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首辅为我折腰(99)

作者:木泥土 阅读记录

她又说:“我只要能在除夕前回到上京就是了,如今离除夕还有两月时间,我还从未去过辽东,云裳说在那里骑马特别肆意,而且我也想去体会下那里的风土人情,好回到上京跟父皇炫耀炫耀。”

她灿亮的眸子在连成红海的烛火中如星中皎月,胜过万千,熠熠的等着他的回答。

她想随着他去,如云裳所说,她想去瞧瞧曾经他驰骋的土地,想去了解他的一切。

谢晚亭一寸不错的瞧着她,他想与她说,辽东苦寒,如今正是冬季,他怕她受不了那里的天气,而且那里刚经过了战事,怕她受不了血腥与百姓疾苦。

可,他会护好她的。

她愿意去,他也想让她去。

她一直在努力不做一位娇贵的公主,就如在玉塘县时,虽忙累,可她却很开心。

他应下:“我也已好几年未去辽东了,到了辽东我会很忙,无暇去了解那里百姓疾苦,你若去了,正好与云裳一同去探查,也可作记载待回上京交给陛下看。”

她只是想着去,这还没去呢,谢晚亭就给她安排上了?

她轻笑,“你还真是不用闲人,还未到辽东呢,出发都没出发呢,就给我安排事情做了?真不知道七陌是怎么一直跟在你身边的。”

她虽是在嫌弃他,却笑语晏晏。

他唤她:“楚楚。”

“嗯?”

“你要去辽东,我很开心。”

我很开心能每天见到你。

谢晚亭极为认真的与她说着,让她一时觉着脸颊发烫,侧身瞧向了在船头撑船的老伯,片刻,还没等脸上的滚烫散去,就有突兀的声音传进来。

她下意识去瞧谢晚亭,随即又垂下了眼眸。

她才两年没来临安,大莲湖上怎就变得如此风花雪月了?

旖旎的喘息声此起彼伏飘荡而来,她对老伯说着,“老伯,快些靠岸吧。”

老伯在大莲湖上撑船多年,对这里极为熟悉,也听得出小娘子语气里的急切,他笑声说着,“好咧,这就靠岸去。”

老伯也有意与她说些闲话,说:“临安城这几年多了许多这样的船坊,多是女子在船上的住所,接待客人用的。”

楚楚应着,难怪湖上这么多船只呢。

原来如此。

下了船,楚楚瞧了眼谢晚亭,他倒是面色如常,不冷不淡的,这时,七陌赶了马车来,朗声说着,“主子,公主。”

谢晚亭:“我送你回去。”

楚楚应着,提起裙据上了马车,她只想赶快回府,她若是知道如今临安大莲湖还有这出子生意,定不会带谢晚亭来的。

临安城那么大,可游玩的地方那么多,偏偏挑了这么个地方。

回到竹青院,她沐浴后,云裳才回来,似是很不开心,楚楚瞧了她一眼,“去找秦杨了?还让七陌去接我。”

真是越发胆大了。

云裳问她:“公主,这,这天一亮,大人他们可就出发去辽东了,你当真不去啊?”

楚楚见她一副蔫蔫的模样,似是辽东有什么宝贝等着她一般,让她神魂颠倒的,她有意逗她,冲她点了点头,“不去。”

云裳叹息,“公主,你也忒狠心了点,你就这样把大人给丢了,此去最少要到年关,你舍得呀?”

楚楚:……

“云裳,你不会想要去见宁序吧?”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云裳听到她的话,只想骂人,可又不能骂她,“公主,你别打趣我了,我就算去死也不想见他。”

楚楚倒是想瞧瞧宁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能让云裳恶心到这种地步。

这时,白苏紫芍抬了只箱笼来,说:“公主,东西都收拾好了。”

云裳瞬时明白了,公主在逗她,她早就打算着跟大人去辽东了。

“公主,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等到了辽东,你想去哪我都带你去,骑马射箭,烤乳猪,做什么都行。”

