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死后她家暗卫疯了(55)

作者:卧星听雨声 阅读记录

姜瑶注视着他通红耳根和因无措有些飘忽的瞳,又忍不住勾起唇,心底淌过些微暖意和愉悦感。

……真的好乖啊。

怎么能变成那个鬼样子。

于是她继续窝在他的怀里赖着:“记得给我。”

错乱间,聂让甚至一时忘了用敬词,赤了脸:“什么…?”

“鹿心。送到药堂去。”

姜瑶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忍不住将头埋在他胸前,声音闷闷的:“废了那般大的心力,既然可以入药,别放坏了。”

“……”

忽然,他听到窗外,朱墙围下的朝颜噗噗几声,在现实中开出一丛灿烂的花。

门外,有婢女敲门:“殿下,该洗漱用膳了。”

“过会。”姜瑶单手揉了揉额间,不情不愿地补充,“一刻钟后再来。”

真好。

长公主窝在暖洋洋的怀里,这样想:

她好像和被美色误国的纣王共情了。

(三更)

朝还是要去的。

得了允许,聂让赤着耳换好衣服,利落低束起发,又扶着姜瑶起身,小心替她披好衣服,重新添了她手炉中的炭火,将炉子放进她怀中后,跪在小踏上,双手替她奉了盏热茶。

动作流畅且好看。

意外的有天赋。

姜瑶坐起身,捧着茶,静静看着他了会:“你真的没有侍过寝吗?”

聂让低头:“回主人的话,不曾。”

他怎会伺候旁人?

姜瑶当然知道,于是笑了起来,还很坏心眼地伸手,将他额前垂下的头发打了个结:“把那面镜拿来。”

他照做,捧着镜,却始终不让她触着碎镜。

乌木的铜镜已彻底四分五裂,上面遍布的裂纹如蛛网密集。

未来,恐怕变了大样。

究竟是好是坏,一切归于未知。

“阿让。本宫问你一件事。”

她招呼聂让将铜镜收了起来,将半空的茶盏也递给他。

“是。”

她半开玩笑,半是认真:“若是有朝一日,本宫死了,你当如何?”

短暂的沉默后,聂让仍抵着头,一字一顿:“奴当追随主人。”

他们隔得不远,姜瑶听得见他不安加速的心跳。

“如果我不想你跟我呢?”她靠着引枕,轻声。

聂让愣一下:“奴不知道。”

那他还是选择听话,只是会很难受。

难受到死亡,将成为一种解脱。

他听见她又叹了口气,头低得越低。

昨日自己做得是不是哪里不大好,让主人不舒服了。

微微发凉的指落在他的头顶,姜瑶惆怅极了:“可是,我也想要你过得开心啊。”

她喃喃,语轻若不可闻:“就不能多替自己考量一下吗?”

他仍未抬头,只抿住唇。

屋外的婢子又笃笃敲了门,姜瑶无奈:“你先去吧。”

死士理好行衣,翻窗,似无措又似逃般地走了。

今日,又是一个大晴天。

.

李氏的案子好处理,等通州的消息过来,一并该抄抄该杀杀,难的是穆元吉。

下朝后,姜瑶坐在书房里翻着穆元吉的陈述,看着里面看似认真却实则和稀泥的句子,便觉得厌恶。

穆元吉的意思很简单。

和他无关。

赵国内事周不参合。

贺礼已达,两国交好,请长公主早点放他回北周。

更可气的是,他说得真不错,姜瑶现在的确动不了他。

哪怕红杏楼的老鸨都招了,那日看到穆魏李在一起喝了杯茶。

她都得必须得放他全须全尾的回去,免得给北周一个南下劫掠转移民怨的借口。

“殿下。”春桃福礼,“晁行求见。”

“……”

姜瑶停下笔,想了想:“宣。”

.

负责长公主私人驿路的玄卫送到信时,聂让还未从夜里发生的恍惚中走出,他藏身在庭院的树下,却下意识伸手碰了碰唇。

那是他午夜半梦间才一闪而逝的念头,竟然…成了真。

明明当时的触感是冰凉的,却又好像濡湿滚烫到能灼烧心口。

喉结重重滚了一滚,直到现在,聂让仍以为昨日不过是一场虚无的梦境。

真…真的吗?

眼眶莫名有些潮意,他分不清胸口的感觉究竟是什么,似乎满涨着快乐、又杂着酸涩与忐忑。

那些压抑的、郁顿的情绪如澎湃的大海,无法克制地想冲上岸。

甚至有一刻,他天真地在想。

他是不是……

可站在主人身边了。

就像赵将军一样…

念头一起,便被压下,聂让闭了闭眼。

打住。

——你在想什么。

大事方定,被姜鸿好不容易送回府的小九看出他的心不在焉:“午时有玄卫考校,主人可能会到场。”

“知道。”

上一篇:藏娇色 下一篇:金屋藏娇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