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首辅为我折腰(124)

作者:木泥土 阅读记录

当真是不要命的。

从前云缈院里外人都进不来,这两个不讲究的人倒是毫不顾虑的在这里燃火烤起肉来了。

云裳还以为在玉塘县呢。

“公主,大人。”云裳听见脚步声兴奋的唤着,“你们回来了,我和秦杨烤了肉,咱们可得好生庆祝一番。”

楚楚瞧着云裳的欣喜劲倒是没了情绪,反正这花也熏不坏,熏坏了可以再去买,院中其他物件熏了油烟气清理一番就是了。

她没了情绪,谢晚亭心中就算再不满,见她欢喜的同云裳叙话,拧着的眉也只好舒展开。

瞧了眼古榕树下燃着的柴火,又睨向秦杨和云裳,淡声说着:“仅此一次。”

雪天纯净一片,云缈院里一片和谐,看门的吴伯站在月洞门外没敢进来,唤着七陌,将手中提着的几个酒罐子递过来,这是秦杨云裳刚进谢府时就让吴伯去准备的。

烤肉如何能没酒?

再说了,这下雪天吃酒吃肉最美了,他们三个可是赶了好几日的路。

大人定不会不允的。

楚楚与云裳话说个没完,用了块精瘦的羊肉,瞧着他们都饮着酒,如何能不想也来一口呢?

可,谢晚亭不让。

她只好咽了咽口水,继续用着她的桂花蜜茶。

眼瞅着天色渐暗,她微仰头瞧了眼天幕,下意识又向月洞门处望去,果真,父皇身边的内侍齐公公已经候在那里了。

她起身,瞧了眼谢晚亭,眸中不自觉的泛起丝丝缕缕的不舍,可,父皇已经让人来带她回去了。

她清了清嗓子,对着月洞门处轻喊了声:“天色还早呢。”

齐公公候在那里,笑应着,也不催她。

她的任何情绪自是都逃不开他的眼,男人眼眸深邃,轻轻拉住她的手,低声问她:“楚楚,不想回宫?”他似是知道答案,可还是要问上她一问。

她乖巧的点头:“我,不想,云裳他们都在,我也想和你们热闹。”

谢晚亭抚了下她鬓角碎发,起身瞧向月洞门处,淡声说着:“齐公公,公主今日不回宫,你与陛下说,我会照顾好她的,不必忧心。”

楚楚倒是没想到他会如此与齐公公说。

齐公公细细的听着,面露笑意,陛下与他说了,公主带不回来他也不用回去了,可公主根本不愿回,首辅大人这语气又太过强硬,是根本不让公主走,他欲言又止还是应了声,“是。”

先回宫跟陛下说,任陛下骂吧。

首辅大人说会照顾好公主的,可陛下防的哪是别人,让小公主回宫,防的就是首辅大人哪。

她着实不愿走,谢晚亭又何尝不想让她留下,他太想她能留下了,他知道这两月时日里,她定是过的很痛,她不想和他分开。

他只会更不想,更不想和她分开。

适才他问她时,是那么怕她说要走,他真的,一刻也不愿和她相隔。

年年岁岁,岁岁年年,他们再也不要分开。

齐公公离去后,秦杨七陌他们赶了几日的路又吃了肉饮了酒,困意都袭了上来,自去歇着了。

云缈院里瞬时静下来,只有雪落的声音,楚楚能留下来自是欢喜的,她笑瞧着他:“我父皇明日定会骂你的。”

他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那就骂吧。”

在院中待了半个时辰,二人下了几局棋,就回了屋内,身上染了寒气,白苏紫芍早就将屋内燃满了碳,也备好了水让她沐浴,同从前在云缈院时一般,她会先去沐浴,谢晚亭在桌案旁翻书,待她沐浴后,他才会进净室。

往往他从净室出来时,她都已困得睁不开眼。

今日,她沐浴后,没有上榻,靠在窗边的贵妃榻上怔怔的瞧着窗外,夏时外面落雨,她瞧着院中的每处角落都黑漆漆的,吓人的紧,此时外面落着雪,倒是瞧哪里都有一丝丝雪折射出的光亮。

