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你的裹胸布掉了/女扮男装后死对头弯了(31)

作者:燕尾桃花 阅读记录

“是吗?”嘉柔怔怔然。

据赵勇所言,崔将军将突厥人赶到昆仑山的另一面时,那雪山是突然垮塌的。竟然还有人隔着厚厚冰雪收到他的临终遗言?

他临终说的话里,只有巫医吗?

身边忽然起了一阵拥挤,原本跪得乌央乌央的人群沿着帐门一分两半,从中间留出一条路来。民众们纷纷停了口中经文,回首往后看。

几个一身戎装的军士在两位僧人的陪伴下快步而来。最前头的郎君做黑甲将军打扮,挺拔高挑,神情不似他平常的冷然,在众人面前多了几分亲和。

周遭一阵短暂寂静,原本一直偷瞧嘉柔的年轻女郎们,悉数转去看了薛琅。

说起来,今次的赛马节,也是新任安西大都护在民众面前的首次正式亮相。百姓们虽静悄悄不敢说话,可对这位新的都护将军极是好奇。

白三郎当即兴高采烈呼唤一声:“薛将军,我是三郎!”

薛琅听见声音,侧首看过来,微微颔首,又继续同僧人一起往前。

白三郎唤完方想起,不久前才同夫子达成的共识,是要那潘安“英年早逝”的。

他一时有些心虚,嘉柔却受此提醒,向他出主意:“对,他在那屯田用地上才承了白亲王的人情,该会卖你个面子。待他到了跟前,你就同他说,让他带我等进帐。”

她说罢忽然想起上回跟随在薛琅身畔的张夫子,连忙又回首确认,见并无那人,这才放下心来。

白三郎却一脸吃惊地看着他的夫子。

是谁说的“瞧见就当没瞧见”?

又是谁说“让他死在我们的心中”?

嘉柔从他这诧异里读出了他的内心活动,面上的讪讪一闪而过,又理直气壮道:“此一时,彼一时,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求灵符要紧。”

日头这般大,她在此只站了一阵,就快被热熟。她身上的裹胸布足足缠了两圈,现下已有些喘不上气,再站下去真的要晕过去。

“这,徒儿可是在师父面前发过誓……”

“三钱,为师将赌钱的设限,提高到三钱。”

白三郎未曾料到有如此意外之喜,连忙加一把劲,“可佛祖说,做人要言而有信……”

“四钱!”

“父亲大人又说过……”

“再敢讨价还价,逐出师门,一钱没有!”

“薛将军!”白三郎当即出手,拽住了正巧到了身畔的薛琅,“薛将军,我同夫子要去求灵符,求将军带我等进去。”

薛琅脚下一顿,深沉的眼眸先是看一眼白三郎,最后轻轻一瞥,便落在嘉柔脸上。

日头当空,她头上戴了一圈柳枝,上头的柳叶早已被晒蔫,汗水顺着鬓发一汩汩流过被晒得绯红的面上,明明快要中暑的模样,只她的衣领竖得高高,将大半颈子都遮掩,像是不知道热似的。

他一句话不说,只淡淡盯着她。

足足过了好几息,她终于败下阵来:“我说,崔五娘的下落,我知道。”

薛琅收回目光,转头便走。

嘉柔抹了把额头细汗,忙同白三郎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亲爱的们,我又来啦

第15章

帐中青烟袅袅。

每一个信众献上香油钱,便能从高僧手中得到一张灵符。

她将古兰交给她充作香油钱的一口袋羊毛呈上去,又将已提前磕过一百个头的话转述给僧人。好在僧人未曾为难她,念过一声佛号之后,便将灵符交给她。

这灵符虽被尊称为“灵符”,并没有半分仙气,两个巴掌大的黄裱纸上头弯弯绕绕勾画着朱砂,也不知到底对老阿吉的病有没有用。

她掏出一张巾帕,将那符仔细包好,揣进衣襟里。

待饮过僧人布施的解暑汤,再回头时,薛琅正在毡布隔出来的一方耳室内。她虽看不见他人,却能听到他低声在与里头的人商议什么,偶尔蹦出“佛药”、“僧医”等语。

他似是一直在观察她,她刚刚蹑手蹑脚从那毡布边走过,他便停了话头,掀开毡布乜斜她一眼:“莫想着跑,跟我来,只你一人。”

嘉柔只能令白三郎候在一旁,跟着薛琅一壁出了毡帐,一直绕行到偏僻草坡处。那里并无闲杂之人,只能瞧见零星的军士驻守在侧。

日头当空,她单薄的身形落在他高大的身影里。清风徐徐从他身畔吹过,带来些黑甲上的生铁的肃杀之气,迫得她不由勾头,目光便落在他垂在腿边的左手上。

落目处便是虎口,边沿有些许暗沉旧伤,映衬的那一圈已褪了血痂的牙印颇为粉嫩。

她暗自有些得意。

全天下调戏过、又咬伤过西南王,却还好端端活着的,也就她一人吧。

他冷峻的声音在她脑袋上方响起,只有一个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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