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衣行(58)

外面寂静,只剩下他们的相濡以沫。

她身体柔软微凉,他胸膛贴上她只着中衣的身体,那玲珑曲线贴合着,心口流动的血都快了几分。双臂环住她,去解开她的中衣,将梦中所思所想,都慢慢的去一一实现。

“幼安,幼安……”

分明快要入冬了,这儿却占尽了春光。

作者有话要说:甜啊!

☆、卦象(修)

“女郎,放松些吧,指不定是安公子卜错了。”甘棠看着谢幼安的神色,有些不安的道。从读了信到现在,谢幼安一字都未语过。

大凶,谓死灭。这样一个卦象,让谢幼安如何泰然自若。

“拿纸笔来。”

谢幼安在纸上写了几行,又觉得不可。停笔换了张纸,先思虑清楚,这才提笔续续写下。装上信封里,交给甘棠手里。

“去找安复临,”她又仔细想了想,来回踱步一圈,衣衫广袖相蹭有淡淡声响,终于立住道:“罢了不去了,再恼怒我擅自做主,师兄也不会拿这事同我玩笑。”

“三月占的那一卦,我六月时又卜,今还是大凶。”那封书信上,安复临仅仅写下两行字,第二行便是,“原因不在汝。若无你跟随在旁,陆恒此行逃不过大凶。”

谢幼安心道:“师兄话中的意思,是我能化了这个劫?”

“甘棠,王烨之到建康城了没?”

“到了,午时刚到的。”哪怕王烨之低调行路,也早有消息灵通的女郎围追堵截,从辰时到城门处,硬是拖到了午时,收下了满满的一车瓜果香囊,这才入的城。

不过气氛不对,甘棠别的话便一字没说。

“我们去乌衣巷找王烨之。”

先去拜会了姨娘,被婢女领到一处偏僻的宅子处。王烨之住的地方,安静的简直不像是在王府内。这人从小不喜吵吵嚷嚷。

“谢姊姊?”幼清眼尖,很快看见门口的谢幼安。

凉亭里有道鲜红身影,着红袍佩香囊披长发,顶漆纱笼冠帽,全身没骨头般斜倚在柱子上。他眉目里俊美的有些邪气,语调懒洋洋地道:“乖幼清,你最爱的姊姊来了,缠着她玩去。”

“王烨之,为何不回我书信?”她心情稍霁,见到自小一起长大的兄长,哪怕此时情况特殊,久别重逢也总是悦事。

“你有寄书信给我?”他稍稍坐得正了些,凤眼带着笑道:“都嫁了人了,便别老给我写书信了,你家郎君又没我俊俏难免要嫉妒。他是将军,我又打不过人家。”

谢幼安毫不客气地上前,拿下他七歪八扭的冠帽,笑着说道:“给我老实点,你还有生死攸关的大秘密在我手里呢。”

“什么秘密,幼清也想知道。”

“这儿没你的事。”王烨之赶忙使了个眼色,叫侍女先将幼清带下去。这才慢悠悠地道:“不过养了几个娈童,至多被娘说两句,算什么生死攸关的。”

“阿兄,我俩一起长大,从前你和谢景恒打架,我都是帮着谁的?”谢幼安心知王烨之不喜拿这事多提,只略带一句,便软言软语道:“现在我有难了,你怎么可以见死不救。”

“说,什么事。”王烨之皱眉。

“想让你带我去战场。”

顾子缓负责粮草先行,早陆恒半月便已出发,谢景恒也和陆恒一起行军。她只能打王烨之的主意。

“你疯掉了,当战场是儿戏不成?”王烨之被她突兀的想法震惊,拿回自己的冠帽戴上。见谢幼安不语只默默看着他,说的竟然不是什么玩笑话。

他又道:“你也不是没脑子的人,其中危险关系当比我还清楚,为何?”

“我师父说我在建康城大凶,只有跟着陆恒才可化解,所以我此行定然无忧的。”谢幼安将利害之处颠倒,神色自若地扯谎道:“危邦不入,乱邦不居,孔夫子的话我记着呢。”

谢幼安的师父是谁?名震天下鬼才江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从行军布阵,到琴棋书画,奇门遁甲,无一不精。哪怕天子见了,也要恭敬地叫句先生。

为何是鬼才而非奇才。只因世人不晓其年岁,不明其出身,甚至不知其男女。仿佛凭空出现的人物,且行事只凭喜怒,不分善恶。

彼时顾子缓仅仅是吴郡顾氏,众多庶出子弟中的一位。但凭借着江宴唯一亲传弟子的身份,极快便一步登天,走入显赫贵族的眼中。

“你师父,真的那么说?”王烨之想了想,又严肃地道。世人却不知江宴其实有很多弟子,陈郡谢氏谢幼安便是其一。

“这种事情,我怎会玩笑。”

“我还有七日才启程,你再好好想想。”王烨之顿了下,才道:“也让我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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