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夫君他眼盲(128)

作者:风吹起游鱼 阅读记录

雾莲手里有沈母早便给了的出府令牌,施玉儿却是不想去玩,想了想,还是去亲自答谢了老夫人才回来。

老夫人很是和蔼,没有她从前在济州时见到的那些老太太的刁钻跋扈模样,反而慈眉善目,总是乐呵呵地笑着,见她来,还留人吃了午饭又送了许多东西。

午时的太阳还是有些热。

施玉儿四肢无力,她躺在贵妃椅上隐约觉得小腹有些坠痛,思及自己来月事前都会如此也不再管,只要雾莲帮她备好月事带。

温养身子和补气血的药她一直喝着,想来这次也不会太难受才对。

施玉儿迷迷糊糊的眨着眼,不消一会儿便半梦半醒的快要睡着,雾莲进来时动作很轻,手里还拿着一封信件,见她睡着,又悄悄退了出去。

这一觉她便睡到了傍晚,接过雾莲信件时她还有些未睡醒,待看清是沈临川写来的信后才困意全消,忙不迭将信纸拿出。

信的内容很简单,不过是叮嘱施玉儿一些事情,浅浅诉说了一下他的近况罢了,除此之外便没有旁的。

信纸上有一股熟悉的墨香,施玉儿看完后便将信又好好收起,知道沈临川也记挂着自己,初来此地的不适应也少了几分。

许是这两日在路上实在是太累了,她在自己的院子里睡了许多日也没感觉好一些,但是日日同府里的丫环聊天说话,倒是知晓了不少府里如今的情况。

原来沈临川是真的没骗她,沈家的确无纳妾之人,如今的几位叔伯都是嫡亲的亲戚,再往上一些叔祖都是同一脉分下来的,只是他们现如今都不在府内,二叔是如今太原城内的知府,三叔则在外经商,旁的一个姑姑在娘家未归。

沈家不如其它旁的世家大族一般觉得商人市侩,反而每一辈中都有一位深谙经商之道之人,在沈临川这一辈中,若是论官职则是他坐的最高,握权最大,旁的几个堂弟次一些但也身居要位,但论经商,却是别有说法。

沈家之内关系也和睦,几个父辈都是老太太亲自教养出来的孩子,如今亦是都来往密切,掌家人是沈父一脉,他原先在京中属先帝麾下,长子入仕后便归乡料理起了家族事务。

说起这桩事时,雾莲还感慨沈父如今的掌家能力都是同沈二叔学的,毕竟当年大哥在京中任职三弟在外经商,独在太原的沈二叔只能担起哥哥的担子,将这个家代管了十几载,可谓是任劳任怨,与沈二婶将上下都照料的极好。

“那的确是好,也不会因权利落于旁人之手而有纷争,”施玉儿听后更加觉得沈家有大家风范,忙央着雾莲再多说些,“你再多说些,我还想听。”

“这也是奴婢从前听夫人他们讲的,再说了,本就是自家亲兄弟,血溶于水,没什么好争的,”雾莲又重新温上一壶茶水,让她喝下,说道:“您在院子里睡了好几天了,今日不如出去走走?”

“等我将信写完。”

施玉儿一边听雾莲说着趣事儿一边在给沈临川写信,也没写什么别的东西,就是自己在太原的一些趣事儿,比如老夫人送来的两只小鸟儿、沈母前几日令人给她打的头面,她新学的一些绣帕子花样等等,都写了上去,满满当当写了三大页纸。

她可不像沈临川一样只说那么几句话,她几眼便看完了,都不够再期待一会儿,等到最后一个字落笔,她将宣纸用指拈起然后吹了吹,揉了揉有些酸胀的脖子才将信折起来放进信封里交给小厮寄出去。

雾莲也将出府令牌和帷帽拿来,二人先知会了一声沈母,才出门。

从沈府的东侧门出去,再走半刻钟便是繁华又热闹的街道,此时已经傍晚,许多小娘子有人作伴都未戴帷帽,提着篮子与友人言笑晏晏。

施玉儿看的眼热,便也可怜巴巴央求雾莲让她也将帷帽取了,“你瞧旁人都没戴,我也不愿戴着,热热的还不透气,你又会武功,定然可以保护我,咱们就将这帽子取了吧。”

进了太原就相当于是进了沈家的地盘,雾莲帮她将帷帽取了,交给随行的人,但还是忍不住叮嘱道:“在太原可以不戴,但若是回京,您可不能再这般,记得么?”

