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儿(131)

就在伍天覃放下帷幔,正欲转身之际,这时,一道白色的长袖水袖远远地朝着他的脸上轻扔而来,伍天覃当即愣了一下,长袖垂落,正要收回时,伍天覃忽而缓缓抬手,一把拽住了水袖一角,他顺着那长长的袖子一路朝里探去,只见白色的帷幔后似躲着个妙龄美人儿。

伍天覃盯着那美人定定看着,片刻后,抓起水袖朝着鼻尖一探,一抹幽香扑鼻而来。

伍天覃一时攥紧了水袖,正欲将人拉过来,这时,美人忽而嗖地一下将水袖扯了回去,随即,银铃似的轻笑声在那帷幔后一声一声传了来。

那笑声婉转清脆,甜如浸蜜。

伍天覃愣了一下,当即撩开了帷幔,朝着里头步步探去追了去,不想,帷幔拨开一层又一层,那抹娇俏的背影一直撩起裙摆在前方嬉戏奔躲,她身上绫白轻薄的水袖,裙摆一一打在伍天覃的脸上,直叫他心痒难耐。

他大手一挥,拂去一方帷幔,又扯了一层帷幔,层层追击着,直到将那飘逸的水袖再次攥入了手中,终于,前方那抹倩影缓缓停了下来。

伍天覃拨开最后一层帷幔看去时,只见那帷幔后头是一方矮榻,榻上薄雾渐起,腾云驾雾中,方才那抹倩影此时已侧身躺在了那矮榻之上,她单手托腮,侧身躺着,玲珑有致的曲线若隐若现,她衣着单薄,领口微泻,一抹酥香雪山若隐若现。

她轻启着红唇,言笑宴宴,远远冲着他低眉浅笑,面带着一抹娇羞与柔媚,勾魂摄魄。

伍天覃虽看不清她的脸,却知她花容月貌,绝色倾城。

就在他定定将人看着,短暂失神之时,这时,手中的那根水袖忽而被她轻轻牵动了,她一边目光潋滟的看着他,一边轻轻牵动着水袖,缓缓将他牵了过来。

伍天覃目光炙热,步步朝她凑近。

对方勾魂夺魄,很快,伍天覃心猿意马,忍不住与她在那腾云驾雾的雾气中调笑了起来。

她美丽勾人。

他心神荡漾。

很快,伍天覃心驰神往,情难自持。

不想,就在伍天覃意乱情迷,微微失神之际,忽觉怀中之人慢慢有了些异样来,原本的柔软细腻之姿渐渐变得有少些不同了起来,该有的无,不该有的有,就连耳边的娇莺也仿似迷迷糊糊变得有些耳熟了起来。

伍天覃当即一愣,整个人一时僵在了原地。

伍天覃当即冒了一身冷汗来,只嗖地一下从那香软雪山中抬起了头来,定睛一看,方才被薄雾缠绕看不清的美人脸,此刻却是清晰无比的展露人前,他一抬头,便见一张清秀伶俐的小圆脸朝着他的方向怼了过来,那圆滚滚的脸上忽而朝着他娇羞龇牙一笑,一脸娇嗔的喊了声:“爷——”

这张脸一露,这熟悉的声音一起,瞬间吓得伍天覃直接从那软榻上一把滚落了下来,险些当场不,举!

伍天覃吓得连连往后退着,面露惊恐之色。

那……那床榻上的美人竟……竟不知何时成了元宝儿那狗东西!

伍天覃吓得浑身打颤,浑身冒了一身冷汗来,只噌地一下从那床榻上一坐而起,他只喘着粗气拼命慌乱举目四望着,这才发现那雾气腾腾的雾气此时此刻竟全都不见了,白色飘荡的帷幔不见了,临水而居的凉亭软榻不见了,那榻上的美人也不见了,就连……就连那吓人的狗东西也不见了。

床榻上空空如也,唯有他一人。

这里是……是他卧房,是他的卧榻?

竟是……竟是做了个梦。

原来是梦。

伍天覃捂着心口,一时吓得心脏都差点儿要吓停了。

他竟然……他竟然在梦中与个男子,还是那个身子不全的狗东西元宝儿,竟与他……与他行了那般荒唐之事?

这个梦……实在是太过骇人。

伍天覃趴在床榻之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整个人是久久缓不过神来。

只见他此刻浑身滴水,汗如雨下,犹如从水里淌过了一遭似的。

伍天覃如今已是及冠之年,早已到了成家立业之年,再加上他喜爱流连花丛巷柳,自然不是无知之辈,这梦虽不算频繁,却也偶尔梦到,却从来没有哪一次像这日这般骇人过。

他怎会……怎会做出如此荒唐的梦境?

他可是堂堂正正的男人,他的喜好一切正常,他虽与楚四那厮走得近,却从来知道自己的喜好取向,对于这一点,他从未有过任何怀疑。

便是要做春,梦,他梦里也合该是女子才是?

怎会是……会是元宝儿那狗东西?

尤其,想起梦里那张小圆脸,龇牙笑着,故作羞涩忸怩的模样,还挤着嗓子娇滴滴的唤了他一声:“爷……”

伍天覃当即鸡皮疙瘩层层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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