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宠婢(62)

作者:莫思量呀 阅读记录

“陆大人接旨吧。”

陆通判上前接过,众人一起跪拜谢恩,待接旨完毕,陆通判这才站起身,擦擦额上的汗,请了传旨的公公入府上喝茶。

他本听闻事关薛家,以为是藏匿罪臣之女的事迹败露,要降下罪旨来,不想峰回路转,竟是道加赐的恩旨,一时内心畅快,为旧友终于得证清名而开怀。

而另一侧陆夫人却脸色发僵,却也不得不强撑起笑颜,同众人一道给南枝祝贺。

因着齐敬堂的缘故,南枝事先知道了为父亲平反的事,却不知另有道旨意将自己奉为县主,不过想想一个空架子的县主有何用,在齐敬堂面前还不是毫无反抗之力。

正想着,那传旨公公却走过来,行了礼道:“先恭喜县主了,县主今日好生歇歇,明日一早,便有使臣来接县主回京。”

南枝并未回礼,却客气道:“公公一路辛劳。”

待送走了传旨太监,南枝谢绝了府上的送行宴,只回去开始打点收拾,其余的还都好说,只是那一间糕点铺子,收拢起来却有些费神。

可真当将账本理完,南枝又觉得自己可笑,这次一回京,他不知道又要如何囚困自己,只怕再不肯让她留有银两和金饰,自己打理这些又有何意义。

第二日晨起,便有侍女进来侍奉南枝,梳妆盘发,另捧了县主规制的华服华冠,为其一一更换。

南枝望着铜镜中的自己珠环翠绕,满目琳琅,一时竟有些认不出自己,摸了摸一身的金玉枷锁,最终转身决绝往门外走去。

陆府门外,齐敬堂正坐于马上,同一旁的圆石叮嘱些南枝路上的行路事宜,闻得脚步声,抬头一望,见她不复往日模样。

云鬓堆叠,珠翠环绕,一身藕荷色织金洒花裙,在日光的映衬下温婉却也夺目,偶尔露出的鞋尖一角,却嵌着东珠,熠熠闪着光芒,又瞧见她蹙冷着一张小脸,竟有种难得的贵气清冷。

他不禁欣然一笑,下马将她一步步护送上马车,身后的侍卫尽皆俯身行礼,齐道恭迎县主,南枝却并不理会身旁的齐敬堂,只端持着礼仪,这样抬步走上马车。

齐敬堂却轻扯她的衣袖,南枝不解,回过头来看他,却恰对上他灼热而蕴含波澜的眸子。

他望着她低声一字一句道:“臣恭迎县主回京,愿县主自此长乐无忧,平安喜乐。”

作者有话说:

明天开始正式虐狗子,你们不要心疼哦!

第41章 再逃

却说这边陆通判将南枝等一行人送走, 便返回院中预备更换官服,好早些赶回了衙门处理公务。

哪知刚入院子,便有仆役上前禀道:“大人, 门外有人求见,说是奉了自家主子的命令, 有要紧的案情要禀, 还拿了一张名帖递与小人, 说大人一瞧便知。”

陆通判接过名帖来一瞧, 待瞧清了名帖上的官职名姓, 顿时手上一抖, 忙让仆役快快将人请进来。

圆石很快被请进陆通判的书房, 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 递到陆通判跟前:“陆大人,我家主子命我将这封信交呈于你,后边还附有一些证词, 大人一看便知。”

陆通判客气地将信件接过, 展开一行行地看过,却是越看,脸色愈发沉凝,看到最后已是强压制的愤怒。

圆石立在一旁,端详他的神色,又道:“我家主子还让我同大人带句话, 说多谢大人这几年来对薛姑娘的照拂, 这恩情他记于心上, 日后陆家有难, 侯府不会袖手旁观。”

“只是尊夫人所做的事, 未免堕了陆府门风, 今日私下与大人说就此事,就是为了保全陆府的颜面,若大人做不到秉公正明,侯爷说,他也只得拨冗回来替大人清理一二了。”

陆通判闻听这番敲打,脸色已羞愧得有些胀红,忙拱手道:“是我陆某治家不严,方才惹出了此等祸事,烦劳侯爷替我给薛姑娘道声罪,告诉她此事我定会严惩,定给她一个交代。”