今夜似乎与从前不同。

她和谢晚亭之间有种不可言喻的情愫在,说不清道不明,似将要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又似冬日湖面上结了薄冰的霜花,不能去触,却印在心间。

此时,他们之间情意绵绵,昨日与他共宿一榻没觉着有什么,今日反倒心中慌乱乱的,既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

可她知道,父皇说了那些话,她就算留在这里,谢晚亭也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可还是心中慌慌的,心跳都变得快了许多。

她怔怔的出着神,白苏紫芍早就出了内室,她伸出手轻搭在嘴边打了个哈欠,下意识向净室处瞧去,正巧,男人从里面走出来。

她直直瞧着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这男人何时跟她这般不见外了,中衣也不系好,胸膛微微袒露着,她从贵妃榻上起身,行至他身前,抬眸瞧了他一眼,伸出葱白的指给他扯了扯衣服。

这种动作看似是给他提衣服,却太过亲密,满是暧昧情愫。

她故意的。

“怎么不上榻,在窗边会凉的。”男人似是不在意她适才的动作,神色依旧稳重,瞧着她身上只一件绯色中衣,这屋内炭火烧的再旺,窗边总有冷风窜入的。

“我在等你,上了榻会困的。”她嗓音清丽的说着,目光还向他身上瞧了瞧。

从前,他从净室出来,她也会这么瞧他。

谢晚亭冲她挑眉轻笑,拉住她的手按在他腰腹上,乌黑的眸子瞧着她,低声道:“抱紧。”

楚楚黛眉微抬,不解他是何意,乌黑的眼睫垂落着,问他:“这是做什么?”

“你不是一直都想这样抱着?”从前她只能瞧着,睡着后会去抱着,像此时这样清醒着去触他仅着一件中衣的腰腹。

还是第一次。

“何时想这样抱着了,没有。”

她不承认。

可柔软的手却依旧紧紧抱着他,问他:“谢晚亭,你为何不让我饮酒,难不成还怕我轻薄了你不成?”

她眼眸灵动的望着他,嗓音软糯糯的问着这个与自己相拥的男人。

谢晚亭俯身,凑在她耳边,低声说着:“我被你轻薄了太多次了,我是怕……你醉酒后再轻薄我,我会对你不客气。”

对她不客气。

男人嗓音低沉,沁入她耳中丝丝缕缕的醉人,她本没懂他话里的意思,可他说‘不客气’三字时瞧她的目光明显似是一头猛兽要吃了她的模样。

她懂了。

却没接他的话,反问着他,“我什么时候轻薄你太多次了?才不会呢。”

男人在她耳垂轻啄了下,不满的说着,“你每次都忘得一干二净,楚楚,轻薄了我是要还的。”

任他怎么说,她都是不怕的,她知道,他疼爱她。

她似是挑衅的冲他耸了耸鼻尖,“首辅大人,你要楚楚怎么还?”

“你——能对我做什么?”

她着实太过分了些,当着那么想要她的男人说出这些话,纵使是谢晚亭,也抗不住。

况且,她故意挑衅他的模样太勾他了,男人一颗心抑制不住的砰砰作响。

谢晚亭松开她,抬步至八仙桌处,添了两杯酒,回身递给她。

她问:“谢晚亭,你——添酒做什么?”

问完后她才明白过来,去岁他们大婚之日她因着心情郁郁,二人饮合卺酒时,其实——她没饮。

原来,他知道。

所以,他是在弥补那时的遗憾。

她轻声喃着:“合卺酒。”

同饮一卺,连为一体。

酒液香醇,泛着甜意,他与她,共饮。

谢晚亭将她拥入怀中,与她额头相抵,他们离的那么近,他却依然觉得看不清她。

所以,他微凉的指腹在她脸颊轻触,他吻了她的额,吻了她那双为他流泪的眸。

他们吻在一起,温柔、温和、炙烈——

漫长的亲吻里,含了太多的情愫,恍若数年的两月光阴终是让他们之间的情意变得不同了。

更加深厚,更加浓烈。

他们太渴望彼此了,试图用亲密来舒缓两月以来的所有思念与悲痛,怎么——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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