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后被前任捡走了(112)
这惩罚也不知道究竟惩罚了谁。
宝颐偷偷掀起眼皮,见他神色不虞,还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够到位, 于是一咬牙, 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 伏在他膝头道:"裴大人帮帮我吧, 我可以给你当牛做马, 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想让我怎么打扮,我就怎么打扮,只求大人能……"
"你闭嘴!"他猝然抬眼,眼中满是细密的红丝。
宝颐吓得身躯一震:不是你让我求人的吗?这求得还不够到位吗?
可再接下去该怎么求,她却不知道了。
从前裴振衣喜欢她亲他,可上回在祠堂里,她试探性亲了他一口,他怒到把她扔进教坊司搓磨了好几日,她昨日又试着给他做点家务活,来彰显做丫鬟的诚意,他却仍不高兴……她真的快黔驴技穷了,找不出什么法子讨他欢心。
正苦思冥想时,裴振衣闭了闭眼,似乎暗自懊恼于自己的失态。
他向她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道:"你起来。"
见他神色缓和了一些,宝颐又利索地演了起来,先打了个柔弱的哭嗝,又向裴振衣伸出魔爪,妄图把自己的眼泪滴在他笔挺的裤管上。
果然他肌肉绷紧,呼吸亦粗重了两分,艰难地捉住她的手腕把她移开,平复片刻后,在她头顶轻声道:"只是如此的话,你求人的诚意还远不够。"
宝颐这次是真的快哭了:"大人要怎样才能看到我的诚意?"
裴振衣抿了抿嘴,视线落在她微微挣开一寸的领口上。
半晌,他嗤笑一声。
“衣裳穿得那么厚实,像只扭捏作态的黑瞎子一般,这就是你的诚意?”
对,他就该学着她从前这样,下流轻佻,恣肆地攻城略地,让对手毫无喘息之机。
他低头,温热的气息扑在她颊边,修长的手端起那娇媚动人的小脸蛋,刻意放肆地在她耳边那块滑腻肌肤上逡巡。
“褪了去。”他道。
宝颐紧攥领口,从喉咙口发出屈辱的声音:“……大人说过,对我这幅模样是生不出邪念的。”
裴振衣道:“确实如此。”
“但你衣衫不整时,比现在要顺眼得多。”
“求人时要装得妖娆妩媚点,这道理没人教过你么。”
确实是这个理。
宝颐一咬牙,解开领口的小盘扣,露出雪白的中衣。
着一身素白,她又低下头去:“求求大人救我爹娘。”
裴振衣半晌无言,而后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我有一事耿耿于怀。”
“什么事?”
“当年剿匪归来,路过你的衣坊,见你在二楼与姜湛调笑,你曾为他跳过一支乐舞。”
这似乎勾起他一些难以忍受的回忆,他目光微寒。
……有这种事吗?她怎么不记得?
宝颐茫然,在记忆中搜寻良久,终于依稀想起两年前某日,她和姜湛曾在二楼互相讨价还价,她一时激愤,手舞足蹈,还拽姜湛的领子。
这举动竟然被裴振衣误会成了他俩在调情?
宝颐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顿时放下心来,干脆道:“那我也给大人跳一遍好了。”
裴振衣居高临下睨着她,手指轻轻敲打桌面,示意她继续,别停,姜湛那狗东西有的,他这狗东西也必须有。
她整了整中衣的腰带,宝颐凭着身体本能,胡乱扭动几下,脸上竭力装出妩媚动人的模样,由于用力过猛,脸部肌肉扭作一团。
裴振衣看着她,目不转睛。
中衣穿着并不暖和,袖管都漏风,但她不敢抱怨,生怕这位爷一时兴起,命她把中衣也脱了去。
当初在教坊司里,她无意间瞥见过钱姑娘穿那种……样式很可怕的兜儿,前胸后背袒露大片肌肤,钱姑娘穿着一身破布坦然道:“爷们儿喜欢这样,回头你就懂了。”
宝颐不想懂,她只想蒙混过关,赶紧把这位爷给糊弄过去再说。
但也不能全然糊弄,宝颐扭了几下后,终于来到了重头戏,她如当初揪姜湛一样揪住裴振衣的领子,眼巴巴道:“大人,这舞我也跳了,你救救我爹娘?”
她老龙蹭痒一般的舞姿,好像已经把裴振衣的邪念驱赶得一干二净了。
后者眼中已无丝毫情动,只余恨铁不成钢。
这叫跳舞吗?真是讨好人都讨好不到要点上。
对着这脾气软得像一汪水儿一样,能屈能伸能文能武,让做什么便做什么,暗地里还知道悄悄偷工减料的主儿,他着实没什么办法。
反而让自己先破了功。
宝颐见他还不答应,顺着他胸口又滑到他膝头,哭哭啼啼道:“求求大人开恩,大人还想看的话我就继续跳,跳到大人满意为止——”
裴振衣粗暴道:“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