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59)

突如其来的柔软触感,把沈元夕吓傻了。

三殿下却忽然像开了窍,精神抖擞睁大了眼。

“对啊……”他双手捧起了沈元夕的脸,手指轻轻擦过她浅色的唇。

虽不能洞房,但可以亲的!

三殿下来了兴致,慢慢凑过去,碰了碰沈元夕的唇。

手里的温度攀高了,是沈元夕羞烫了脸颊。

三殿下没有说话,浅浅尝试触碰之后,再次倾来,就是攻城直入。

外面雨声更重了些,雨色遮天,正是午后,却昏暗的像一天快要结束。

雨息飘入帘中,哪里都是湿润的。

沈元夕像浸在无水的河中,被湿润包裹,一边求生,一边自溺,反复挣扎的间隙,能缓口气。

她能感受到,三殿下尽力克制的莽撞,是源于青涩,但自己的就是一塌糊涂,看多少本牡丹春都未入门。

好在时间够久,三殿下勤勉好学,慢慢琢磨出门道来,这就更要命了,沈元夕难挣脱,又忍不住也想要去霸占属于她的城池。

她好像听过了三殿下短促的轻笑,但她顾不得那么多。

她甚至气愤又委屈的想,自己又是受伤又是生病,倒霉到这种地步,现在拿回些应得的补偿,又如何?

又无其他人在,三殿下还能告她大不敬之罪吗?

漫长的挣扎交换,沈元夕忽然听到三殿下闷哼了一声,他这声还有些愉悦。

异样的感觉,从身体里流淌走了。

沈元夕推开他,愣了会儿。

三殿下掀开被子,一副发现天大喜事的表情,高兴道:“有了!”

有什么了?

沈元夕慢慢摸去,啊的一声,不敢动了。

她癸水来了。

怪不得她觉得胸闷缓解了不少,但这也太丢人了。

沈元夕鼻尖泛红,更红润的嘴唇一撇,要哭出来。

“早知道,不用喝那碗苦药了。”三殿下道。

沈元夕想哭,但她看见三殿下翻滚着血欲与兴奋的红色眼睛,不敢哭了。

她要省省力气。

以及……

好奇再次占了上风,沈元夕问不出口,她坐起身,拉过床边的桌,提笔写了一行字,不敢看三殿下,把这张纸递了过去。

三殿下见了,捧着这张纸,笑眯眯回答她:“会啊,都是血,当然会想喝掉。”

沈元夕龇牙咧嘴,露出痛苦的神色。

她难以想象。

但没办法,夫婿就是个饮血的幽族人,沈元夕结结巴巴关怀道:“那……殿下……要喝吗?”

“不要。”三殿下答。

沈元夕舒了口气,她难以接受三殿下饮这样的血。

“要是舔去这样的血……”三殿下说,“我会忍不住的。为了你的身子着想,伤未好,还需禁房事。”

他说得坦荡,沈元夕却听不得,一声怪叫,捂着脸跌回床上。

三殿下给她掖被角,掖完又忍不住掀开看了眼,牙尖都冒出来了,双眼仍然血亮如灯。

“血气通畅,真是个好现象。”三殿下道。

沈元夕微微弓起了身。

“是……不舒服吗?”三殿下问道。

癸水问题颇多,不来它憋着疼,来了它也不消停。

沈元夕不想说话,三殿下的手贴了上来,这次与以往不同,不再是隔层衣衫。手心的温度,熨烫在她最难受的地方。

沈元夕闭上了眼,逼自己不要想得太多,早早专心清空杂念,睡觉养神。

月亮升起后,夜空中,红衣一闪,还未飞落在王府院中,肩上小灰团出言阻止。

“有阵,走门!”

宴兰公主啧了一声,足尖一点,轻轻落下,顺手拿起几本石狮子上的拜帖,一边看,一边敲三王府的门。

前院的管事来开门,问什么来历。

床上的三殿下睁开了眼,他轻轻放开沈元夕,披上衣服,飘到了湖心岛。

宴兰公主早已进了门,正在秋景园抛石子打水花。

三殿下:“……你在我家里放了什么东西?”

