都没回来看他一眼,可见心里已经有多讨厌。

  顾小楼把脸埋在狗毛里,心中痛如刀绞。

  刘桂花来后院洗碗,见他这副模样,奇怪地问:“小先生,你怎么了?”

  顾小楼擦干净眼睛,什么也没说,牵着傻虎上了楼。

  他想收拾东西,突然想起自己无论什么,包括身上的衣服都是三鲤买的,没资格带走,于是又双手空空如也的下来,对刘桂花道:“桂花婶,我走了。”

  “去买菜吗?”

  顾小楼苦笑了下,没解释,拜托了她一件事。

  “要是三鲤回来了,你就跟她说……”

  “说什么?”

  说什么?

  对不起,他知道错了?

  这样的话,三鲤早就听腻了吧。

  顾小楼黯然地低下头,叹了口气,默默打开后院的门,带着傻虎走了出去。

  他什么都没拿,还牵着狗,看起来实在不像个要远行的。

  刘桂花以为他只是去散步,没做多想,继续洗菜。

  同一时间,荣三鲤乘坐的汽车平稳行驶在路上。

  小白抱着小鬼,穿着她给买的崭新衣裳——雪白的儿童衬衫与背带短裤,配一双小皮鞋,大眼睛机灵而闪亮,比洋人小孩都好看。

  他从未到过山上,好奇地看着前方的路。小鬼望着窗外茂密的山林,听到野兽叫声,兴奋得直挠脸。

  荣三鲤看了眼司机,低声对小白道:“待会儿到了庙里,我要你做一件事。”

  “什么事?”

  “学会一个人的声音。”

  “谁啊?”小白的口技以前只用来坑蒙拐骗,偷点东西吃吃,甚至没在马戏团表演过。头一次被人如此叮嘱,紧张地眨着眼睛。

  荣三鲤没提名字,只说:“你记住一点,大家都不想跟他说话,却又不得不与他说话的那个人就是。”

  小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我们为什么要学他的声音啊?”

  荣三鲤摸出几枚铜板,让他拿去买零嘴吃,堵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

  终于抵达寒山寺,他们付了车费下车。陈闲庭还没来,盛太太已在门外等候,告诉他们蔬菜已经送到山上了,现在就可以动手准备。

  荣三鲤没有休息,马上随她去后院,开始切菜洗菜。

  一个人做这么多菜工作量着实大,幸好她早就在脑中计划好每一步的顺序,又有和尚在旁搭手,干起来有条不紊。

  小白看她要做那么多菜,就也在旁边帮忙,连小鬼也蹦蹦跳跳的帮着搬运萝卜和白菜。

  荣三鲤做着饭,思绪已经飞到还未上山的陈闲庭身上。

  昨夜她深思细想过了,当年不杀她的手令是陈闲庭亲自通过的,之后她平平静静地开着酒楼,并未露出过马脚,没必要躲。

  另外霍初霄才离开锦州不久,陈闲庭就来了,二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午饭开始前的半小时,陈闲庭到了,和以前一样,无论何时都被至少二十个人高马大的带枪卫兵保护着,衬得他本就平庸的身材愈发矮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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