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死后她家暗卫疯了(54)

作者:卧星听雨声 阅读记录

可姜瑶俯身撑在他身前,趁他不敢大力动作时吻住他的唇畔,朱唇衔着仍略有干裂的唇,轻轻摩挲,直到它变得水润。

“……”片刻沉默后,她的声音类于叹息,“是惩罚。阿让。”

她伸指,在他右肩箭伤的周围柔柔地划着圈,听着他呼吸加粗,瞳孔几分失焦,心情渐渐平复,只与他低低耳语。

“擅自离职的账,还没算呢。”

如今大势已定,她可以再花些时间,教他慢慢立起来。

实在不行,那大概是老天注定要他陪她一起走的。

至于其他人,不在她考虑范围。

毕竟敢指摘她的人,上折子前,先给她掂量掂量自己。

纱帷被放下,烛火熄灭。

片刻的漆黑后,死士的眼睛适应了黑暗。

聂让恍惚中抬首,看到她伏在他身上,柔软的手臂撑在他的胸口,轻咳了几声,震得他心口酥麻,偏向他的双眸如皓月温柔。

只一下,聂让便闭起眼,不敢再看,手指指节下意识攥紧。

视觉的缺失让其余感官越发敏锐,所有的感官映射在脑海里的知觉,都使呼吸不受控制地加得更重。

意识沉沦大海,不受控制。

是梦吗?

为什么会做这种大不敬的梦。

又为什么有一瞬…他看到了自己跪在主人墓碑前。

那场景,只这一眼,刺骨剜肉的痛卡在心肺,扎得人难受。

他难以想象亲临时的感受。

应是错觉的。

如果主人死了,他怎么可能活着?

聂让将眼眸小心睁开一条缝,看向身前人,心重重回落,再闭上。

还有,主人不是在这里吗?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仿佛庙宇因仰慕而窥视仙人的信徒,暗暗捉住了一绺柔顺的乌发。

姜瑶侧目,发现了他的小动作。

酸涩之余,见他闭着眼睛却顺从着她的模样,心底又有一种无言的期待。

很奇怪。

姜瑶叹息了一声,吻了下他坚毅柔软的下颔,小心避开他右肩新伤,指尖绕起他的发尾。

“放松些。”

缓慢吐出的温热字句编织了一张无法逃离的蛛网:“你和我,都会快乐的。”

朱红窗外的上弦月下,她听见他在越发粗重的喘息中,以泣音般的声音低低唤着:“主人…”

心随远方的海域起伏,身体如不受控制般地沉沦,亲吻皓白月光。

他知道不对,不该,有悖身份。

可是那个不敬的,卑劣的想法突兀地再次冒了出来。

可晁行都可以……他是不是也……

终于,他闭上眼,笨拙地回应。

月光落在遍布伤痕的结实身躯,通红面容下,混着泪与汗水打额发。

如果…这是恩赐,他愿意为此付出一切。

此夜,并无梦魇。

.

直至晨旦,鸡鸣。

飞檐琉璃鸱吻顶上,葫芦儿伸了伸翅膀,盘旋高空,直直飞扑而下,猫憎狗嫌地将圈里打鸣的公鸡一爪踹飞。

聂让有晨起练刀的习惯,且死士的习惯戒备周围,听不得三寸内恬淡的呼吸声,因而醒得极早。

意识是清醒,可他却又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

臂弯里是他从未奢想过的主人,这个认知已足让人屏息怔愣。

发苦的甜意与酸痛、满涨感杂在一起,使脑子乱得一塌糊涂。

他到底做了……

什么?

其实对死士而言,若是能被身份崇高的主人看上,以做男宠取乐,也是一条旁人羡艳的出路。

但主人…真的会看上怪物一样的自己吗?

聂让仍有一种错乱感,好像自己做了一个虚幻而矛盾的梦。

苦涩,又甜得过分。

瞧见怀里的人在睡梦蹙起蛾眉,聂让不敢再动,只维持原状虚虚圈着她,近乎无措地重新闭上眼,装作自己还未醒。

大约又过了几息,姜瑶懒散地睁开眼。伸手用力回环住他劲瘦有力的腰身,继续将脸贴在他体温偏高又结实的胸口处。

暖融融的。

于是她舒适地眯起眼。

总算理解为什么那么多王侯夫人、县主郡主在守寡后喜欢豢养男宠了。

这种起榻的感觉,确实很惬意。

姜瑶伸出手,点了点他发红的眼角,清冽眼眸渐渐软下,而后挑眉,直接捧住他的面庞。

“你应该已经醒了吧。”

聂让呼吸下意识先凝住,倏然睁眼:

“主人恕罪…奴,奴告退。”

拿起落在地上的衣物,习惯性要起身跪下告退,姜瑶却眯起眼,引着他粗壮的手臂,放在自己腰上。

“别动。再陪本宫歇一会。”

“……”

聂让从未侍奉过人,完全不知到底该怎么做。

只是搂着她,将一切动作都放得极轻,好似真在捧着一件易碎的玉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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