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逢春(21)

月蓉不以为然地笑笑:“那又何妨?只要达到目的,不就好了?”

秦夫人笑着摇摇头,也不多说她。

正是午后日头最足的时候,两人一同往厢房的方向去,预备在寺中歇一歇,待凉快些,再回府。

才走到树荫下,却迎面遇见了正疾步离开的杜燕则。

“二郎?”秦夫人吓了一跳,险些以为自己认错了人,“你怎会在这里?可是与你母亲一同来的?”

说着,往他身后看了看,却没看到人。

杜燕则原本正皱眉沉思,忽而看见秦夫人,露出个有些勉强的笑:“家母今日不曾来,是我一人前来。”

秦夫人心中一动,走到近前,问:“二郎可见到月芙了?”

杜燕则的面色变了变,点头:“是,方才在厢房附近见到了月芙。”

“那,你与月芙要和离的事——”

秦夫人对杜燕则依然抱有希望,最少,也盼他能念几分旧情,帮沈士槐度过今年的官员考绩。

她正斟酌着要如何开口,却听他冷道:“和离书,我过几日,会使人送去官府。今日衙门中还有些事务,我不便久留,望岳母勿怪。”

说罢,沉着脸匆匆离去。

秦夫人自觉被落了面子,面色也不大好看。这个女婿,过去对她素来尊敬,哪怕如今正同大娘闹着和离,她一时也没料到会遭冷遇。

难道,方才同大娘见面时,有了争执?

回想起杜燕则隐约有些异样泛红的右脸颊,秦夫人心中顿时有了猜测,立刻带着女儿继续朝厢房的方向行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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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解释

赵恒的眼里有明显的不悦。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严厉地盯着月芙,好像想从她的表情中分辨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良久,他才沉声道:“此事,虽你是被辜负的那一个,但国有国法,徇私之事,我不会容忍。”

月芙顿时听懂了,他说的是后来她那句以后要依靠八王的话,果然都被听见了。

她的脸庞因羞愧而微微泛红。

那话的确不该说的,一门还未有眉目的婚事,她却已起了从中牟利的心思,若是因此教楚王对沈家起了误会,影响妹妹的婚事,就是她的罪过了。

“殿下恕罪,我一时气愤,才会口不择言。殿下龙章凤姿,出身高贵,非我等寻常之辈可以攀附。方才的话,是我一人胡言乱语,家慈与家严从未说过这样的话,小妹亦天真烂漫,不懂这些,望殿下明鉴,莫因我的罪过,误会了我的家人。”

她忍着心底的慌乱,镇定心神,将一切都怪到自己身上,轻言细语地求他别牵连她的家人。

浓荫下的片片光斑落在她白里透红的脸颊上,因微风而浮动不定,好似一片金色的流星都落了上去。

她努力睁着眼,试图与他对视,力证自己的诚实,可那一双才刚落过泪的眼,依然晕着湿润的红,并没有太大的说服力。

不过,今日入寺庙礼佛,她有意避开了太过鲜艳华丽的衣饰,只穿了件未绣纹样的素净襦裙,颈与腕都未着饰物,连挽发也只用了一对木钗,整个人看起来清丽如一枝摇曳的白芙蓉。

赵恒沉默地看着她,也不知信不信她的话,一双黑漆漆的眼在闪烁不定的金色阳光里显得不太真切。

月芙想了想,又道:“不知殿下是否还记得,数日前,殿下自朱雀大街入太极宫时,因车马行人壅塞,路有田舍郎的耕牛惊了我的车马。殿下虽身份高贵,却不辞辛劳,亲自下马询问,嘱我勿要责怪那田舍郎。殿下有如此胸怀,实在令人钦佩,想来,今日也定能明察秋毫。”

她有意说到那天的事,言语间似乎只是在夸赞他,可实际上,却是想提醒他,那一次,早在他下马亲自关心之前,她就已经宽恕了那名田舍郎。

她想证明,自己是一个心怀善意的人,绝没有别的心思。

赵恒的目光闪了闪,也许真的想起了那天的事,半晌,道:“事关朝廷的人事公务,轻则是徇私,重则有结党之嫌,娘子往后需切忌,不可妄言。”

他的面色依然是冷淡而严肃的,语气却比方才放缓了许多,应当是相信了,她只是一时冲动,才胡言乱语。

月芙悄悄地舒了一口气,连忙低下头,柔声道:“殿下宽仁,妾定谨记殿下的金玉之言,再不妄言。”

赵恒淡淡地“唔”一声,算是将此事揭过,却并没有走,而是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低眉顺目的月芙,慢慢道:“咸宜公主,她的确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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