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仙尊[穿书](17)

作者:帝王屑教教主 阅读记录

“如果假设真的有人要我死,目的是什么?”白弈尘百思不得其解,“理论上我的死最利好的是身为仙盟副盟主的雁图南,但他也死了,仙盟大乱,然后是有人针对我师兄和清门山,还有你和归元宗,什么样的势力会从这种乱局中得到好处?”

于锦煜敲着桌子,将白弈尘提到的几个线索一一对应在桌上比划:“针对的是千门大典最靠前的几个势力,以及榜上实力前十之人。会这么做的,我只能想到魔族。”

“没那么简单,我和魔尊云无峥打过交道,若这个局是他们魔族所为,他在见到我重伤的第一刻就该杀了我以绝后患。”白弈尘回忆当时的情景,“但他却更乐意在我身上寻乐子,除非他是个傻子,否则不可能。能当上魔尊的也不会是傻子。比起处心积虑的谋事者,他更像随性取乐的局外人。

“但这个势力行事确实处处指向魔族,甚至还有挑拨各大势力和魔族关系的感觉在...”白弈尘的话音到此突然顿住了,他问于锦煜,“能从头讲讲过去的事吗?尤其是传言中关于‘我’和魔族的联系,以及为什么传言中我是叛徒。”

......

十多年前,学堂。由于是以考核为准而非年龄为准,这里的学生年纪从总角到束发不一。

“怎么修真人还要学这什么繁文缛节、祭祀典仪啊!”于锦煜是连书都不带,空手扯过凳子就趴在桌上大叹,“这些前朝留下来的东西有何好学,繁冗赘余不说,如今各国有各国的日常通行文字,生活里根本用不上前朝文字。在这摆什么样子!天地祖宗瞧了都看不上眼。”旁人皆知他这人是个远近闻名的游手好闲的逍遥公子,再者这个年纪真读得进经文的人也不多,喝彩大笑声连成一片。

其实他心里骂的是别的话。天下分崩离析、礼崩乐坏,可不就是天地祖宗都瞧不上眼么。然而这一国国一派派的,还要把定位特殊的自家年轻一代“一些人”送来这如今规模最大的,“中立”的学堂做样子,他横想竖想这书是没有读的必要了,不如找点乐子。

离得远处一个身披海棠纹浅蓝绸缎外衬、内搭银蛇缠腰黑色贴身内衬、颈上挂着繁复的花瓣纹流苏银环、藏蓝缠枝纹下袍的少年在众声喧哗中埋头苦读,丝毫不被呼来喝去乱成一片的同龄人们惊动。

有人看了,撞了撞他的桌子,书随着晃了晃,他的胸口被桌角锰敲一下。雁图南没有看撞桌子的人哪怕一眼,只是默默将凳子往后拉了一些,离开桌面,把书捧在怀里看。

那人一挑眉,往他后座递了个眼色,后座会意,把桌子悄悄往后拉,雁图南躲闪时没留意身后,险些翻倒在地,后面的人大声吆喝:“昆山金枝玉叶的小姐就能这么欺负人?一个人霸占这么大的位置,让我们后面的怎么坐?”周围叽叽喳喳一片议论声,雁图南不想开口,只把凳子又拉了回去,不料前面又是猛地一推,撞得他生疼:“这样就完了,不道歉?生着一张女孩儿的脸,就想靠这来委屈巴巴地讨可怜?”

“真没素质。”

“就是就是。”

“有没有可能有误会?这位...要不你说说话?”于锦煜原本玩着自己的剑穗,没留意其他,听到旁边声音大了起来,一头雾水地看着议论的中心道。

“于兄这么说就不对了。莫非是因为自己是修真人,就要包庇同党不成?还是说你喜欢这不阴不阳的妖人?不是吧...”那人做出大为震惊又带着鄙夷的表情。

“什么同党不同党。”于锦煜现在是一个头比两个大,“你们要吵要闹,好歹也让人把事情说明白,不然我看到的就是你们一边倒地在骂他。”

“一边倒骂他还不足以说明事情本身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就是要逆着大家的意思?早说高高在上的修真人就是不一样,可以嚣张,做错了事也永远会被包庇!”

