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的小山匪黑化了(42)

作者:岁岁辞晚 阅读记录

“你看起来倒也没那么可怕么。”江以桃与陆朝间隔了一个石凳坐下,喃喃道,“难不成是我胆子太大了?”

……

陆朝无言,不想应她的话,自顾地吃着饭。

他们是在日头逐渐西沉时出的院子,陆朝不知何时又签了匹棕马来,托着江以桃上了马。这回他倒是没有骑上来,而是牵着那马,慢悠悠地走。

说起来这还是江以桃第三次骑马,坐在马背上,心肝也跟着颤。

慢悠悠地走了许久,陆朝突然停下了步子来,将马头调转了个方向,他朝前方指了指,说道:“阿言,你看。”

江以桃闻言去看,入眼的是溪山的全貌,再远些是重重叠叠的黛山,广阔无垠的苍穹。

“天地这么大。溪山的风是自由的,溪山的云是自由的,溪山的花草树木都是自由的。”陆朝的声音十分温和,那双眼睛却不去看溪山的风与云,而是仰了头去看江以桃,像是在与她说些什么动人的情话。

“阿言在溪山,也是自由的。”

作者有话说:

“我们都是自由的。”

第22章 梦魇

织翠的墓在后山山脚下,这儿有一小片开满不知名小花的草地。

陆朝扶着江以桃下了马,指了指不远处一座隆起的小土包道:“据许岚所说,这便是你那小丫头的墓地了。”

江以桃却没有走近,只是远远地瞅着。

织翠的坟没有立碑,只是用几块石头在墓前草草地堆了起来,也没有贡品,只是有满地生机勃勃的草,和那叫不出名字来的缤纷小花。

“不走近看看么。”陆朝牵着马,淡淡问道。

“不去了。”江以桃摇摇头。

陆朝就笑,“怎么,我们阿言还怕晦气?”

江以桃今日穿着陆朝送她的那碧绿衫裙,裙摆绣了点淡黄的小花。织翠走后便没人为江以桃梳发了,所以她也只是虚虚地挽了两缕乌发至脑后,编了个辫子,看起来整个人更是素净。

一阵小风吹来,扬起江以桃的长发,她的身形单薄,似乎这一阵小风就要将她吹跑似的。

江以桃听出来陆朝说的这话带了点儿讽刺,却难得地没有生气,反而是轻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意来。她只是这样远远地看着,柔声回答道:“若是我靠的近了,织翠又该怪我了。”

姑娘!您可离得远些,您身体本就虚弱,何苦靠近这些晦气的东西?

就好像是织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般,江以桃很轻地笑了笑,又说道:“织翠这个小丫鬟,总是担心很多东西,分明她还比我小些。”

“你们感情倒比一般的主仆好上不少。”陆朝看着江以桃眼角眉梢上挂着的淡淡哀愁,不咸不淡地这么问。

江以桃将脸侧的碎发拂至耳后,回忆了一番她与织翠的往事,眼底终于染上了点温度,笑道:“织翠是我捡回来的小姑娘,不留余力地照顾了我好几年,自然是要比旁人好一些的。”

“噢——”陆朝勾了勾唇角,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意味不明地试探道:“我们阿言总是这般喜欢捡路边的人。”

什么叫总是。江以桃淡淡瞥了陆朝一眼,很是不满地反驳:“我也不是什么人都往府里捡的。”

“是么。”陆朝弯了弯眉眼,不甚真心地附和了一句,也不往下说了。

江以桃往后退了两步,转头冲陆朝说道:“陆朝,我们回去罢。”

陆朝翻身上了马,也不问江以桃为何不再待会儿了,朝她伸出手,露出一个随意地笑,柔声道:“阿言说回去我们便回去。”

陆朝的手纤细修长、骨节分明,连那手背上微微凸起的青筋都不显得粗狂了,是十分好看的一双手。江以桃抿抿唇将手放了上去,下一秒便被陆朝使力扯上了马背。

陆朝的长臂伸过来,环着江以桃勒紧了缰绳,就像来时那样,慢悠悠地架着马往回走去。

“阿言,生死有命,你别难过了。”

江以桃看着是没露出几分难过来,可陆朝心里门儿清,这小姑娘是自己在心里偷偷难过呢,还非强撑着不让别人看出来。

陆朝的声音就在江以桃的耳边响起,气息吐在她的耳廓,染了一片绯红。江以桃又听见了自己一阵高过一阵的心跳,像是被谁扼住咽喉一般喘不过气来。

陆朝像是真的在安慰江以桃一般,看她没说话,便又接着往下说去:“你也报了仇,不是么?所以你别难过了,改日我带你下山玩,可好?”

陆朝的尾音像小猫儿的爪子一般,轻轻地挠着江以桃的心口。

“过几日是灯州的灯节。”陆朝说话的时候,胸膛也在震动,透过薄薄的衣衫传到江以桃的身上,“阿言是苏州人,定是没见过灯州的灯节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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