圆石点点头:“人证一会儿也会有人从后门送起来,大人若有需要,自可亲自审问,我这便告辞了。”

待送走了圆石,陆通判脸色沉肃,叫来婢女道:“去告诉夫人,让她即刻过来。”

丫环见他面色不对,不敢耽搁,忙匆匆到后院去,却说陆夫人正在房中焦急地等着外头的消息,却在此时,有丫鬟来请她到书房去。

陆夫人更挂心外头的事,便推托道:“你去和老爷说,我晨起有些头晕,待我舒缓些便过去。”

丫鬟却劝道:“夫人您不若还是早些去,我瞧着老爷面色不太对。”

陆夫人无奈,不知丈夫又有何事要找自己,便想着早去早回,只吩咐贴身的婢女在房中等着信儿,自己便往书房而去。

熟料刚进书房,面上便挨了丈夫掴过来的一掌。

陆夫人被这一掌打得身子一偏,跌坐在地上,一时惊怒地捂住脸看向丈夫,这些年他们夫妻之间虽然冷淡,但还算彼此敬重,维持着外头的体面,如今日这般却还是第一次。

然而她质问的话还未问出口,丈夫就已经将一封休书并几张证词扔到她面前,陆夫人捡起来看了几眼,便知道事情败露了。

然而事已至此,她却反倒不怕了,抓着那张休书,扔到自己丈夫身上,捂着脸渐渐站起身。

“好啊!你陆慎柏如今真是出息了!想要来休我,你以为我们陈家是吃素的?别的不说,单你这些年在官场上守着你那些志气孤高。你可想过,若不是有我们陈家在身后,你这些年只怕早被官场上那些魑魅魍魉吃个干净!若不是我们陈家,你以为你这般的冷硬脾气,还能苟活着至今?若没有我们陈家,你早就如同你那老友薛望一般,早就人头落地,满门抄斩了!你如今就因为一个外姓的女子,敢休我!”

“她封了个空头县主又如何,我们陈家百年望族,我祖父配享太庙,我父亲任浙江巡抚,我哥哥是监察御史,我是陈家的嫡长女,你敢休我,你敢休我!”

她说着往上丈夫身上扑打过去,已是恨极羞极,想扯下他孤高的面皮,他这些年就是这般对自己冷淡以对,就是这般让她的日子过得如死水一般,对着自己时,总是这副冷硬模样,如今竟然还要休弃自己,她如何能甘心,如何能甘心!

陆慎柏挥开妻子无理取闹的手,他冷笑数声:“陈家?我何曾稀罕过,当年便是你设计,逼迫了这门婚事,你们陈家的庇佑我不稀罕!你口口声声陈家陈家,你可知你这些日子得罪狠的,将县主亲自接回京的人是谁!”

“蠢妇!是你们陈家也得罪不起的大都督、定远侯爷齐敬堂!”

乍如一声惊雷,劈得陆夫人身形一僵,她愣怔几秒后,紧接着忽然想到什么,尚顾不上与丈夫的争吵,忙推开门,喊了一个丫鬟进来,揪着她的衣领,呵道:“去找我哥哥!去找我哥哥,让他收手,让他收手啊!”

丫鬟见平日里端庄的夫人竟失态如此,一时吓得久久回不过神来,直到又闻一声厉呵:“去啊,快去啊!”

那丫鬟这才忙急急奔出去,陆慎柏瞧出自己妻子的疯癫恐惧,一时心头涌起不好的预感,忙上前扯住她问道:“你同你那哥哥又做了什么好事,说话啊!”

陆夫人却身子渐渐瘫软下来,惊恐地捂住耳朵,口中喃喃道:“没有,没有,什么都没做,来得及的,来得及的……”

***

时已近正午,去往京城的车队行得并不急,因此便选了处溪流,在此处停顿休整,南枝自上了马车,便不曾露面过。

齐敬堂知道她心中有气,只叫了丁香来,嘱咐几句:“县主不喜闷热,休憩时记得将马车的窗扇稍稍打开些,通通风,只是待上了路记得合上,莫染了风寒,还有清晨圆石交与你的药丸,记得劝县主服下,都是清凉解暑的药,这一程路远颠簸,她身子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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