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疯了的白月光+番外(32)

作者:糖罐本罐 阅读记录

关着她的是一间柴房,且墙角的位置还摆着一碗冷掉的饭,看样子吴言博该是打算就将她锁在这里一段时间,不会再换地方了。

除去她路上摺腾的时间,从凤来镇到这里不过半个时辰的车程,她若是能寻个机会自己逃出去,走上个一日,应该也能回到凤来镇。

思及此,陆容又恢复了些斗志,她费力地移动着身体,凑近那碗冷饭,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米粒硬的像石子,菜里又一滴油水都没有,陆容在心底将吴言博咒骂了一万遍,鼻尖几乎要埋进碗里。

一碗饭吃掉了半碗,陆容抽动鼻尖,感觉自己似乎是闻到了肉味。

她用嘴唇将剩余的饭菜剥开,果不其然地在碗底见到一只油汪汪的……

鸡腿?!

陆容诧异,疲惫的眼眸里终于泛起一丝光亮来。

关押她的人不会特地为她加餐,就算要加,也不会选择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眼下这鸡腿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明……

陆容将鸡腿啃了个干净,又用牙齿将骨头叼出藏在柴火之后,吃饱了便闭目养神,耐心等待着送饭之人的再次到来。

一过酉时,柴房门口果然有了动静。有人先是开了门上的锁头,又解开缠绕的铁链,而后才端着一碗饭,踢踏着步伐走了进来。

是个年纪不算大的男子,穿着粗衣麻布,左脚有些残疾,陆容仰头与他对视,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跛脚男子将饭菜放下,迎着陆容的视线站在原地,他似是有些不自在,拉拉衣袖又扯扯衣角,抓耳挠腮地不知想要做些什么。

陆容沉默不语,面上也没什么表情,就这么静静地等着他开口。

半刻之后,跛脚男子才像是终于做好了心理建设,他又向前走了几步,期期艾艾道:“你,你生的很好看。”

陆容虽从昨夜开始便一直没照过镜子,但她一路行来,看着那抓捕她的几人在轮番的折腾下个个都狼狈挂彩,料想自己的样子也定然好不到那里去。

她很想开口问一句你是认真的吗?面上却是友善地微微笑了笑。

“多谢小哥夸赞。”

跛脚男子又道:“你生的这样好看,怪不得吴大人会喜欢。”

陆容:???

那男子见她震惊不语,以为自己真的撞破了她的秘密。他蹲身到陆容面前,用着颇有些炫耀的语气开口道:

“你进门时,我看见了你腕间的镯子,那其实是我母亲的陪嫁,是我们全家最为值钱的东西。”

陆容的心思活泛起来,她顺着跛脚男子的话应和道:“是啊,这镯子是真的漂亮。吴大人当初将它给我时,我可是欢喜了好久。”

跛脚男子露出些激动的神色,“我就知道这镯子是吴大人送你的!吴大人一定很疼爱你吧。”

他又上下打量了一遍陆容的脸,瞧见她虽满面血污斑驳,却扔难掩艳丽。

“只是你年轻轻轻就跟了吴大人,实在是有些可惜。不过人各有命,你放心,我不会看轻你的。”

话说到这儿,陆容基本已经摸清了情况。她眨眨眼,在心底酝酿了一下情绪,再抬头时,眼中已经含了些要掉不掉的晶莹泪珠。

“是啊,我一个弱小女子,不就是想傍着吴大人,后半辈子能有个依靠罢了。”

她语调凄凄,脸上手上又都是伤痕,话说出口,自然而然的带了三分惹人怜爱的味道。

“只是不曾想大夫人竟善妒至此,派人将我毒打一通不说,还送来了这个远离安岭都尉府的鬼地方。”

跛脚男子叹息一声,“果然同我猜想的一样,你还真是大夫人送来的。你还不知道吧?这里是大夫人的母家。”

他将陆容扶起来,又搬来一张矮凳让她坐下。

“大夫人一家向来如此,我家与大夫人家还算是远亲,我父亲不知往大夫人家里送了多少好处,只为了能替我在吴大人眼前谋个官职。可惜大夫人一家都是狼心狗肺,回扣吃的欢快,事情却是一点都不办。”

