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璧夜行(127)

阿灿气得两眼发黑,捂住了耳朵。

周小山很开心的做了个鬼脸,一看天玄长老上来了,马上换上一本正经的表情,把手炉递给天玄,“长老,请你老人家看看阿灿在这手炉里做了什么手脚,是不是下了毒。”

天玄打开手炉的盖子,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里面加了苦筋藤,会导致腹泻体虚,全身无力。”

晏听潮哦了一声,“这就是苗神谷的待客之道么?”

天玄身为苗神谷的长老,顿觉面上无光,斥问阿灿道:“周姑娘是苗神谷的客人,你身为师务不仅不好好招待,反而要毒害她,是谁指使你的?”

阿灿刚才和周小山斗嘴,正憋着一肚子气,冲口就说,“没人指使。我就是看她不顺眼,想要让她吃点苦头,让她跑一晚上茅房。”

周小山一听就笑了,抱着双臂,故意气她,“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怎么不顺眼了,我长的这么好看。”

她刚刚说完,晏听潮便冷冷接了一句,“阿宁貌美如仙,你看不顺眼只怕是你眼睛有毛病。”

貌美如仙?周小山又好笑又好气,又有些羞臊,接下来想说的话,全被这四个字弄得踪影全无。

晏听潮心知阿灿不会供出幕后指使,追问不出名堂,天色已晚,不便再惊动天以和段九尊,于是便暂且放过了阿灿,请天玄回去休息。

翌日吃过早饭,晏听潮将昨夜发生的事,系数告诉了天以。

天以一听便恼了,“手炉必定是老不死的主意。如果阿灿只是想出口气,阿宁去茅房不会碰见那个人。显然那人就是专门等着她的!”

晏听潮点头:“这是个一箭双雕的计策,刺探阿宁武功是其一,阿宁若是没有警觉手炉有问题,贴身放了一夜,恐怕这几日都会腹泻不止虚脱无力,三日后的比赛,可想而知。”

天以扭脸问周小山:“昨晚偷袭你的人武功如何?”

周小山略一迟疑,怎么说呢,当时如果情况危急,那人实力强大到危及生命,她也不可能还有机会去示弱藏拙,必定会拔剑保命。

她能赤手空拳的避开对方袭击,按说对方不是她的对手,可万一对方也和她一样,没有使出全力,只是为了试探呢?

这么一考量,她还是选择了比较保守的说法,“我故意示弱,不想让他知道我的实力,他想必也没有使出全力,但是从他的那些招式来看,绝对不是新手,出招十分老辣,一看便是实战经验极多的人。”

天以摸着胡子,面露忧色,“原本我并不担忧你来争这个长老位,因为苗神谷的弟子强项是下毒和下蛊,武功远远不及江湖中人。你身为神剑庄的弟子,剑法武功远在他们之上,无空剑法对付他们是稳操胜券,但没想到冒出来一个仓然。”

他顿了顿,接着说,“地字派的那几位长老不像天玄,不会把候选人的位置拱手相让,仓然会和其他三位长老的弟子先比试。胜出者如果不是仓然,那我们就可安全无忧,如果仓然胜出,说明他武功高过其他弟子,你要当心。”

周小山为了缓解天以的担忧,莞尔一笑:“国师你对我这么没信心啊?要不,我现在先和晏听潮过过招,请师父眼见为实。”

天以直言不讳道:“我知道你功夫不错,不过,你有两个致命的缺点,一是应敌经验太少,二是你不够狠辣。”

周小山听到一还觉得不是什么问题,听到二,便沉默不语了。

天以道:“你可知道江湖中人以命相搏的时候,每一招都是致命杀招,心软是大忌,若面对一个垂髫小儿,或是耄耋老者,手下留情便有可能让自己丧命。”

晏听潮插了句话,“阿宁初来乍到就被坑了一把,国师还是尽快把生绝蛊要过来给阿宁种上,以免段九尊和地字派的再搞什么幺蛾子。”

天以点点头,起身下楼,叫上天玄,直接去神谷见段九尊。

段九尊见到天以气势汹汹的样子,连忙堆着一脸笑迎上来,不胜关切的问道:“国师这是什么了?”

天以也懒得和他绕圈子,径直把手炉往他面前的桌上一放,砰地一声,砸了一个坑。

段九尊一脸的笑都给砸飞了,“国师息怒,这是?”

天以冷笑:“你派去的师务阿灿,竟对阿宁下毒。”

段九尊一脸惊色,“竟有这等事?”

天以道:“天玄可以作证,手炉里被阿灿下了药。人证物证皆在,免得你说我诬陷你派去的师务。”

段九尊窘笑:“国师言重了,我怎敢怀疑国师诬陷。我这就叫人去叫阿灿来问个清楚。”

不多时,阿灿低眉顺眼的走进来。

段九尊指着手炉,质问道:“你在里面下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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