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夺娇(65)

作者:在酒 阅读记录

塌上人很快细微响动被吵醒,映入眼帘就是曹煜腰间素金鞓带,他正站在她身边,像刚进来,又像已站在那里许久。

他身着补子服,却是身云雁绯袍,和方其玉的公服一致,应当是升四品官了。

方沁支起身子伸手够炕几上的水,让他抢先掠走了茶杯,在她身侧坐下,“太医没叫你别喝凉的?”

她上身穿着件纱衫外罩紫绫半臂小袄,下身穿了条白绸裤,这会儿拢拢肩头小袄,指头在腰间飞快打了两个蝴蝶结子,胳膊却还只是若隐若现笼在白纱底下,如同两节细嫩的白藕。

方沁叠着两条胳膊偏了脸去,无法面对他。三天不来,偏在此时此刻来了。

“宝瓶。”方沁唤了声,外头没人应,又吊高嗓门喊了声,“宝瓶,进来烧茶了,给你家老爷看茶吃。”

曹煜见她急于找第三个人进来,轻描淡写燃泥炉煮起热茶,“不是有我在这儿伺候小祖宗嚒?就让她们到外院去候着。”

方沁盯着那炉火噼啪,细弱的火苗烹煮着铜壶内的茶汤,三日多了,他也不过来,平白吊着她煎熬,叫她此时忍不住问:“曹煜,那当中到底有多少是你的谋划?”

他揭开盖上壶盖,无可奈何朝她微微一笑,“这就是问我我也不会说的。”

方沁眼眶发热,“你怕什么?”

“不是怕,是不必要说,说出来招你恨,不是没事找事吗?”

她咬牙,“你倒明白。”

曹煜蓦地想起什么,觉得好笑地问:“你和下人说江西有大雪天?”

方沁闭了闭眼,收敛了情绪,“我又没去过,你给我瞎安个身份,我也只能瞎说。”

怎料曹煜睐眼瞧她,促狭道:“我也没去过,但想也知道不会有大雪,你怎么连骗人都不会。”

方沁心头一紧,凛眉向他,“你如何没去过?你不是老家在江西,后来才随你爹到金陵来的?”

茶汤适时地沸溅,曹煜若无其事将杯口朝上,倾入滚烫琥珀色茶汤,推一盏到她手边,“还烫,慢点喝。”

方沁眼光困惑地将他望着,当中带着无处求助的苦闷,不管他这句话是真是假,都在将她当成扣在碗里的小虫,耍得团团转。

她没力气就这些事刨根问底,端起茶盏尽力拿出笑容给他,“你近来很忙吧,都在忙些什么?”

曹煜慢悠悠呷一口茶,搁下茶盏,“昨日安远侯回京,陛下和刘中堂见了他,我也在殿外候了整日,您知道吗?顾梦连带着顺恒帝不知所踪,万岁有心一不做二不休将侯府抄斩,也治顾梦连一个死罪。”

听罢方沁浑身一颤,手中的茶盏骤然跌落膝头,烫得她短暂惊叫,眼珠子却不动,像个木头人那样顿在原处,而后闭眼急促呼吸,垂首慌乱地拍拍膝头水渍。

曹煜若无其事咂舌,“怎么这么不小心,别动了,得用凉水镇着。”

他起身到外面打了盆冰冷的井水,掣过棉巾子在她身前蹲下,卷起白绸裤腿,那轻薄的布面遇了水早贴在肌肤上,水粉的一片,像极了出炉软糯的糕点,裤子腿一寸寸卷高去,粉白的腿也一寸寸展露眼前。

烫过的地方已经红了,在膝上两寸,曹煜搓一把冰冷的巾子按在她腿上,方沁闭眼屏住呼吸,咬牙劝自己佯装一尊木胎泥塑,不可乱动,不可反抗。

曹煜抬眼去捕捉她神情,看到满脸的畏惧和嫌恶。

那模样往他胸中塞满妒恨,妒的是另一个人,恨却发泄在她的身上,倒要看看她能忍到几时。

他的手指也让井水泡得冰冷,于方沁而言像极了一条滑腻的水蛭,蜿蜒游走,去到脚踝、小腿、膝盖、腿弯。

这几处的皮肉触感是不一样的,越往上越细腻滑嫩——

方沁兀的睁开眼,扣住他手,红着眼颤声道:“不行…”她摇头,“我不行,我真的不行……”

曹煜松开手,看她飞快将两腿坐在身下,眼神恳切,只差将双手合十。

“煜哥儿,我求你,我这就求你,你就念在方家过往对你的恩情去请万岁爷开恩,不要杀他,我从此出家当个尼姑也好,每日给你诵经祈福,保佑你官运亨通财源广进,只求你保方家和顾家十几口人的性命。”

“这是说得哪里话?”曹煜不动声色站起身,这会儿又将她当成他老家的表妹,“我听不太明白,表妹是吓到了不是,怎的还胡言乱语起来?”

他指端行过她汗津津的发迹,真像个仁爱的表兄,“也再多吃点吧,太瘦了,不必替我俭省,养好身体将来还带你回老家看鹅毛大雪。”

说到后面他忍不住俯身亲吻在她脸侧,也是太迷恋她不谙世事担惊害怕的模样,“好生休养着,过两天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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