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儿(130)

鸳鸯侧身对着那伍天覃,撒完花瓣后,一缕长发从耳后垂落下来,她轻轻抚起一侧轻薄的袖笼,露出袖笼内纤细白皙的胳膊,然后,轻轻抬手,将那缕碎发拂到了耳后。

许是刚才撒花拭水,只见沾了水,湿漉漉的,这一抬手拂发,那指尖的水便沾在了头发上,脸颊上,又顺着她的手一路朝着手腕流下,没入了袖笼里。

远远看去,面带水雾,湿漉漉的,又水光潋滟,竟颇有几分勾人之姿。

伍天覃上下扫了鸳鸯一番,微微挑了挑眉,没有说话,却也没有移开眼睛。

鸳鸯一抬眼,便对上了伍天覃打量的目光,顿时面露羞涩,只飞快低了头去,半晌,不见动静,又微微咬唇,看了那伍天覃一眼道:“奴婢替爷擦背。”

伍天覃淡淡唔了声,并未曾反驳。

鸳鸯心中一喜,便将那小篮子往身后的案桌上一搁,取了块白色巾子过来缓缓来到伍天覃身后,沾了水,贴在了那坚硬结实的肩膀上,一下一下擦拭着。

忽而想起一年前,也是这样的光景,那日伍天覃大醉了,鸳鸯便也是这般伺候二爷沐浴洗漱的,那日她搀扶二爷从浴桶出来,被飞溅了一身的水,瞬间,身子半湿,她半搂半抱着将二爷搀入了卧榻,然后整个身子凑了过去,贴在二爷跟前嘘寒问暖着,问着问着,二爷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鸳鸯当晚险遭二爷临幸。

不想,却在临门一脚时,只见原本思绪凌乱,昏昏酒醉的伍天覃嗖地一下睁开了眼,只忽而微微眯着眼,揉着太阳穴松开了她,冲她道:“你下去罢!”

许是见她面露委屈,又衣衫不整,那日伍二爷揉着太阳穴,皱着眉道:“你搬去东厢房罢,爷自是不会亏待了你去。”

虽未曾亲口许诺她,可那东厢房并非谁都能住的,整个东厢房里头只住了那梅见一人,所有人都道爷对梅见喜爱有佳,他日成了亲娶了少奶奶,头一个要纳的便是梅见,彼时,又将鸳鸯安置在了那东厢房,是何缘由,整个凌霄阁岂不是心知肚明。

鸳鸯也美滋滋的,只坐等二爷将她收房。

不想,如今一年过去了,爷却决口未替将她提作通房,或者许诺她将来位份一事。

故而,今日她便又按耐不住,故技重施了。

“爷,力道可还好?”

鸳鸯一边给伍天覃后肩按着摩,一边抓着巾子朝着伍天覃身上轻轻擦拭着,道:“爷又吃酒呢,如今天热呢,吃酒容易上火伤身,可不好,爷要少吃些酒才好。”

鸳鸯一边柔声软语的唠叨着,一边举着巾子从后背缓缓来到了伍天覃的肩头,见他倚靠在浴桶继续闭目,便咬牙壮着胆子举着巾子来到了伍天覃身前,朝他精壮的胸膛轻轻蹭拭着,蹭着蹭着,鸳鸯忽而红唇里溢出娇娇一声:“呀——”

一侧眼看去,只见手中的巾子不小心从指尖滑落,没入了水中,一路沿着伍天覃的胸膛往下滑落。

鸳鸯咬着唇,飞速看了伍天覃一眼,半晌,伏身凑过去,纤细的指尖一路贴着伍天覃的胸膛往下探去,眼看着指尖没入水中,经过那坚硬的腹肌,渐渐来到了那处高山之处,鸳鸯红着脸,便要装作懵懂无知,一把探去,不想这时,手腕一紧,被人徒手一把紧紧钳制住了。

鸳鸯仓皇扭头,便对上了一双更古无波的眼。

“下去罢。”

伍天覃冲着鸳鸯淡淡说着。

脸上无甚表情,辨不出喜乐。

鸳鸯听了一愣,半晌,似不想错过这次机会,良久,忽而轻咬红唇,只缓缓抬起另外一只手,轻轻抚上那伍天覃的胸膛,媚眼斜飞,语气轻柔勾人道:“爷……”

不想,话刚一起,便见那伍天覃冷微微一冷,高喝一声:“滚下去。”

这厉声一起,鸳鸯瞬间脸色微白,只用力的咬着唇,一脸狼狈的从那浴桶里爬了起来,红着眼圈,逃也似的狼狈逃离了浴室。

不知是不是因鸳鸯的撩拨,又或者,因白日的种种邂逅,当夜,伍天覃竟辗转难眠,入睡不久,便做了一个春,梦。

第63章

梦里梦到那戏台子上有人咿咿呀呀的吟唱着戏曲,台上薄雾渐起,朦朦胧胧,叫人一眼探不分明,只远远看上去,一道白色迤逦身影在戏台上拂袖吟唱。

一声声或妩媚或娇羞或哀愁的声音,丝丝入耳,叫人听了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

再过片刻,忽见那戏台子成了水榭中的一处游廊凉亭,凉亭被湖水包围,四周帷幔遮掩,微风一过,白色帷幔四处飞扬,那咿咿呀呀的戏曲声从那帷幔里头一声声溢出。

伍天覃缓缓走过去,将帷幔掀开一角,却见里头并不是戏台子,也并无戏子,里头空荡荡的,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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