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首辅为我折腰(105)

作者:木泥土 阅读记录

以太子的性情,不会这么做的,他惯来谨小慎微,极能隐忍,究竟是谁能在交战时这么迅速又隐蔽的将矿石运走呢?

如今看来,太子当初提出让宁序带兵攻打瓦原族是为了破坏奉阳候与瓦原族的交易,朝堂皆知,奉阳候乃是二皇子盛翊的人,太子是怕有朝一日盛翊会反他。

奉阳候因是朝中老臣,当初又是陪着武帝登基的功臣,朝中党羽众多,太子虽是嫡长子,却丝毫不占优势。

他才会夜以继日埋首案牍,为民着想,不给朝中百官留下丝毫把柄,所以,他那么爱的太子妃家族被冤他也没有去为她翻案,直到太子妃死后,借着除掉二皇子的人的时机将陆老将军下狱,为齐家翻案,还借了他这位首辅大人的手。

如此谨小慎微之人,本已是太子,不会去做私挖矿石之事。

盛怀秉见他眉目沉重,问:“你在怀疑太子?”

“没有,不是他。”谢晚亭说完,瞧了他一眼,“走吧,去审飞潜。”

陆风这些日子一直在带金鳞卫寻飞潜的下落,前两日在丹州闵县发现了他,金鳞卫抓了他两日两夜才在一处渔村将他擒住,陆风因此受了重伤,已昏迷过去。

飞潜被关在锦州私狱,私狱里关着的人不是要死的就是已经走了半截地狱之人,谢晚亭与盛怀秉来到私狱时,这里安静的像是一座只有昏暗灯烛燃着的空荡黑洞,牢狱里的人皆是低垂着头,等待着死亡。

盛怀秉不禁打了个寒颤,“宁序也真够狠的,弄这么个私狱,简直就是地狱。”

行至关押飞潜的牢门前,守门的人是金鳞卫中人,抓个飞潜着实耗了太多时间,必定要看牢些。

昏暗的牢房角落,飞潜蹲坐在那里,那么多金鳞卫去抓他,陆风又受了那么重的伤,他自是也好不到哪去,身上的灰蓝布衫凝满了血迹。

虽是脸色惨白,可他那一双狠戾的眸子依旧透着猎物的机警,谢晚亭知道,飞潜定不只是个武功高强的棋子,他绝非一般人。

而他想要知道的一切,或许飞潜都知道。

若是想让他开口,更得慢慢和他耗。

飞潜抬眸冲他们冷笑了声,“算你们厉害,还是抓到我了。”

盛怀秉看不惯他蔑视的笑意,“飞潜,你都被关进私狱了,马上就要见阎王了,还笑得出来呢。”

飞潜笑的更猖狂,“首辅大人舍得让我死吗?我死了,你们什么都不会知道。”

他说的没错,盛怀秉只好哑言。

“你是奉阳候的人,为的是助二皇子登位。”谢晚亭云淡风轻的说着,飞潜瞧不出他话语里的意味,似是在问,似是在陈述,又似是在试探。

如今已然被抓,有些事他倒也想同这位首辅大人说上一说,毕竟那些陈年旧事也与他有关,他也已许久不曾提起过往了。

“奉阳候的人?呵,我与他不过是恨着同一个人罢了,至于二皇子,狼子野心,不配我这么卖命为他做事。”

恨着同一个人。

这个人是谁?

飞潜说完,沉静的双眸瞧着谢晚亭,又瞧向盛怀秉,“你,出去,我只跟他说。”

盛怀秉惊得睁大了眸子,飞潜这死东西竟用命令的语气同他讲话,“飞潜,跟本世子说话客气点。”

谢晚亭示意盛怀秉,盛怀秉睨了飞潜一眼,出了私狱。

“飞潜,要与我说什么?”男人声音强势,似是万斤冰石坠落,直砸在飞潜耳中,他这股冷厉似剑的阴狠让飞潜面色一沉,冷哼了声,“还真是和他像的很。”

飞潜眼中明显是厌恶至极。

作者有话说:

不愿意等,就行动起来了~

人家都说了,拒绝不了~

第63章 真相

“谢晚亭,知道宣德吗?我知道你一直在派人查他,可你查不到。”

谢晚亭抬眉冷笑,嗓音暗沉:“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飞潜迟迟不说,在这里吊着他的胃口,只有一种可能,他想谈条件,又怕他会不允,直接杀了他。

飞潜接话:“我要你留我一条命,不用太久,明年五月,待明年五月过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谢晚亭直接答应了他,有一瞬让飞潜心里觉得有些慌。

越是看似随意越藏着深沉的心思。

于谢晚亭来说,留飞潜性命,可他却只能一直待在私狱里,飞潜在等什么?定不是等人来救,是在等别人做什么事?