宴兰公主一眨眼,拍了拍手站起身。

“哟,不错啊。”她说,“放的你爹。”

“那这是谁?”三殿下看向她肩头的小灰团,皱起了眉。

片刻之后,他看出来了。

“你的魂碎了?”

小灰团用跟宴兰公主一模一样的口吻回答:“哟,不错啊,有长进,这都能看出来。”

作者有话说:

问:什么时候洞房:

答:等婆婆走后。

第44章 初见

“让我看看你的新婚妻。”

宴兰轻巧的像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说着就躲过三殿下的阻拦,金蝉脱壳退去红色外衣,闪身进了暖阁。

三殿下手里抓着母亲的外衣, 叹了口气。

“她还睡着……”

小灰团扑棱着翅膀, 落在儿子肩头。

“她早就想见了, 放心, 你母亲知道分寸。”

“你怎么不跟着去?”三殿下瞥他。

“我又不是姑娘,怎好意思在人家歇息时打扰。”小灰团乐道,“当然……也是因为, 我早就见过了。”

他能观古今,预见将来, 儿子归来行成人礼时, 他就捕捉到了碎片, 匆匆一瞥, 见过沈元夕的样子了。

“你是怎么了?”三殿下问。

小灰团望着平静无波的水面,一言难尽。

是他自己皮, 明知有禁制,还是想触碰更多。

“我第一次能看到大昭灭亡之后,这片大地将会发生的一些人事碎片, 就没把持住, 把手伸太长, 让天道察觉我在窥探, 被反噬了。”

还好他撤得及时, 把自己身魂剥离开, 魂虽然碎了, 但命还在。

“就是魂魄散落的有些远, 到处都是。”小灰团道, “身体也不能用,委屈你母亲千里迢迢带来,你且帮我保管。”

“……”三殿下无言以对。

“血还未断,虽然朝花会有异动,但总体还在掌控之中。”小灰团又道。

“……把你的耳听折磨成这模样,也叫尚在掌控之中?”三殿下阴阳怪气起来。

浸月观天道时,因为好奇触碰了禁忌,虽然机智地剥离了身体和魂魄,得以存活,但自己的魂魄零零碎碎散落各地,只有一小部分还在,还在的,就必须有个寄存之处。

不过,为防有其他魂魄觊觎身体夺舍,他在自己的身体上打了个规则,要魂魄完整并且是原魂,才能融进他的身体。

零碎的魂没了去处,只好另外找个身体。好在他的耳听能寄放意识和碎魂,浸月就让自己的凤凰先涅槃沉睡了,自己拿灰烬里诞生的小灰团先用一用。

“给你添麻烦了。”浸月嘴上这么说,但听语气,也像阴阳怪气,“听说朝花打了你一个措手不及,连自己的妻子都没护好,还弄丢了小舅子。哎呀,这都是我的错啊,怪我没用,给你添麻烦了,哎呀哎呀。”

三殿下被戳到痛处,撇了撇嘴角,没有理会他的嘲讽,直道:“我要断绝朝花燕川一脉,恰巧,你不在了,也能方便我行事。”

小灰团语气淡淡:“当初我爹向我娘保证,绝不让浮灯血脉断绝,这都是写进血缚中的承诺,恐怕你灭不了啊。而且你也知道的,一代幽主,一代规则。我的规则,就是不同室操戈,只束缚,不管教。毕竟是我妹妹的血脉……”

“朝花和燕川早就走上绝路。”三殿下慢悠悠往回走,平静翻旧账,“血脉繁衍,从第六代起就走偏了路,你再看他们现在失心疯的样子,从划分界限后,他们在幽地四处掠血,什么方法都试了,生了百余人,里头,可有一个是女儿?”

这是灭族之相,朝花和燕川也知道,所以他们才想越界夺新的气运。

小灰团咋舌:“悠着点,咱这脉也没生个女儿啊。”

“日月相融,才得天道。”三殿下道,“我们这脉,早就挣脱灭亡的结局了。”

小灰团叽叽笑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小子通透。”浸月得意洋洋道,“朝花燕川不懂我们走的才是正确的路子。我与宴兰是天作之合,你现在也是这条路,以后你的孩子,也会是这样,这是天意。日月代代相融,以后虽无幽族,幽族却一直存在,永不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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