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美人和她的三个哥哥(114)

那水匪嘴还是挺硬的,但再硬也硬不过铁剑钢刀。一开始是将手指一根根剁了, 还不张嘴,便跺脚指, 挑脚筋,拆肩胛骨……直把那水匪吓到溺溲, 哆嗦着全盘托出。

当然那画面太过血腥, 昨夜他和二哥在旁边看着都有些反胃,自不会详细说来恶心云黛, 于是便道,“都是沈承业那个渣滓, 因着前日之事怀恨在心,又觊觎……”

说到这谢叔南戛然而止,猛地意识到为何二哥要隐瞒了,抿了抿唇, 他含糊其辞道,“唔,他心眼比针眼还小,记恨我当街羞辱他,所以勾结水匪想要致我们于死地。”

“他竟如此放肆。”云黛惊愕,显然没料到前日那么个冲突竟酿成如此祸事。不但害了那么多无辜的性命,就连她自己都险些丧命。

“三哥哥,我落水后,是谁救我上岸的。我好似看到了大哥哥……”却是不太确定。

“噢,是大哥救了你,他水性好。”

原来是真的。

云黛想起那双炽热凌厉的黑眸,心尖不由得一动,“那大哥哥他人呢?他救了我,我想当面与他道谢。”

“你怕是要过些日子才能和他道谢了。”谢叔南一边说着,一边剥着金桔,“大哥他昨夜就带人折回秦州算账了。”

云黛面露诧色,“折回秦州?”

谢叔南颔首,将金桔递给她,笑了笑,“别担心,他处理完那伙歹人,就会追上我们的。”

云黛接过金灿灿的小桔子却没有吃,迟疑片刻,轻声问道,“处理歹人,是指沈家?”

谢叔南耸肩摊手,“沈家,还有那些水匪,或许还有些其他人?哎,反正你安心养病便是,咱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大哥做事自有分寸的。”

客船在河面平稳前行,是夜,月黑风高,“有分寸”的谢伯缙便登了秦州刺史府的门。

李刺史战战兢兢地看着锦袍沾血的谢伯缙,以及他身后那六名杀气冲天的兵将,狭长的马脸上挤满敬畏的笑,“不知大将军深夜造访,有失远迎,下官这就叫人准备酒菜,安排客房,替将军接风洗尘。将军先进内堂歇息,请,请——”

谢伯缙面无表情地乜了那刺史一眼,默不作声走进内堂。

待入了座,立刻有丫鬟端上热水巾帕。

谢伯缙慢条斯理地洗净手中血污,又拿巾帕擦拭着剑上的血迹。

他动作不紧不慢,看得一旁的李刺史如坐针毡,几次想开口询问,却又不敢贸然。直到丫鬟奉上茶水糕点,他才寻到开口的契机,“将军一路奔波,肯定渴了饿了,不若先喝杯茶水?”

谢伯缙依旧擦拭着剑,等换了两盆水将剑擦干净后,才收入剑鞘,一把放在桌案之上。

沉重金属撞击木质桌案发出一声沉闷的啪嗒声,直听得李刺史心头咯噔,后颈发凉,大脑愈发活络的转动起来,来者不善啊,这到底是出了何事?

“我今日来,是报官的。”

似是读懂他的心声,沉金冷玉般的嗓音骤然在昏暗室内响起。

李刺史脑子一时还有些转不过弯来,磕磕巴巴道,“报、报案?”

谢伯缙向右下首的兵将使了个眼色,那兵将会意,将手中的黑布包放在刺史面前的桌案。

打从这一行人到达府衙,李刺史便注意到这个圆滚滚的黑布包裹,原本心底还抱着一丝侥幸,可现如今这玩意就放在他眼下,那股浓郁的血腥味直冲他的天灵盖,还有何不懂?

他脸色都变得煞白,“谢将军,这、这是……”

谢伯缙指节分明的手指轻抚过杯壁,“刺史一看便知。”

李刺史咽了下口水,两条胳膊如筛糠,几次伸出手都没勇气解开那布包,最后还是叫了身后幕僚去解。

一阵窸窸窣窣后,一颗鲜血淋漓的人头便完整暴露于众人眼前,似有寒风吹过,烛芯荜拨摇曳了两下,澄黄的光线忽明忽暗。

“这,这!”

饶是做了心理准备,猛然见着这么颗人头,李刺史还是惊得往椅后靠去,伸出的手指剧烈颤动着,“这是……这是……”

谢伯缙浅啜一口茶水,神情淡漠,“听闻秦州闹水匪,多次围剿皆无法铲除,恰好我路过,便顺手替李刺史除了这匪首。”

李刺史这才认出这颗人头的面容,可不就是水匪头子向振天。

“将军英明神武,为民除害,下官敬佩,多谢将军为秦州百姓除去一害……”

李刺史这边胆战心惊地说着场面话,谢伯缙略一抬手,打断他的废话,“我说了,我今日来是报官。”

说罢,却是懒的开口,只让手下兵将代劳,将昨夜水匪偷袭之事连同沈承业勾结水匪之事一五一十说了遍。

李刺史听得惊愕不已,心道这沈承业真是瞎了心,竟敢招惹晋国公府,尤其还惹到了谢伯缙这尊煞神。如今人家找上门来,他也保沈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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