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娃娃亲要不起[穿书](136)

  他不计较风头,走在人群最中间,说话时的神态温和而低调,倘若忽略盛如锦冷淡的表情,两人看起来分明是多年的好友,根本不像曾经在战场上你死我活过的敌人。

  他们进了大堂,由盛如锦招待。荣三鲤加快做饭的速度,忙里偷闲冲小白使了个眼色,后者机灵地领会了她的意思,跑去前面偷看。

  小白个子小,很容易隐蔽,藏在一个陶瓷的大花瓶后面,偷偷地探出一只眼睛。

  正前方坐着两个人,一个老些、丑些,一个年轻些、好看些。

  两人都衣着朴素,声音沉稳,让人想起学堂里的教书先生,一看就是很有文化的人。

  可到底哪一个才是要学声音的人?

  “盛先生,我听闻山中一到盛夏蚊虫众多,住在这里想必很不舒服吧?其实平州自当年许多富商高官逃走后,一直有宅院空着,你完全可以搬到那里去住。”

  盛如锦低头喝茶,淡淡道:“不必。”

  在哪儿软禁不是软禁?山中起码有个清净。

  “莫非盛先生你还记恨当年的事?唉,其实大可不必,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要打仗总会有输赢,输了也没什么丢脸的。尤其是盛先生这么有能力,随时都可以东山再起。只要跟对人,保管比以前更辉煌。”

  盛如锦笑了笑,放下杯子说:

  “陈总理,我已习惯山中生活,至于那些打打杀杀的,真的不愿再碰了。”

  小白听到这里,确定了目标——肯定就是那个陈总理了。

  十二点一到,素宴准时开席。

  佛堂外的空地上摆起了三张大桌子,每张坐十个人,和尚们自力更生端菜上桌,院子里忙碌无比。

  素宴虽是全素,经过荣三鲤精心烹饪,滋味比平时好上许多,吃得和尚们胃口大开。

  寺庙里不能饮酒,只能以茶代酒,比起山外的宴席终归还是冷清了些。陈闲庭环顾一圈,点名庙里的住持,要他念一段经书助心。

  经书是尊贵威严之物,放在这种情景下念,未免有辱佛祖。

  可佛祖远在天边,总理却近在眼前,他从不离身的带枪卫兵就坐在自己身旁,住持不敢不听,起身念了一段阿弥陀佛经。

  “好!不亏是高僧!果然妙哉!”

  陈闲庭听完大声夸赞,给他鼓掌。

  和尚们的表情却比哭都难看,桌上的饭菜也变得不是滋味了。

  荣三鲤站在侧门处,看着眼前的一切,在心中嗤笑。

  纵使陈闲庭极力改变行事风格,将自己变成与盛如锦一样沉稳内敛之人,依然无法去除从骨子里带来的野蛮气质。

  如今外人都以为陈闲庭毕业于专业军校,来自书香世家,祖辈世代为官。其实这都是他让人宣传的功劳,只有调查过他背景的人才知道,陈闲庭原名陈大牛,发家之前的二十年都在东部乡镇卖烧饼,后来不知用何手段成为一位军阀的部下,迅速高升,军阀战死后他顶了位置,一举跃入人们的视野内,与其他几位大军阀齐头并进。

  他是个很懂得包装自己的人,一掌握军队,立马进入军校进修一个月,为自己贴金。

  等他击退平州的东阴兵时,已经从卖烧饼的陈大牛,摇身一变成了学富五车、敬贤礼士的陈闲庭了。

  他发家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十几年前,太久远的事不好考证,但荣三鲤挺相信之前那位被捕食客所说,陈闲庭靠东阴人发家的话。因为他当年卖烧饼的地方,就是东阴人最先攻陷的城市,至今仍属于他们统治。

  小白站在她身边,也在看那两人,对她脑中思索的事情一概不知,看了会儿拽拽她的衣服问:“三鲤,他就是大家说得那个陈总理吗?”

  荣三鲤嗯了声。

  “我觉得不像啊。”

  荣三鲤忍俊不禁,蹲下身问:“为什么?”

  “他们都说陈总理打败了东阴人,救了全国老百姓,是大大的好人,可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那么厉害的人。”

  “那你觉得谁像?”

  小白几乎没有思索,脑中瞬间就冒出答案。

  “督军大人!”

  荣三鲤愣了愣,回过神拍了下他的脑袋。

  “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了,帮忙收拾东西去,我们该回家了。”

  两人回到后院收拾灶台上的狼藉。眼看就能完成任务离开了,忽然有个和尚跑过来,神色凝重地说:“荣小姐,陈总理说今日的素宴味道不错,要亲自奖赏掌勺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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