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娃娃亲要不起[穿书](191)

  “你做什么?”

  霍初霄嘘了一声,“小声点,会被人发现。”

  荣三鲤压低声音,气势不减,“回你的地铺上去。”

  “我是督军。”

  天天睡地铺,被人知道多丢脸。

  可惜荣三鲤不为所动。

  “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战友。”

  “我跟你有娃娃亲。”

  “经常睡地上容易得风湿病,你不希望我老了以后有老寒腿对不对?”

  霍初霄绞尽脑汁找理由,荣三鲤依然态度坚定地挡在他前面,不许他上床。

  他抿着嘴唇点点头,“好吧,不上就不上。”

  荣三鲤借着月光看着他躺在地上,盖好一条薄被,确定不会再上来后,自己才回到被窝里。

  盛夏一过天气就开始转凉,夜里寒气宛如小蛇,灵活地扭动着往骨头缝里钻。

  荣三鲤感觉腹部凉飕飕的,伸手一摸,摸到尚未脱落的痂壳。

  没记错的话,霍初霄身上有几道伤比她的更严重,睡地上会不会影响痊愈?

  她忍不住看向前方的地铺,对方似乎已经睡着,呼吸非常匀缓。

  “你冷不冷?”她低声问了一句,打算要是他睡着没听见就算了的,谁知下一秒他就嗯了声。

  荣三鲤认命地起身,打开衣柜给他拿了一床更厚的被子,让他盖上。

  霍初霄抖开被子后说:“还是冷。”

  “可是这是最后一床被子了,要不你睡床上,我睡地上?”

  霍初霄摇头。

  “那你说怎么办?”荣三鲤一向不善于照顾人,自己都老被小楼照顾,有些烦躁了。

  霍初霄嘴角微勾,对着她展开双臂,意思溢于言表——他要一起睡。

  荣三鲤想起那晚的温暖和他身上干净的香皂味,心中动摇,想了想,钻进他的被窝里。

  两人相拥入睡,她柔软的胸脯贴在他的胸膛上,静静地躺了一会儿后,霍初霄突然翻个边,背对着她。

  荣三鲤已经快睡着,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

  “没怎么,我觉得这样更舒服。”他一边说,一边把衣服又往下拉了点。

  荣三鲤没放在心上,很快陷入沉睡。而霍初霄这些天没有任何事可做,只能待在房间里,晚上就老是睡不着。

  等身后的呼吸声平静下来,他扭头看着她,只觉得过去了这么多年,发生了这么多事,她依旧如同记忆中的一样美丽。

  往事随风逝去,唯有感情越发清晰深刻。

  他轻轻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低声说:“我一定会娶你。”

  第二天,荣三鲤让顾小楼在门外贴了张新告示,招账房先生。

  他们在告示底下摆了张桌子,上午没什么客人,两人就坐在桌子旁边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荣三鲤忽然发现一件事情,经过上次她装病后,小楼似乎一夜之间成长了许多。

  比如现在,他们聊着进学堂念书的事情,顾小楼已经拥有很成熟完整的想法。

  “小白是静不下心来学学问的,顶多带他认识字,学点算术而已。我们两人念书也是笔不菲的开销,不能只花钱不进钱。

  之前我问过阿初,他说在沪城很多穷人家的孩子都是一边念书一边工作的,给人当教书先生,或者去洋行当个买办学徒。他们很欢迎这种有文化的学生,尤其是会洋文的。”

  荣三鲤喝了口茶,馥郁的茉莉花香在唇齿间散开。

  “然后呢?你也想去沪城发展吗?像阿初一样?”

  说实话,她不认为顾小楼能成为第二个黄旭初。或许他脑子好用,也能考上大学,但是绝对不可能参加学生革命。

  革命需要强烈的付出精神,无视生死。

  顾小楼在遇到她之前只是个流浪弃儿,不曾被这个世界拥抱过,自然潜意识里也不认为自己对国家有什么义务。

  他对她忠诚,可是也仅限于她,其他人甚至这片国土在他眼中,恐怕都是无关紧要的。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她不会批评他改变他,只希望他在自己选择的路上走得一路顺风。

  顾小楼听完她的问题就摇头,毫不犹豫地说:“不,我想出国。”

  “出国?”

  “锦州和沪城迟早要沦陷,全国各地哪里都不安全。我想趁着念书的机会当买办挣点钱,然后通过洋人买船票,把你们都带出国去。你觉得新加坡如何?我听说那里比沪城还繁华,是个合适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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