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之毫厘,失之千里(40)

赫连瑾放开她,茫然又不解,“是这样吗?”

崔颖点点头。

赫连瑾盯住他冷笑一声,“你知道我要拿这个去干什么吗?就这么告诉我原委,不怕元子攸回去把你挫骨扬灰。”

崔颖不说话,只是望着她。时间不多了,赫连瑾一掌劈在他的颈间,几个纵跃飞出窗去。

蓝翎从外面的树影里走进来,悠然掌起新灯,“公子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崔颖从榻上靠起来,道,“你很闲吗,听了那么久的墙角?”

“我哪敢?那时瑾姑娘已经挟持了公子,我在门外,不能进去,离去也定然被瑾姑娘发现,只好在原地不动。”蓝翎叹了口气,“到是公子,明明可以制住她却任着她搜身,可见自得其乐,喜欢得紧。”

一阵厉风迎面扑来,蓝翎忙侧身避过,身旁坚硬的大理石地砖硬生生入了尺寸厚的印记。见崔颖冷冰冰地除了外衣,只和着紧身的中衣在榻上打坐,淡淡地仿佛与他毫不相干,不由讪笑了一下,“奴婢知错了,公子的事情,自然有自己的定计。瑾姑娘要做的事,也定然不是小事,我们只管静观其变,看这北地,越乱是越好的。”

刘善刚入了榻便被人从外面摇醒,随侍大惊的脸色弄得他一阵烦闷,无奈道,“蛮金人不是被退了吗,这又是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

侍从结结巴巴讲不清楚,后面阶下有个人干脆拨开帐子推开他,“刘大人还是不要睡了,天大的事情也没有家国大业重要。”

这清冷平和的声音下,室内本来昏暗的烛火忽然跳了跳,一瞬间照亮了他清秀的脸颊,明亮的眼睛定定看着他,漠然地逼地刘善不得不起了身。身后醒转的侍妾大叫一声,被赫连瑾一颗石子弹昏过去。

刘善惊怒,“你干什么?”

“既是家国大事,怎能让一个小小侍妾听见?刘大人也不要担心,我不过让她晕过去,睡一觉明早就能醒了。”

刘善这才松一口气,认出赫连瑾是崔颖身边的人,不觉神态缓和下来,“深根半夜的有什么大事?”

赫连瑾取出玉佩给他看了,刘善的脸色几乎一瞬间惨白,战战兢兢趴到床下跪了,又是一叩首,“臣夏州刺史刘善,见过世子,谨遵世子令。”

赫连瑾心中一疙瘩。

元子攸只是安南王旧部之子,几年前方被其收为义子,充其量只能等同于安南世子元熙的权威,居然能令一州刺史听命于他?自秦废除分封制起,各朝均以郡县制为基础管辖地方,但是像夏州这样位于西北或渤海那样的偏远地区,各州刺史相当于一个土皇帝,如分封般掌管一方,甚至频频有哪地刺史造反称王之事,鲜少会听中央号令,遑论听命于一个没有实权的世子。

赫连瑾暗暗心惊于元子攸的势力,心中隐过一闪而过的杀机,笑着收了那块玉佩,“闲话我不多说,速速调集城中所有可移动兵力,今晚随我夜袭荆南。”

刘善居然没有一句多话,领了命就出去调集兵力,赫连瑾走到门外吹了会儿冷风,心中执念稳固,仿佛已经看到北地如荆南尽在脚下的场景,情不自禁对着夜空微微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二.夺城

二十二.夺城

荆南是蛮金人在夏州的大据点,围着山包搭着一个个帐篷,夜里本来巡逻的人不多,只因最近魏兵反击地紧了,为以防万一加大了很多。

一个士兵围着篝火点燃了几个火把,百无聊赖地烤着鸡腿,“这是走的什么霉运,往常早就可以入帐睡觉,现在却要在这里吹冷风。”

对面的人道,“也是咱们哥几个倒霉,有些个靠山的还不被派到东面,夜里早早钻了被窝,还有几个胡姬侍寝,可不像咱们。”

“胡姬?”听到这个词,几个士兵睁大眼睛心领神会地笑起来,臆想着过一把干瘾。且不论那销魂的身段,光是那火辣的□声就能让人血液沸腾。想着想着,几个人齐齐叹一口气。

“几位大哥这是怎么了,一个个无精打采的?”一声轻笑伴着沉稳的脚步声,循声望去,却是个黑衣甲胄的上等兵,腰间陪着精铁剑,手里提着个黑色的布包。

见到职位比自己高的人,一贯见风使舵的下等兵忙起来行礼。

年轻的上等兵虚扶了一把,“这可是折煞我了,这营地平日夜里就靠几位大哥顶着,这般为大王兢兢业业,我一个吃闲饭的哪当得起这样的大礼。”

众人听他清朗的语气和周身气度,猜测是个靠关系进来的贵公子,愈加不敢得罪,一个个把头低得更低。

“我来这儿是奉了连参军的命,几位守业未免太过辛苦,需有些乐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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