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胡说(147)

作者:墨醇 阅读记录

守尘顺着莲生指尖看去,果然阿钟正与孔落武并肩站着说悄悄话,阿苾则一个人哭丧着脸,在那里蹲着斗草虫,显然是被阿钟故意支开了,于是也笑道:

“好!我替你看着孔落武,定不让他这呆子负了阿钟。”

两人又说了许多知心话,再叫过阿钟和孔落武,问了他二人的意思。

他二人虽都把脸羞得通红,却自然是愿意的,守尘与莲生欣慰不已,又打趣了一番孔落武的扭捏相,把孔落武憋急了,惹得众人又轰笑一阵。

可惜时光流短,相送千里总有一别,转眼间已喝完了最后两杯酒了,莲生取出一个药包道:

“你一路向北,气候又要转寒,途中难免不适,我没别的本事,能想到的都备上了。你拿着,自己注意些,别叫我担心。”说着又有呜咽之态。

然孔落武已携了阿钟在马上等候,守尘有心安慰也只好狠下心上马。

莲生又扑上去,仰着头问他:“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见?”

守尘俯下身来,抚着她的长发,哀戚戚泪难忍道:

“我行动不能自主,但允诺你定会再见!莲生,我意——是娶你为妻!不知你是否愿意?”

“你心里知道,又何必多这一问?”噙着泪,四目相对,两顾无言。

这时节,美景恰好,却只恨:山高水远,惜你我就要分别!

这时节,两情相悦,却只恨:身份悬殊,叹不能立结姻缘!

这时节,缘分未尽,却只恨:母亲有命,叫我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这时节,便是佳偶也无缘!

这时节,便是佳人也难言!

凉风习习,我问苍天:

为什么,我是皇子,要肩负国事?

为什么,兄弟相争,他难得安宁?

哀不幸!叹不幸!哀叹你我之情——不得全!

苦无泪!痛无泪!苦痛这一位佳人——却怎样舍得?

无奈啊无奈!天降横祸,乍临别离!

莲生啊莲生!倒不如你我,不曾相见!

两人默声垂泪,然而再是难舍难分,却终要一别!

两骑绝尘,莲生在后面挥帕作别,哭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满心的欢喜成了空,成双的佳偶也要拆空,只可惜,真真好一个美人,泪汪汪,捧心痛!

郎君、郎君,你莫要绝情,归去路上,一径芳菲,且记得我!

郎君、郎君,我必日夜等候,若得重逢,快马加鞭,且先晓我!

郎君、郎君,你瞧我泪珠儿——此生此世,我是一心一意!

郎君、郎君,你看我蛾眉蹙——今生今世,我是不离不弃!

郎君啊,你我之间山盟海誓,怎样缠绵!但不知这命中,可盼得,连理成枝……

阿苾站在莲生身后,万幸她年纪小,似懂非懂的,却还不知离愁,她只气阿钟不仗义,所以这份深切难舍别情,竟无人动容……

一百零九:亲上加亲

守戎年前班师回朝,自然得意,为人愈发爽朗,借着节日热闹四处会友玩乐。

年里朝政暂停,所以一时也没着急封赏,但过了元宵便不知是谁先提了起来,为君不可失信,于是择了二月二的好日子,皇帝封了守戎为嬴王,食万户邑,并另赐一号——“骁神将军”!

虽则如此,然而依旧不过“有油无盐”,这是守澈的原话。

姶静纵然有意给他这个殊荣,却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放出任何实权。而守戎也曾后悔,早知赵彻会出事,倒不如一举立了不世之功,去与他分庭抗礼。

守戎与姶静两个可谓各怀心思,但明面上却和睦不少。守戎甚至不时按规矩去中宫行礼请安,姶静也是笑脸相迎,赏些衣食玩意儿。

而守尘则因一路风雪坎坷,年后才回的京,万幸天寒地冻,没烂坏了赵彻的尸身。

又因为守尘随棺回京,怕惹人非议,皇帝索性就派他亲自料理丧葬事宜,也算是安抚赵家,不叫人落井下石扰乱朝堂局势,所以守尘也就又耽误在了赵家。

赵彻亡故,至于赵康——虽然碍于过年、守孝一时未有决断,但终究因擅自做主,成了败军之将。

虽然云南仍在赵家的掌控之中,但西北的兵权却可能拿不回来了,赵家势削已是不言而喻。加上朱瞻诏辞官也是意味不明的,大司马一职暂缺,姶静手中却无一人的军功威望能当得上这个位子,背后的势力大失,百家又扶不起,因此她思来想去,一时心烦不已。

水燕在旁侍候,一面烹茶,一面道:“娘娘,何不拉拢左相?”

“左相?”

姶静心想,左相一向只听从皇帝心意行事,虽然表面上圆滑,谁也不得罪、谁也不靠拢,却实则油米不进,遵循祖训从不结党附会,于是抿了口茶,摇头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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