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春夜+番外(70)

作者:春生玉兰 阅读记录

她之所以如此顺利的到达西南都是成王为缓和父女关系,派人暗中保护,到了西南卫邈接应罢了,谢池为了让那两个人放下戒心,陪她演了一年相见恨晚的知己戏,演到自己都快恶心吐了。

“只要你一天下落不明,成王就一日不敢另有动作。”谢池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得意,眼中瞧不出一丝情意,看她李知叶像看一枚会说会动的棋子。

关于女儿突然失踪,成王曾怀疑过谢池,甚至连卫邈也一并怀疑了,可暗中搜索一番一无所获,谢池府中婢女早有记录,没有少一人,更无多一人,紧接着从大渊各地陆续传来消息,说是见过与河阳郡主相似之人,成王以为李知叶发现他暗中派人监视,才离开了西南,遂不肯放过关于女儿的任何消息,苦苦寻觅四年,方得相见,只怕她再消失。

“你莫不是还钟情谢池那小子?若是你想要,阿爹拼尽全力也要满足我儿。”成王思来想去,除了私生子之事,父女间最大的嫌隙便是谢池了。

闻言,李知叶抬头冷冷看着成王,她想起自己曾问过谢池,若没有父辈间的恩怨,他会不会爱上她。

谢池的话犹如烧红的烙铁一般深深印在她心中,他说:我嫌李弘煴的血脏。

李弘煴正是成王之名,谢池提起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啖其肉、食其骨。

可祸不及儿女,我不过是爱慕你,你为何如此待我?

彼时谢池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笑话,笑得不能自已,他问李知叶,好一个祸不及儿女,那李弘煴可曾放过他?他不会对她怎么样,待时机成熟,会将她全须全尾地送回洛川。

“钟情他?儿不嫌命长,不想与他有任何瓜葛。阿爹还有什么话?儿困了。”李知叶打了个哈欠,表情甚是不耐烦。

“谦儿毕竟是你的弟弟,血浓于水,待阿爹不在了,他就是你在这世上最亲的人。”成王有意为姐弟二人缓和关系,培养感情。

“阿爹此番论调,儿在民间不少话本子上看到过,以命起誓尚可违背,可见人心叵测,况且有您这样的爹,流着同样血脉的子女必定也是冷血无情之辈,亲人?可笑,说不定日后儿与那野种还要互捅刀子。”语毕,李知叶脸上浮起神经质的笑容,凑到成王跟前,低声道:“去母留子,阿爹手段高明,你说让那野种知道亲生父亲杀了亲生母亲,他该如何自处?”

成王惊得后退了几步,怒目圆睁:“你在说什么浑话!”

李知叶打开院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儿知道的可比阿娘多,说不定哪日高兴,也讲给世人听听。”

成王踉踉跄跄离开了院子,观棋从暗处走出来,手中端了个药碗,递到李知叶面前:“郡主,今日该用药了。”

李知叶接过,一饮而尽,也凑到观棋耳边道:“你听得可开心?向你家主上汇报时可别有遗漏,若有记不清的可来问问本郡主,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观棋奉命监视李知叶,今夜之前观棋以为面前的河阳郡主不过是画屏假扮的,适才听到她与成王所言,方知其真实身份,主上给她下毒不是怕她叛逃蜃楼,而是怕她临阵倒戈。

“郡主哪里的话,主上也是关心郡主。”

“关心?哈哈哈哈哈哈……观棋你自己信吗?罢了罢了,今夜这场戏甚好,谢池能睡个好觉,本郡主自然也能,养足精神,往后精彩之处可多了去呢。”李知叶摆摆手往屋内走去。

***

三日后,长安城,皇帝书案前多了封奏折及家书,奏折所言无非是初到洛川,尚在熟悉驻军情况,倒是那封家书令皇帝沉思许久,家书乃李无眠亲手撰写,讲了些洛川的风土人情,以及王叔的热情款待,其中提到成王府正堂前的石头栏杆制作精美,令她想起长安宫中种种,思家之情顿生。

信自然是李无眠写的,可其内容却出自于谢池,他不多说,她也不多问。

洛川驻军出了如此大的纰漏,成王丝毫不知已在皇帝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现下竟然敢在府中逾制建造,其背后意图恐怕不言而喻。

皇帝沉思片刻,只令谢池好生安抚驻军将士,细细查案,而李无眠那边则命人送了好些锦缎料子,让她莫要委屈自己。

家书中短短几句话就令皇帝严惩成王,定然不现实,可只要皇帝生疑,那谢池所谋之事就算成功了一半。

他一连在军中忙了十多日,隔三差五李无眠便会派人送去些膳食补品干净衣物,她从未问过谢池何时回府,自打那夜从成王府中赴宴回来,她便隐隐约约感觉到他有大事在谋划,自己帮不上忙,也不好拖其后腿。

这日晌午谢池得空,难得排了休沐,回府路上见玉竹老老实实骑马跟在身后,不禁有些好奇,开口问道:“你不是说累吗?洛川城里那么多酒楼馆子,怎么不去喝上两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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