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仙尊[穿书](18)

作者:帝王屑教教主 阅读记录

“天啊,太可怕了。”

“谁干的,也太过分了吧。”

本来只是围观、置身事外的人听到一个又一个人说着诸如此类批判的话,也连忙应和,似乎应和得越大声、骂得越难听就越能摆脱自己的嫌疑。

于锦煜钻进人群里看,只见雁图南前桌的桌子横杠上,趴着一只巴掌大的蜘蛛,而那人吓得翻了凳子摔坐在地。

“他!一定是他!他记恨我刚才说他坏话!”那人连滚带爬地往后躲,手颤巍巍地指着雁图南。

“这...”于锦煜看了看神情不变,仍然安坐、一语不发的雁图南,一时间分不清状况,“先等等,你没有证据不能就这样乱指人啊。”

“你倒是证明看看,怎么就不是他做的了?”

“他不需要证明不是这位同学做的。”温和的嗓音从人群中传出,虽然这句话本身看着对于锦煜有利,但态度不偏不倚,“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既然你觉得他有罪,那么你才应当提出支撑这句话的证据,而不是仅仅一句‘他有动机’。否则我现在说一句‘你污蔑他’,理由是‘你们先前发生过矛盾’,你是不是也要证明自己没有?”

白弈尘走近那众人避之不及的桌子,一边说:“把你所知道的,先前发生的事和相应时间一一说出来,我们才好判断,才好相信你啊。”

“我不知道,我收拾包裹,低下头才突然看见...”说着,那人打了个寒颤。

“你离开过座位吗?”

“没有。”

“他离开过座位吗?”

“不知道,没注意。但他离我最近,其他人也没法在我的注意下隔着很远的距离把虫放到桌边啊。”

“你不喜他。”

“你难道也想包庇他?”那人听到这句话,又惊又怒。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说的话在这个过程中有一个盲区。我问你,一个你特别讨厌的人经过你身边时,你会不会比平常更敏感?”

那人愣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

“在这过程中,还有谁和你有过近距离接触?”白弈尘又问,那人听到这句话,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一处,仅仅是瞥了一眼,但这个细微的动作被白弈尘察觉。

他一挥手,手上抓着的虫子随着他的动作举到了一个人的眼前,而这个动作从始至终,白弈尘都在盯着此人的反应。

“啊,对不起。”白弈尘轻飘飘地说,“不过这是‘无毒’虫,只是长得吓人了点,外面‘随便也能抓到’,‘你没吓到’吧?”

正是雁图南的后桌,他后退半步,刚好发火,在听到白弈尘话里若有若无刻意强调的几个字眼后,偃旗息鼓了,哼一声退到人群中。

被害者此时也已经抬起头了,看到这一幕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白弈尘打着哈哈拍着他的肩膀说:“看吧,都是误会吧。哎,学堂在山中也有不好,就是虫多。”

他没有反驳,看着空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都散了都散了,小事,误会一场。”白弈尘用没抓虫子的另一只手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些糖果,在这深山老林,这样的小甜点是极少见和稀罕的,因而围观的少年们都是眼前一亮,白弈尘把糖果送出去,“来,都压压惊。那大虫子确实吓人。”

吓人?可你刚还把虫子捏手里把玩。于锦煜撇了撇嘴。然后就被按了一颗粉色的糖在手心。

“......”绝对是故意的吧。

雁图南也不管周围怎么闹了又散,指专心读自己的书,结果突然课本的夹缝间落下来两颗糖,落在桌面上“嗒”“嗒”响。

“压双倍惊。”白弈尘趁着没人注意,悄声对他说,还眨了眨眼,“对不住。”然后转身离去。

雁图南盯着那两颗圆呼呼的糖看了许久,才把它们攥进手心,收进兜里。

于锦煜抛着手里的糖,拆了糖纸往空中抛,然后用嘴去接。尝着甜味,他想,不管怎么说这人确实有点意思,先是帮自己解围、又帮了雁图南。

他想了想,往白弈尘走的方向跟去。那似乎不是学堂的住处。

白弈尘坐在层林间一处石头上,心里想的是临行前师尊说的话。

“那些什么’天煞孤星命,有缘但缘薄,遇者相背离。’你不必介怀,此行有缘就交上些朋友,无缘就图个开心,师父对你没什么要求。”

“只是尘儿啊,人与人之间是要用心交流,你时时推算,还怎么看得见自己的心?”

