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来了个画骨师(11)

作者:行止将至 阅读记录

忽然,白日里少年纤细发红的手浮现在脑海中,手指微屈地端着碗底,似是有意隔开那几处起了泡的地方。

应是有些疼的。

鬼使神差般,陆允时右手执起汤勺,在上面已经浮了一层白油的汤里舀了一勺,盛进了碗里。

碗沿与唇间相触,他抿了一小口。

汤虽已凉,味道却还不错。

“没想到那双手不仅描骨作画甚好,炖的汤倒也不错。”陆允时喃喃道。

窗外的月光透过间隙照了进来,在男人冷硬的轮廓处渡了一层柔和的光晕,薄唇微弯,嘴角的笑意极淡。

素来眉心泛着戾气的男人,此刻倒显得有些温柔。

陆允时起身拂了拂衣袍,往屏风后的浴桶走去。良久后,终于上榻安然睡下。

*

榻上,烛火幽暗,盖在桌上的桌罩垂落着,边角的流苏随着旁边传来的一股风飘舞着。

大圆桌的边沿放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汤,烟雾缭绕。

倏地两根修长的手.指伸了进去,搅.动几下,又拿了出来。

手指变湿,泛着光亮,但上面的水却不是汤里那般直接滴落,而是变成几缕要落不落的银白丝线。

一道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夹杂着交.错的呼吸声,“怎么办,放进汤里都洗不掉你的味道了。”

两根互相缠.绕的藤蔓,但中间却又一处根.茎连着,藤蔓相交处的根.茎扯不断分不开。

男人遒劲有力的胳膊紧紧环绕着纤细的腰.身,如同一块洁白无瑕的雪地被人坏心的毁掉。

海面上不断沉浮孤立无援的船只,随着劲风晃.动不停。

“大人,你那好烫。”

沉默已久的女子突然开口——

“砰”床榻上的男人猛地栽了下来,素来在乎形象的人摔得四仰八叉,俊逸白皙的面庞通红,脖颈下连着胸膛一片滚烫。

梦里荒诞的一切诡异至极,清心寡欲了二十年的陆允时第一回 做了这样不知羞的梦。

那人原本朦胧的身影逐渐变得清晰。

红唇吐气如丝,沾着些许白露的小脸绯红一片,几缕长丝顺着长睫连到嘴角——

梦中女子的脸,竟然是少年余安!

作者有话说:

陆允时:这莫不是补汤喝多了?

——

预收文:《奸相嫁姐》

名门望族的深宅里,总有一个人不受宠。

但谢家有两个。

随母嫁进来的二小姐谢寒酥,母亲死了三天就被捆着嫁给了老鳏夫做续弦。

生下来就克死爹娘的天煞孤星谢凛,才出门上京赶考几日就被除了祖籍。

却谁也没有料到,踩在脚下的阴鸷庶子一举高中,金榜题名状元郎。

谢凛中举归家那晚,凤冠霞帔的谢寒酥被捆在老鳏夫榻上,受尽欺负。

红袍玉带的状元郎,第一次屠了爱姐的婚夜。

男人抹着她的红唇,“姐姐,你要嫁给旁人吗?”

姐姐,你只能嫁给我。

*

谢府众人,无不歆羡二小姐心善得报。

谢凛擢升丞相,权势滔天,她这个无血缘关系的姐姐也跟着鸡犬升天,享尽荣华。

谢寒酥却怒极怕极,那人早已不是她宠着护着的弟弟,而是夜夜索取占有她的疯子。

终于,她跟着别的男人逃了。

喜宴红烛,谢寒酥第二次坐在喜榻上,安心等着男人掀盖头,庆幸自己终于摆脱了谢凛。

可盖头一掀,看到得却是那个冷笑的疯子!

他第二次屠了她的婚夜。

谢凛拭去眼角染上的鲜血,露出那双几欲嗜人的眼睛,大手轻轻扼住女人纤细脆弱的脖颈。

“姐姐,你当为夫死了吗?”

“不如,用我这条命,来贺你新婚,可好?”

