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首辅为我折腰(104)

作者:木泥土 阅读记录

她也不知怎的就跟他说起这些了,这些话实在不该跟他说出口,可她就是不忍见这男人面上有一丝忧伤。

她想,她喜欢极了他。

她爱他。

果然,男人见她认真解释宽慰他的模样面色瞬时温和了下来,捏了下她的脸:“楚楚,还是太晚了,若你小时候缠着我带你放风筝时我能陪着你玩。”

我们也可以一起长大。

如今想来,都是错过。

“嗯?我还缠着你带我放过风筝?”

他搜寻着年少时的记忆,回她:“嗯,那时你就是个糯米团子,刚刚能走稳路,我很嫌弃。”

楚楚不满的冲他轻哼了声,还嫌弃?现在后悔了吧。

男人突然凑上前在她脸颊上轻啄了下,没等楚楚反应过来,他已凑在她耳边暗哑的嗓音与她说着,“不许再唤他哥哥,以后只能唤瞻之哥哥,听见了吗?”

他的话语清润又强势。

楚楚轻喃了声,脸颊发烫,耳根被他滚烫的气息灼得酥麻,她睨了他一眼,翻转过身不去瞧他,将自己缩在被褥里,离得他远远的。

他若真要对她做些什么,她根本拒绝不了。

他还是吃陆慎哥哥的醋。

谁知道这男人心里不舒服多久了。

窗外似是起了风,糊的窗纸被吹得沙沙作响,院中似是还有什么物品被吹倒在地,发出砰砰的响声,她没转身,窝在被褥里问着,“谢晚亭,可是有人来了?”

“风吹的,别怕。”

“嗯。”她信谢晚亭可以护好她,却不信他能护好自己,心里还是有些怕,秦杨七陌都不在,这里辽阔无边,又落着雪,真有人要害他们可怎么办,她可还记着在马场时呢。

早知道让那支女子军也跟着来辽东了。

云裳非大放厥词,说她们十二人也抵不上她一人,不必跟着,还笑她太过惜命,但愿真如她所说,她一人能抵十二人。

她这般想着,困意已袭上来,渐渐没了头绪,沉睡过去,有谢晚亭在呢,她心里终是踏实的。

有他在呢。

寒风依旧肆虐着,敲打着窗牖,门缝虽被棉絮塞了个严实,依旧有冷风偷偷钻进来,丝丝寒凉被谢晚亭宽大的身躯给她挡着,灿白的雪光在寂寂长夜白的可怕。

床边的炭火早已熄灭,这是徐清家里仅有的碳,谢晚亭还未睡着,小公主就翻了身,整个人卷着被子趴在他身上。

同在云缈院里一模一样。

只是,这次,她是真的觉着冷,她何时去过这般寒冷的地方,又住过如此简陋的房舍,才刚入睡,就做了个梦,漫天风雪里,她走在冰河上,一个不小心踩进了冰窟里,身子猛地一颤,迷蒙的轻喃了声,紧紧抱着谢晚亭。

她的梦突然变了,行进了一处冰川融化,遍地花开的温热之处,忍不住笑出了声,在他胸膛处来回磨蹭了几下又沉沉睡去。

谢晚亭感受到她身上的凉意,将她塞进自己被褥里,宽大的胸膛紧紧笼着她,似是一只暖笼子将她罩着,她睡得很是香甜。

今日,她倒是很乖,没有在他身上乱摸,从前,她每次都要耍流氓一只小爪子在他腹部摸来摸去,还捏他的腰。

在云渺院时,他也这样抱着她睡过,那次是雨天,夏日惊雷,她啜泣着紧紧抱着他,他也任她抱着,还瞧了她许久。

男人瞧着她,吻了下她的眉眼,又啄了下她莹润的鼻尖,唇角勾出笑意,她睡得如此沉,倒是对他放心的很。

“楚楚,我不会‘弃’你——不会,手握天上月,只想揽入怀,怎敢松手。”男人微不可闻的轻声喃着,似是说给她听,又似说给自己听。

片刻,他阖上眼睡去。

翌日一早,楚楚醒来时被褥里暖暖的,屋内空旷,只有她一人,她下意识要去喊白苏紫芍,才想起来她们不在,这时,云裳推开木门,吱呀声传入耳边,她坐起身,门口处一阵冷风吹进来,不禁打了个寒颤,“云裳,你家大人呢?”