白弈尘当时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突然一道身影蹦哒出来,似乎是被绞缠的野草绊到了。于锦煜边“哎哟”边说:“好兄弟,怎么上这么偏僻的地方。”

他蹦出来又说:“这事多谢啊。”

“不是你的事,你谢我?”

“好像是这个理,不过差不多。我过来就是想说,两次相帮,你这朋友我就认定了。”于锦煜直接就坐上了另半边石头,“那些人胡搅蛮缠,要不是你,我真不知怎么跟他们论道理。”

“不复杂,他无非是利用平民和修真者之间的矛盾,想挑拨你和其他人的关系,重新掌握在你们中的地位和话语权。你本人又是一个心直口快有事说事且不受规矩束缚的硬角色,不好惹,就只好借其他修仙者生事了。至于被选中的人做了什么、是什么样、清不清白在他眼里根本不重要。

“若一开始强出头,不论如何去证明雁图南的清白,那都只是加深众人对流言蜚语的印象。甚至你身为修真者,越是为雁图南说话,他们的挑拨意图就越成功,他们的团体就越凝聚。

“但他那个‘朋友’似乎热衷于在他和雁图南之间煽风点火、坐收渔利,这不就是现成的好机会么?”白弈尘指节在石头上不停地敲,缓缓道。

“等等等等!什么?”于锦煜懵了,“你一开始就在?”

“在啊。从你说那句不想读书的话,我就站在门口看他们所有人表情了。”白弈尘好像没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大不了的话。

“那,”于锦煜更在乎的不是这个,“先生...”

“哦,他那时候还不在,是我先来。”

“所以是你刻意打断...”于锦煜露出一个大受震撼的表情。

白弈尘点点头:“别这么看我,一开始我也没辙。我已经和那位姑娘道歉了,两颗糖。”

“噗。”一听这字眼,于锦煜不在乎其他事了,大笑,“这倒是你观察不到位了。”

“什么?”白弈尘疑惑。

“那是男孩。”

白弈尘有些尴尬,他第一次失态,反手捂住于锦煜的嘴就说:“刚才的事你没听见。”

于锦煜笑得更猖狂了,最后还是用糖才堵住了他的嘴。

后来的漫长时间里,于锦煜发现白弈尘总来这发呆,于是他也成了这小地方的常客。

一开始还只是觉得他有意思,想要结交,后来渐渐地也不知为何...他想,也许是这地方太偏僻,林子里太静,树叶吹动风声太安宁,太适合说一些心事。

总之,他时不时就在这,聊着聊着开始对白弈尘说些平日里对谁都不敢吐露的,长久积压在内心的心里话。

“我哥,我怕他...我不是说亲人之间那种小打小闹的怕,我的意思是,传闻说他为了掌握大权就连亲戚都下了死手。

“好在我是个扶不起的废物,他们没人看得见我。

“你说在权势捆绑里还有爱吗?有亲情吗?我分不清。

“他们看起来都对我还行,不上不下,但都看不见我本人。好像对我的一切态度只是因为我是‘他的儿子’,又或是‘他的弟弟’。

“所有人。连我都看不见自己了。”

也有可能是因为白弈尘会在那里,静静地,但又无比认真地注视着他,听他把话一句句哽咽着说完。

“锦煜,我从未认过朋友。

“我的意思是,我对待你的一切不是因为你是‘我的朋友’,而是因为你是你,于锦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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