飞潜说道:“我会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我和奉阳候不过是利益相合,我和他都恨着同一个人,就是宣德,这些陈年旧事已是万定年间的事了。”

飞潜似是很感伤,沧桑的脸庞上挂起一丝温和,实在不是一个如此心狠手辣之人该有的情绪,他语气平和道:“宣德就是个道貌岸然的小人,他是万定年间江湖最大势力巫行营的主子,早年间,先皇最爱权利制衡,那时还是三皇子的当今陛下野心勃勃,想要坐上帝位,以当时的太子在处理两广旱灾之时的纰漏大作文章,致使朝中文武百官皆动摇了扶持太子的心。”

“可太子毕竟是东宫之主,这件事一年后也就被人遗忘了,太子也根本没把他当成对手,因为先皇那时身体已将要油尽灯枯,太子有宣德的江湖势力可掌控,三皇子自是造不了反,可谁知,宣德竟叛变倒向了三皇子那边。”飞潜说到此,脸色暗沉,眸光似剑,咬牙切齿似要将宣德碎尸万段。

“宣德这个阴险小人,口口声声说对太子忠诚,却在三皇子以先皇病逝太子醉酒为由谋反时助了三皇子,让东宫一夜之间血流成河。”

“事后,朝中众臣竟都拥护他登基,还说他仁善,我呸。”

谢晚亭对他的情绪很漠然,只是说道:“你与宣德有仇,大可去找他报仇,为何要与奉阳候勾结联络外敌,干尽道德败坏之事?”

飞潜轻笑,“你动用金鳞卫的人都找不到他,我自是也寻不到他,但我知道,一旦朝中发起战乱,宣德一定会出现的。”

“当今陛下只有二子,奉阳候要助二皇子登位,他想要杀了宣德,我也一样,我要的就是让太子和二皇子走当年陛下与他的太子皇兄一样的路,到时,宣德出现,我才能报仇。”

谢晚亭凝着他,为了引一个人出现,蛰伏这么多年,布局深远,他问:“你是谁,与万定年间太子是何关系?”

飞潜回他:“他是我的恩人,也是情同手足的兄弟,他死之时,我答应过他,我飞潜此后只要活着,就一定会杀了宣德,为他报仇。”

谢晚亭垂眸,飞潜想要报仇的何止是宣德,还有当今陛下,他谋划至久,与奉阳候二皇子苟合为的更是找武帝报仇。

在临安城外的马场,飞潜明显对楚楚杀意很重,他起初想不明白他是如何敢去刺杀公主的,如今想来,皆是因着对陛下的怨恨。

飞潜长叹口气,“奉阳候与宣德的恩怨我并不清楚,只是,奉阳候对宣德的恨一点都不比我少。”

“还有林家,当年带兵攻进东宫的人正是林岩,我派人潜伏在临安,终是发现了林家暗中通敌的秘密,胁迫林家近二十年,也算是报了仇。”

“林家不止通敌之事的秘密握在奉阳候手中,我当年派在临安城的人还发现裴远与当今贵妃娘娘育有一女,哼,当初裴远是受奉阳候之令来临安拿北影回上京的,却成了个情种。”

谢晚亭凝眉,裴远是他舅舅,果真不止受了陛下的密令,还与父亲有谋划。

可父亲是助武帝登基的功臣。

裴远与贵妃娘娘有一女,可是楚楚?

他问飞潜:“裴远与贵妃娘娘的女儿是哪一年出生的?”

飞潜想了想:“元宁四年四月初,我记得很清楚,他那时来上京去奉阳候府,与奉阳候言说他要去临安,去监视着林家,怕只有北影在奉阳候府待着,林家会不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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