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首辅为我折腰(62)

作者:木泥土 阅读记录

“怀秉哥哥,你不是总问我临安有什么好玩的吗,待到了临安,我邀你去玩。”

“那是一定的,你对临安熟络,待我们正事处理完,有的麻烦你。”

盛怀秉没瞧出她的情绪。

谢晚亭知晓她有心事,她去临安也有正事要办,他一直想不明白宜贵妃为何会与父亲有联系,宜贵妃没有皇子,林老将军被武帝亲封奉国将军,向来清高自傲,这么多年林家也未有任何党派,宜贵妃与父亲一同给他们下蛊,只是为了让他们二人成为夫妻吗?

那日中秋在坤宁宫,宜贵妃与姑母明显的亲近,可只是因为宜贵妃与皇后不和而让林家参与党争扶持二皇子,不可能。

从秦山脚下回官驿时,楚楚与白苏走在前面,谢晚亭侧首瞧了眼盛怀秉,问他:“陛下向来疼爱她,为何她有时会那么敏感?”

她会藏心事,会因着他曾无意的一句话而记在心上,会在陆慎伤害过她后拒绝了他,若她从小生活在宠爱里,不该是这样的。

盛怀秉瞧了眼楚楚的背影,轻笑着:“永阳她——就是这样的性子,你都说了她敏感,她藏起来的那些事我自是不知道了。”

“楚楚她每年都会去临安?”

“嗯——算是吧,诶,你喊她什么?”盛怀秉回过神来不解的瞧着他,“我是她堂哥,都是喊她永阳,你们这在徐府歇了一宿,就成楚楚了?”

谢晚亭瞥了他一眼,加快了步子。

他说要唤她楚楚,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让他唤她永阳,可他——要唤她楚楚。

回到官驿,紫芍已准备好了热水,她浑身上下因着捉鸡弄得实在太脏了,紫芍给她沐发时闻见一股淡淡的酒香气,她笑问着:“公主,您这是饮酒了?”

“嗯。”她轻应着,她今日并未醉酒,只是小酌了几口,紫芍会问她,也是因着闻到酒香却不见她醉,平日里可不是这样的。

翌日一早,用过早膳便上路了,因着秦杨提前去了临安,给楚楚赶马车的人换成了七陌,她自是知道这是谢晚亭安排的,其实父皇给她安排在身边的护卫也都很厉害的。

楚楚倚在迎枕上,瞧了窗牖外许久,有些累了目光才收回来,瞧着紫檀木桌上的一方食盒,问:“这里面是什么吃食?”

紫芍先白苏一步,笑道:“公主,这是七陌一早给奴婢的,说是……”她拍了下自己的脑门,愣是想不起来了。

白苏接过她的话,“公主,是苏楼的桂花酥酪。”

紫芍也跟着说,“对,苏楼的桂花酥酪,七陌说他嘴馋晨起去了苏楼,就给公主带了糕点回来,让您路上饿了用。”

楚楚瞧了那食盒一会,问:“可给七陌银子了,日后他再买东西来要把银子给他的,他的月钱他自己怕是都不够用的。”

白苏和紫芍互相递了个眼神,到嘴边的话又给憋了回去,连紫芍这不心细的人都看的出来这哪是七陌嘴馋去买的啊,定是首辅大人吩咐的。

只是她们都看的出来,公主怎就瞧不出来呢?

“公主,以后七陌再送东西来定会给他银子的。”

她应了声,又瞧向窗牖外,群山连绵起伏,与天空接壤,今儿不是个晴日,云团子如一庞然大物压着远处群山,颇有话本子里描绘的大军压境之感,她瞧的时间久了,白净面颊被风吹得泛着丝桃红,白苏将她身上盖着的薄裘掖紧,说:“公主,您都瞧了好些时候了,秋风寒凉,把窗牖关了吧。”

正说话间,马车突然慢了下来,紫芍正要打开车门去问七陌,马车已停下,窗边也已经站了人,盛怀秉在窗外瞧着楚楚,随后又看向白苏紫芍,笑声说着:“你们两个小丫头去前面那辆马车,我与首辅大人找你们公主有事。”

楚楚瞧了眼他们,这两个人是要跟她乘一辆马车,她可不愿,说:“怀秉哥哥,什么事?非要现在说。”

盛怀秉冲她挑眉,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白苏紫芍都瞧着她呢,她应了声,二人才下了马车。

谢晚亭是被盛怀秉给硬拉过来的,他今日一早让人弄来了叶子牌,至少三人成局,只好拉上他,偏偏谢晚亭不会玩叶子牌。

不过好在盛怀秉是个善观人心的,在他面前口干舌燥的说了一通话,把他给拉来了,若是从前别说拉来了,提他都不会跟他提,知道是个冷钉子谁会去碰?

