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你的裹胸布掉了/女扮男装后死对头弯了(54)

作者:燕尾桃花 阅读记录

夜间侍女跪地,双手呈上汤药,战战兢兢苦劝嘉柔:“听说薛都护的军法最是无情,无论男女,打板子皆要除掉下裳。婢子乃女子,若那般暴露人前,纵是未被打死,也没脸活下去了。烦请夫子用汤药,莫让婢子受那军法,没脸而死……”

嘉柔心道,她也是个女郎,她也要脸啊。

她咬牙切齿了一阵,忽而想起,该死的军营里有条该死的规矩,言女子不可出入营中,否则逢战必败。

军营里都难见女子露头,打板子哪里能打到女子。也不知这婢女去哪里道听途说,听来这不实的规矩。

她思忖的这一阵,婢女跪在一旁已是哭得梨花带雨,锲而不舍把放凉的汤药热了又热,总之不看着她饮下誓不罢休。

她历来就有怜香惜玉的毛病,不忍看婢子这般为难,又细细思量了一阵薛琅其人,虽说医术不济未诊出她乃女子,可也不至于强逼她饮下毒药。

这一页再不掀过去,不知又要生出什么事来。

她长叹一声,只道:“只今后,非我允许,断不可便放人进房……”

婢子泪眼摩挲:“不是夫子允诺的吗?”

她何时允了?!

罢了罢了,她端起汤药深吸一口气,一饮而尽,将将呲牙咧嘴移开碗,婢女便将蜜饯源源不断地塞进她的口中。

唔……够了,够了够了……唔唔,真够了……

不知究竟是那汤药的作用,亦或嘉柔的葵水不调只是暂时,这一夜她腹痛全消,第二日已是大好,又是她吃喝玩乐皆不耽误的女纨绔。

清晨日头高声,僧人们的念经声又在草原上响起。

草原上多了几顶四面皆空唯有顶子的帐子,前来看热闹的乡民们继白住了一夜,又欢欢喜喜在帐中吃用着白银亲王款待的稀粥、炊饼或冷淘。

老阿吉的帐子外守着几个安西军,皆手持大刀,肃然而立。

嘉柔本想进帐探望老阿吉,被安西军毫不留情拦在外,言除了医僧外,任何人皆不能进出。

老阿吉在帐子里平静地睡着,因汤药里添了安神药材,她后半夜再未长咳,睡得很是平静。

又过了五六日,嘉柔的葵水早尽,老阿吉也出了帐子,面朝西而坐,手脚麻利地开始切草料时,草原上再次传出新的消息。

这消息说由安西都护府牵头,已同整个西州共计两百六十八位巫医们划下了道道,日后西州草原上,巫与医要分家。算命、问卦、探生死,可寻巫师;而人与牲口患病,全归僧医、郎中与兽医。哪个巫医敢插手,自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据闻就有两个巫医不服,被戳了好几个洞,如今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也不知是真是假。

看热闹的乡民早在两日前便已满足了各种好奇,带着“僧医果然比巫邪厉害”的判词回了草原各个角落,将此间见闻讲给未能前去的邻人与亲眷。

白银亲王的庄子外,终于恢复了每日的娴静。

庄子门前漫天草原重新撒满珍珠似的羊群,古兰小姑娘同她阿兄央卓日日骑在骡背上,手持马鞭一脸警醒地放着羊。

亲王他老人家也终于能松一口气,捡起自己最深爱的鱼竿,坐在自家门前,在小河中钓几尾不甚聪明的鱼儿过过瘾了。

又过了十来日,离龟兹王寿宴已近,王宫派人送来请帖,邀请亲王携家眷赴宴。

白银亲王等这一日久亦。

他专程叮嘱崔嘉柔:“潘夫子请一同前去,届时要三郎在他们面前背几首诗,耍几招投壶,最好再对几句飞花令,让他们都瞧一瞧,我儿如此长进,才不是草原第一大纨绔。”

与此同时,远在龟兹城内的安西都护府,也收到了来自龟兹王的请柬。

送请柬之人却非王宫的仆从。

来者是位高鼻深目的龟兹女郎,正值十六七岁的妙龄,身着大盛最流行的短襦半臂对襟与高腰束裙,一对雪脯在裙腰之上半遮半掩。而一头乌黑秀发则同草原上的儿郎一般结成无数小辫,最后通通高聚于脑后,畅出光洁的额头,又娇艳又辣口。

“原来你便是西南王。”女郎声如莺啼,操一口不甚流利的大盛雅言,别有一番雅趣。

她负手绕着薛琅打量了一圈,最后摸着下巴点点头道:“大盛第一美男子,你这般模样,很对本公主的口味。我叫伽蓝,是指在天空自由飞翔的灵鸟。记住我的名字,我阿耶的寿宴,你要来哟。”

她步出房舍,踩蹬上马,向他粲然一笑,似灵鸟一般飞出了都护府。

六月仲夏,牧草肥美,河水滔滔,五色菊与山茶花开遍龟兹草原。

龟兹王的六十寿宴,在伊犁河谷外的两湾交汇处的行宫举办。邀请的宾客在往年龟兹王的兄弟、姻亲、臣子之外,今年还多了安西都护府的薛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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