于锦煜简直头皮发麻,这种情况是他最难于面对的,一是学堂有规定,修真者不得发动灵气,否则开除;二是他那大哥...念及此,他心下惮怕,万万不能刚开学就惹出乱子来,他再怎么逍遥又或窝囊不务正事落到家中顶多是不痛不痒的表面责骂,如果真闹出事来,还是这种涉及平民的纠纷,他怕就自身难保了。

“修真者不是特殊的,也没有被包庇...”

“没有被包庇!”那人哈哈大笑,“看你们佩服的于公子说的什么,他说没有被包庇,那你要不要看看,修真人不得动用灵气的规定是因何事设下的!”他知道,那是桩血案。是一个早年的修真者因私怨动手,在修真者面前平民根本不堪一击,更不用说这个年纪的少年正是血气上涌,下手没轻没重,结果落得对方终身残疾。

于锦煜咬咬牙,硬着头皮对雁图南道:“要不你来我前面坐。”又对其他人说:“这样就不影响你们,总行了吧?”

“那不还有前面的人么?”

“你他...”

“静!”有人敲了敲门框,众人如退潮般静下来,只留于锦煜半句脏话脱口也不是收也不是,呐呐地张着嘴看教书先生领着一个温润清雅的白衣少年进了门。

“娘...”

“噗。”不知谁没憋住带头笑了一声,然后是哄堂大笑。

于锦煜看见那少年也掩着嘴角笑起来,一双桃花眼微微弯起。

第14章 天煞孤星

“于锦煜!”教书先生被一搅合,气得吹胡子瞪眼,精准地锁定了出头鸟,手指着门口,“你给我出去!”

于锦煜举着双手,唉声叹气就向门边走,走到一半他还不知足,扭头小小声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宗哪派的?”

白弈尘听他问这句,笑得更厉害了,于锦煜还在不明所以。其实不用灵气传音的前提下,他说这句离得近的人全都听了去,也包括教书先生。只见那教书先生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到了火山爆发的边缘。

“先生,”白弈尘拱手,“给您添麻烦了。不过这位同学应该不是有意生事,只是见有新生初来乍到比较新奇,一时忘我。虽于礼不合,但于情有因。”

教书先生摆摆手,气劲未消地示意于锦煜赶紧滚回座位,于锦煜三步并作两步就扑腾了回去,同时内心大为震撼,他从没听说过这教书先生这般好说话。

“他名唤白弈尘,是清门山弟子。”先生让白弈尘也找个座位,想了想,又叫人搬了张桌子到最前边。

于锦煜心中千头万绪纠缠,一时间泛迷糊。

白弈尘,这名字他是知道的,非但知道,耳朵都快听起茧了。大他两岁、风头正劲的纯水灵根修行天才,所有修真门派浑水摸鱼逍遥闲散之辈的梦魇,他爹眼里他那大了有一轮的兄长于锦峋争夺千门大典排位的头号假想敌。

无数夸张头衔让于锦煜几度怀疑这位是不是天外飞仙又或者长辈编出来督促人的话本角色。

他也得来,看来这学堂是谁都躲不过。

但这也不对,他想自己——一个游手好闲、长辈无奈兄长嫌恶的二世祖被押来倒好说,昆山雁图南据说沉迷花鸟服装被送来磨性子也好说,这白弈尘一没有性子要磨、二地位堪比清门山瑰宝,那清门山掌门云见明是脑子昏了才送他来虚度时光...

不过云见明...想到那个寥寥见过几面,虽然温柔得过分但好像确实循旧礼法到有点昏的长辈,居然好像又有几分合理。

于锦煜对白弈尘的感官就很复杂了,一方面人对幼年时期拿来和自己对比的这类角色多少有点阴影;另一方面他又其实最不想争权夺势,别人怎么拿这位贬低督促他,他都不痛不痒。

课下,于锦煜还在好奇这位只出现在传闻和长辈口中的人物,就听一旁又是一阵争吵声。

“这是谁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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