“记得,我都记得。”

太原路边小摊上卖的吃食和小玩意都与京城不一样,此时正是吃蟹的时候,茶楼里卖的蟹黄包子二十个铜板一个,有些贵,但是很香,施玉儿买了两个,一个给雾莲,一个自己吃。

二十个铜板没白花,包子有拳头大小一个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一撕开便有油亮喷香的蟹黄汁涌了出来,令人食指大开。

但最后施玉儿只吃了半个便被雾莲夺去了,理由是她马上月事就要来了,碰不得这些寒凉物。

半个蟹黄包下肚后她便有些饱,挽着雾莲逛了半刻钟又买了块咸口的胡饼拿在手里边走边吃。

雾莲面上神情有些怪怪的,她望了眼施玉儿平坦坦的肚子,又看了看有她一张脸大的胡饼,忍了忍,没说话。

大人和夫人说施小姐开心就好。

其实施玉儿也不知道为何,她这几日胃口格外的好,还总是嗜睡,应当是天气要凉了的缘故,所以才会如此。

茶楼里依旧挤满了人,说书先生的声音传来,惹得路过的人也想进去听一听。

为了不让施玉儿再买吃食胀了肚子,雾莲将她拉进茶楼里听书,二人找了个雅间坐着,施玉儿果然开始认真听书起来,小口小口咬着还热乎的胡饼。

“话说当下何观察领了知府台旨下厅来,随即到机密房里与众人商议。众多做公的道:‘若说这个石碣村湖荡,紧靠着梁山泊,都是茫茫荡荡芦苇水港。若不得大队官军,舟船人马……’”

说书人讲的激昂,诸位听客亦是,施玉儿看过这本书,如今来听倒是觉得有一股旁的风味。

只是屋内人多,纵使他们在雅间亦是有些闷,她捂着胸口觉得胃里有些难受,与雾莲说了一声后她便跑到窗子旁透气,这个窗子挨着走廊,雾莲只要探出头就可以看见她,也能放心这两步的距离。

也不知是为了省工费还是如何,雅间的窗户小小的,透不出什么气来。

施玉儿在走廊这儿站了会儿,走廊的窗户是临江的,她一眼便可看见江面波光粼粼好似罩了一层柔柔的纱般。

夜风带着清凉,她听见隔壁雅间有人说话,声音不大,她站的地方恰恰可以听见些。

但施玉儿对别人的谈话内容没有兴趣,也担心被人误会偷听,于是又呼吸了两口湖面的干净空气后便打算往回走去。

“你们在这儿和我装什么糊涂,京中那位不是出事了?旁的人不知道,你常年在京中如今都急匆匆的跑回来,你还想诓我……”

作者有话说:

施玉儿:老公家家庭氛围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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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早上九点~

第七十四章

什么京中那位什么出事?

提及京城, 施玉儿本想再听听,但屋内人却压低了声音,她听不清一个囫囵, 被勾起了好奇心却只能慢吞吞的回到雅间去。

走廊里人太多了,她总不能做贼一样贴在人家门上听, 这样不好。

雾莲正在喝茶, 见她来,面上还有些不高兴, 于是问道:“怎么了?”

“雾莲,你知不知道京城出什么事情了?”施玉儿只不过是担忧那件所谓的‘事情’和沈临川有关系罢了, 她揪着袖子问道:“我听他们闲谈, 说京中出了事情,你知道吗?”

“奴婢不清楚, ”雾莲捏着杯身的手握紧了些, 她不动声色将目光落在方才施玉儿过来时的那间雅间内, 然后起身带着她出去,转移话题道:“姑娘,咱们去向神树许愿吧,只要在红绸上写上自己的愿望,便可以乞求神明保佑愿望成真, 姑娘您有没有想许的愿望?”

雾莲所说的神树据说有好几百年的历史, 凡是生长在太原的子民都在这颗神树的守护下长大,沈家人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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