云裳轻咳了声,“公主,大人是你的。”

她冲云裳耸了耸发凉的鼻尖,问:“雪可停了?”

外面白茫茫一片,有些灼眼,她瞧不清是否还在落雪,只是今日比昨晚似乎更寒冷了些,她压根不想从被褥里出来。

“没停,不过雪落的小了,跟停了也差不多。”

云裳侍奉她洗漱后,出了屋子就瞧见天地似乎被这茫茫雪景给包裹了,院中的雪早已被清理干净,可院外的雪却足足到她膝盖处那么深,她在上京还从未见过这么深的雪。

提起裙据踏出去,云裳老害怕她会摔着,在她耳边说个没完,“公主,院中的雪清扫过,这地面挺滑的,你慢着点。”

“云裳,我知道了。”她有些嫌弃云裳话太多。

她早就隔着木门瞧见院外那男人高大颀长的身影了,他似是在那里忙碌着什么,走近他时他才侧首来瞧她,“醒了。”

“嗯,你,你这是……”楚楚瞧着男人面前的雪人,虽是堆得很不好看,特别不好看,但她也不得不承认,这雪人跟她似有几分相像。

她嗓音娇软冲他说着:“谢晚亭,你把我堆得这么丑。”

男人冲她笑,“这么丑还被你瞧出来了?”

楚楚:……

“你一大早起来,就在堆雪人啊,可真是够闲的。”后面这句话几乎是在嘴里喃着的,谢晚亭根本听不清。

“是啊,我猜想你睡醒看到雪人会很欢喜,就来给你堆雪人了,喜欢吗?”

男人这么认真的说着,她一时倒也不知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了,“你若是堆个你自己我定是喜欢的。”

“嗯?”谢晚亭故作疑虑瞧着她,活生生的人给她,她都不要,非要让他等,还要堆个他她才喜欢。

他一点都不愿再等,太难捱。

他只想与她年年岁岁,相依相守。

他更怕突然哪天,就被人下了“死刑”。

她似是也觉着说快了话,夜间脑袋犯迷糊已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这大白日的可不能再乱说了,“谁让你把我堆的这么丑的,须得也堆个丑丑的你出来我才能欢喜。”

谢晚亭好脾气的应着:“行,你与我一起。”

半个时辰后,两个‘丑丑’的雪人并肩而坐,极为惹眼。

她忍不住笑了,他也笑着。

用过早饭后,她才知道昨日夜里秦杨与七陌就回来了,也是在羊棚里歇息的,而且她担心的是对的,徐清他们家的羊棚里果真少了只羊。

还是只最肥的。

待到辰时,雪彻底停了,日头渐高时,地上的雪化的极快,他们给徐清在屋内搁置了银子,骑马而去。

因着这场雪,回去的马程慢上许多,直到酉时才回到锦州城,谢晚亭将她送到木棉街就匆忙离开了。

自从秦杨七陌从羊棚里出来与他说了话,他面色就很凝重了。

谢晚亭回到锦州府衙,盛怀秉正坐在那里看似悠闲的等着他,见他行来,急忙放下手中的杯盏,问:“可拿到证据了?”

“嗯,陆风何时回来的?”

“比你早了一刻钟,浑身是伤,昏过去了。”

谢晚亭坐在他一旁,神色凝重,冷声说着,“天山里的矿石已经被人挖了大半,七陌与秦杨去到的时候里面并无一人,一丝线索都没有留下。”

盛怀秉冷呵一声,“既是宁序攻打瓦原族后,奉阳候与梦琴就没再谈过交换天山矿石之事,是何人敢在大盛与瓦原族打仗时人不知鬼不觉的挖走铜矿?这也忒大胆了些。”

谢晚亭瞧了他一眼,问:“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盛怀秉敛了心神,严肃说着,“查到了,你猜测的没错,辽东确实有太子的人在,而且遍布很广,隐藏的很深。”

谢晚亭应了声,没再言语。

早在上京时,便是太子提议让武帝下令命宁序攻打瓦原族,为的就是天山里的矿石,既是已经在攻打瓦原族,陛下也知矿石之事,他又为何要私自用密道将矿石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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