逼急了也会狠咬人的反PUA庶姐 X 眼里只有姐姐的疯批权臣

【阅读指南】

1.1V1,SC,HE,年龄差三岁。

2.男女主只有彼此,前期女主救赎美强惨男主的甜宠向,后期男主强取豪夺的主甜微虐向,整体甜甜甜。

3.男女主无血缘关系,中期女主户籍迁出,男主自立户籍。

4.男主真疯也真宠,永忠国。

第8章 陆允时会护着谁?

西苑,窗外冷月高悬,屋内烛火通明。

屏风将里室隔成两间,烛火打在青竹屏风上,映出后面女子的窈窕身影。

浴桶水面雾气缭绕,旁边是一双白细纤长的双腿,白纱滑过雪白的肩头掉在地上,露出几个粉.嫩的圆.润脚趾头。

倏地,长腿微屈,跨进了浴桶里,惊动了平静的水面。

凸起的花蕊尖尖儿与水面持平,随着水面荡起的波纹时隐时现。

余安两手托起粉圆的酥软,揉了揉。

看着上面已然被蹭破了皮,泛着红意,知道是那日在山洞里被陆允时的手臂蹭伤了。

指腹轻轻按了按,“嘶......”

疼得很。

余安撇撇嘴,那人怎么浑身都硬邦邦的——

正埋怨的人倏地反应过来,自己这么说好像变了别的味道,有些羞。

余安愤愤捶了下水面,溅起的浪花湿了一旁的画纸,她转头看向那处,眉心蹙起。

描骨复容是件耗费心神又耗时的事情,看来今夜要去敛房无眠了。

*

“去哪儿了?!”敛房外,余安满心焦急。

晨间,她去敛房外的小架子上收包袱,却什么都没有看到,绕了几个圈后才敢相信,包袱是真的不见了。

她昨夜临摹那幅画后,为了确定没有出错,特意半夜去了趟敛房。

不料无意中打翻了台上的一盆用来净手的水,不仅弄湿了地,一旁的包袱更是被浇了个透。

那个包袱是师傅尚在人世时为她做的,已用了好些年,虽然破旧不堪缝了不少小布丁,但她念旧不舍得扔。

而且包袱的夹层里有别的东西,只有剪开才能取出,昨夜一并晾在外边儿了!

素来璀璨如星的眸子此刻满是焦急,想到那可是师傅留给自己的遗物,余安忍不住红了眼眶。

此时正值上衙,一个衙役同明鸢从不远处路过,二人神色焦急似乎在交谈着什么。

明鸢靠外,余安抬眼望去时,只能瞧见她不断晃动的右手......

她定睛一看,一块蓝色的东西,像极了她的包袱!

余安面露喜色,找到包袱对她来说比什么都要重要,她正欲疾步过去时,却见明鸢将手里的包袱摊开,两根指尖捏着一角,似有些嫌弃。

只见明鸢抬起手,对着一旁的土坑,作势要扔出去——

“明鸢姑娘!”余安呼吸一窒,踮着脚尖扬声喊道。

不远处的二人闻声回望,便瞧着一道身影急匆匆赶来,满头大汗,面颊通红,“明鸢姑娘,那可能是我的包袱,能否给我看一下?”

明鸢拧着眉头,眼神愈发不善,“这是你的?”

不待余安答话,一把将包袱扔在地上,抬脚一踢。

许是气极,明鸢有些中性的女儿声此时也变得有些尖细起来,“一块破布不收拾好乱放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压坏了什么贵重东西!”

“什么......”

余安两眼紧紧盯着地上的包袱,蓝色布料早已褪得发白,零星地几处打着补丁,软塌塌地落在地上。

像极了当年自己跪在地上求那些人放过虞家,却依然被人踩踏。

她一言不发地蹲下身,将包袱捡起揽入怀中,捏着布料的双手用力收紧,指尖泛白。

余安站起身,一双杏眸冷了下来,鬓角的细汗随着起身的动作垂落至眼角也毫不在意,“明鸢姑娘,你不应当不告知我一声便乱拿我的东西。”

“乱拿?”

明鸢反问,指了指敛房前处的架子,“那处架子上的茎叶是大理寺花重金买来,中了许久才存活一株的焚香草,你这块布昨夜将它压死了!”

这株草是陆允时去别处寻来的,因那株草焚香对判断死者时间十分有效,但却脆弱不容易存活,悉心照料许久才有了今天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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