陆容与他同仇敌忾道:“若是如此,大夫人一家可真是太坏了。”

她有意无意的露出自己被束缚的手脚,“可惜我此刻被困此处,想帮你也是有心无力。若是此番我能顺利逃回安岭都尉府,定会在吴大人面前多多为小哥说些好话。”

陆容又添了些恭维进去,将甜头许的又真又多。

“毕竟小哥只看到了玉镯就猜测到了我的身份,足以说明小哥是个心细如发的人,吴大人家中谋士都已上了年纪,正是极为需要新人的时候。”

跛脚男子闻言大喜,“若真是如此,今夜我便可放姑娘出去。”

他匆匆抬手,将陆容手脚间的绳子一具解开,“在下再次先谢过姑娘了,姑娘若是能为我在吴大人面前说些好话,待我飞黄腾达之日,定然不忘姑娘今日提拔之恩。”

他从怀中掏出些银钱塞进陆容手里,“今晚子时,我来柴房放姑娘出去,只是正门走不得,只能委屈姑娘走后门了。”

陆容将那银子握在手中,“不知可否麻烦小哥将此处至凤来镇的路线详细说与我听?”

跛脚男子颔首,从柴堆中拣出一支枯枝,在地上写写画画着为陆容指明了路线。

第29章 热潮

凤来镇衙门的李大人是今年刚提拔上来的,生了一张白白胖胖的圆月脸,一眼瞧上去相当和善。

李大人有句常挂在嘴边的至理名言,为人父母官,就应该具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魄,如此定力,方能撑起一方百姓安乐。

此时此刻,在心底不断念叨着这句至理名言的李大人哆哆嗦嗦的坐在衙门之后的小厅之内,看着眼前那顶着满身风雨欲来之势的韩钦差韩大人,第五十次偷偷背过身去,脸色煞白地用小手绢儿擦去自己脑门的细汗。

“韩大人,您别急,我们已经派人去找了。”

李大人将一盏泡好的茶端给韩仰,声音都有些颤抖,“您喝口茶,凤来镇气候干燥,您可别上火。”

韩仰抬眼看了看李大人,黑漆漆的眸子明明没显露出什么明显的情绪,李大人却总觉得他若是再多说一句无关的话,韩仰就会直接抽出刀来,一刀割掉他聒噪的舌头。

李大人讪笑着向后退了两步,期期艾艾道:“下官,下官出去看看情况,韩大人,您,您先坐着。”

他撩着衣袍下摆一溜烟儿地跑了出去,将一室安静尽数留给了韩仰。

木门自外被轻轻合上,彻底隔绝了闲杂人等的视线,强撑镇定的韩二公子垮下肩膀,手指深深地插入发中。

昨夜他与空青夜探屯粮所,不料凌晨归来时却在房门口遇到了满身狼狈的阿秋。

“不好了韩公子,陆小姐她被人抓走了!”

阿秋指着自己身上斑驳的血迹语无伦次道:“陆小姐她受伤了,她,她掉下马车,还流了好多的血,马车也摔得粉碎,我,我从坑里爬出来……”

韩仰几乎瞬间变得恍惚,就像被人冷不防地兜头打了一拳,眼前发黑,耳边都是轰鸣的噪响。直到空青在他身边叫了一声二公子,他才回神一般的喃喃问了一句,“你,你说什么?”

空青问了阿秋一些关键的时间点和地点,不等韩仰吩咐,转身从客栈后院牵出匹马,快马加鞭地奔了出去。阿秋坐在原地哭了一阵,而后也默默退出房间。

大抵是过了一刻,又或许是过了半个时辰,韩仰终于握了握僵硬的拳头,面无表情的出了客栈。

他去了凤来镇的衙门,直接将钦差腰牌甩到李大人面前,开门见山的提要求。

管他什么大局,管他什么真相,他什么都不顾了,只要能把陆容找回来。

太阳升了又落,当差的衙役们放下值班腰牌,换了便服,三三两两的结伴归家去。

李大人在小厅之外敲了敲门,没得到回应,只能隔着门板关怀了韩仰两句,又让人送来个食盒搁在门口,只道请韩大人多保重,别忘了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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