他要找的是乐子,首辅大人要找的是心上人。

“怀秉哥哥,你何时还喜欢玩叶子牌了?”楚楚极为不解,从前他都是看不上她们女儿家打发日子的消遣。

只是,她更想不到的是谢晚亭也跟着他一起来玩,这……这是他们男子该玩的吗?在宫中她们可都是称叶子牌为‘娘娘牌’的。

盛怀秉随意的应着:“这不是路途遥远,打发时间嘛,我可不似你发呆都能发几个时辰。”

盛怀秉与她说话向来随意惯了,不觉间又当着谢晚亭的面逗趣她了。

她下意识的扯了扯盛怀秉的衣袖,愠恼的低喊着:“怀秉哥哥。”

盛怀秉冲她轻笑,说:“好,好,不说你了,快出牌。”

——

首辅大人自是睿达通明之人,平日里遇事皆得心应手,可玩起叶子牌来一连输了好几局,被楚楚偷偷笑了许久。

谢晚亭也有如此‘狼狈’之时。

不过他这种目达耳通之人,几局后就扭转了乾坤,楚楚从第一局就瞧出他根本不会玩叶子牌,估计见都没见过别人玩,叶子牌拿在手中瞧着就跟学大人模样的孩童般,生硬又好笑。

玩了有将近一个时辰,开始时楚楚还是有所顾忌的,后来玩上了瘾,不止话多了,还乐得不行,自从病好了后,她还从未如此开怀过,可分明这般开怀大笑是她从前常有的。

用了些茶水,盛怀秉深叹了口气,沮丧道:“不跟你们两个玩了,我去找白苏紫芍去玩,那两个小丫头定是玩不过我。”

楚楚笑吟吟瞧着他,说:“怀秉哥哥,她们两个可都是我教出来的,等会你就会输的很惨又回来了。”

盛怀秉冲她‘嘁’了声,开了车门就下去了。

楚楚笑着拿起青玉盏饮了口茶,才渐渐回过神来,马车里此时只有她和谢晚亭两个人了,不该让怀秉哥哥离开的。

谢晚亭也正在饮茶,适才她说叶子牌是她教给白苏紫芍的,在云缈院里与她下棋时她也是这样说的。

楚楚问他:“叶子牌你可觉得有意思?”

谢晚亭应了声,没扫她的兴。

她又问:“那你以后还玩吗?”

首辅大人顿了顿,回她:“不玩。”说完后,他又加了句,“你若是觉得闷想玩,可以陪你玩。”

可以陪她玩。

这话初听极为普通,可细细品味起来,又极为让人多想,不再玩却可以陪着她玩,她——可以是他的例外。

楚楚没细想,只当他是随口说的,瞧着他说到叶子牌时的神色淡然,也不知怀秉哥哥是怎么把他拉来的,虽说他们二人关系好,可怀秉哥哥很怕他的。

她记得怀秉哥哥与她说过,那一年他跟着谢晚亭在辽东作战时,因着轻敌被人逼入山中,手下将士为护他死的死伤的伤,在他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时,是谢晚亭救得他,回到军营后,怀秉哥哥因着内疚让那么多将士殒命,在谢晚亭帐外跪了整整一夜。

他还说谢晚亭当时只跟他说了一句话,却似万支箭矢射在他心上,谢晚亭与他说了什么,楚楚不知,因为这些话是盛怀秉醉酒后与她说的,她想若不是怀秉哥哥醉了酒,这些话他会烂在肚子里,毕竟是压在心底要尽力去埋葬的事。

再说了,他那么爱面子。

楚楚回着谢晚亭:“其实我现在也不爱玩叶子牌了,我更爱下棋。”

只可惜,马车上再平稳,终究是有些颠簸的,下不了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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