楚楚身子微颤,‘嘁’了声,每次云裳这个模样看着她,都能让她起鸡皮疙瘩。

翌日一早,楚楚天光微亮就起了身,先去春阳院里与林岩和老夫人告别,又去瞧了林夫人,她虽还郁郁寡欢,好在有兰卿和芳菲在身边陪着,前段时间病了的身子也好了许多。

楚楚知道,有母妃在,父皇不会对林家太过残忍的,舅舅和裴远舅舅都已离去,剩下的人都可安稳度日。

马车撵过官道逐渐行至山路,到达曲阜时天色渐暗,就在那里歇了脚,第二日恰逢阴雨天,淅淅沥沥的冬雨打在身上怪凉的,所有人都换乘了马车。

楚楚也觉着身上开始寒凉,刚出江南时她还未察觉,如今却真真感觉到如上京一般的冬日瑟瑟了,白皙的指挑开车帘,外面群山连绵,泛着薄雾,笼罩着光秃秃的山峰。

依旧如画般美。

她正准备放下帘子,却见盛怀秉站在前面不远处冲她招手,“永阳,我找你说会话。”

因着他的马车里还有谢晚亭,白苏紫芍只好去车门外跟云裳挤一挤,楚楚略带不满的瞧着他,“怀秉哥哥,你要与我说什么话,这外面怪冷的,白苏紫芍可没云裳能挨冻。”

盛怀秉说:“永阳,我才刚坐下,至于赶我吗?”

楚楚轻笑,“怀秉哥哥,你说,我听着呢。”

盛怀秉有一丝略带窘迫,故作随意问她,“我听芳菲说,她不是林夫人的亲生女儿,她母亲在她出生后就离世了。”

楚楚回他:“嗯,是啊。”

“那她这些年过的好吗?应是处处都小心翼翼的吧。”

楚楚下意识晃了脑袋,“不是,舅母待芳菲表姐很好,与待兰卿一般无二的,只是瞧着就能瞧出来,芳菲表姐爽朗大方,待人也平和,若是这些年在林家受尽委屈,如何会有这般性情呢。”

盛怀秉赞同的点点头,“此言有理。”

“可,她从出生就没有母亲在身边,还是挺让人心疼的。”

楚楚想了想:“是让人心疼,我曾听兰卿说过,起初舅母待芳菲表姐并不好,后来也不知为何,突然就转变了态度。”

“那她母亲是何人你可知晓?”

“我不知,好像是个猎户家的女儿,舅舅与她是在山中狩猎时认识的,后来就纳她为妾了。”

提起这些,楚楚也跟着伤怀,每个人好似都有自己难言的痛楚。

这些痛压在心里,长而久之,就融入了血肉,与身体合为一体。

她突然反应过来,“怀秉哥哥,你问这些做什么?你若真喜欢芳菲表姐,待从辽东回来你再来临安寻她,我瞧着她并不讨厌你。”

盛怀秉笑出了声,“这还用你教,永阳,我这张脸在上京那也是数得着的,她如何会讨厌我。”

楚楚无奈的瞧了他一眼,随手在桌上拿了只橘子剥开吃。

“怀秉哥哥,你快走吧,橘子都没人给我剥了。”

盛怀秉欲言又止,刚要起身,还是忍不住说她,“你这——又赶我。”

“仗着首辅大人在呢,我跟你说,你不该教我,该教教他,前面马车里那人心都在这里呢,想来又不敢来。”

“我去让他来给你剥橘子吃。”

盛怀秉最后一句话挑眉说的贱贱的,楚楚冲他冷哼了声,“不许让他来。”

谁知道盛怀秉听见没听见。

不过,谢晚亭倒是没来。

三日后,进入辽东地区,空气越发冷寒,不止冷还干燥,不过她的马车里倒是温暖的像个火炉,似是被凛凛寒日给遗忘了般。

七陌给她送来了鹿皮靴,还有狐皮绒毯,马车内再放个暖笼子,别提有多惬意了,直到十一月初九日到了锦州,这一路奔波才算结束。

锦州城是辽东重地,这里远不如江浙富裕,但民风极为和谐,入了城后随处可见的欢声笑语,云裳与她说,这里的人们并不觉着生活苦,反倒是自得其乐。

正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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