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死后她家暗卫疯了(58)

作者:卧星听雨声 阅读记录

一如李氏谋逆。

作乱者会寻各种理由谋逆。

忠君者拼尽性命也将奉上真心。

闻言,姜瑶笑起来:“本宫亦是这样想的。怪了,这也没傻到家啊,怎么就……”

长公主及时止了话,摇摇头。

她将信收好,却落下句:“你不开心,为何?”

聂让不语。

其实他到现在仍是乱,不太敢相信昨夜发生的事情。

自己都拿不准的事情,如何能给主人回复?

姜瑶唔了声,并不逼问,勾唇:“起来,伸手。”

聂让照做。

她不知从哪儿又摸出来一包糕点,拿起,落在他宽大的掌心:“小厨房新出的样式,长得和棋子一样,本宫觉得新奇,就带来了。”

她想了想,难得补充嘱托:“会有新的,莫要以为甜物不会放坏。”

要不是镜子,姜瑶还真不想不到这人竟然还有藏东西的习惯。

一方她不要的手帕而已,至于惦念那么久吗?

她实在有些不知该拿他怎么好了。

于是只好顺从内心。

活着的时候,对他再好一点。

然后…寒毒的事情,寻个机会,告诉他吧。

聂让并不知她的打量,只是垂眸,掌心的油布不大,只占了小半个手掌,沉甸甸的,缠绕油布上的细绳随风微动,如鸿羽略过远处湖面,腾然飞到广袤的天空。

借着面甲遮掩,在姜瑶看不见的角度,聂让闭了闭眼。

收不回来。

聂让的身与心,早就收不回来了。

可姜瑶嫌不够似的,屈指扯落他脑后的系带,将那只凶神恶煞的青铜面取了下来。

她的眼睛很亮,比他看过最明净的月亮还要亮。

“你太高了,低一下头。”

聂让呼吸微紧,垂首之后,有些凉的柔软便贴住他的唇畔,一触即逝后,她埋在他颔下。

他又睁了眸。

“伸手,放住腰后。”她不满挑眉,明明是命令的语气,却又在抱怨,“看出来了,确实不会以色侍人。”

那…晁行,会吗?

聂让下意识就要问出口了,理智却死死卡住喉咙,只将染了灰的外衣褪下,伸出长臂,隔着狐裘衣,揽住她的脊背。

很多的不该有的疑问反复斥在脑海,却被他捺了下去。

晁行也会,像昨夜一样侍奉主人吗?

侯爷送来的人,一定比一个死士更加能惹人怜爱。

她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满意于他身上暖意,伸手扯住了他的里衣。

“朝堂那边还有点事,我就不继续看了。”她嗅了嗅他身上浅淡的皂角气息,勾着唇,

“早点回来,阿让。”

.

回府坐在书房里,姜瑶拆开密函,扫过。

张存英确实是个有能耐的重臣,梁通二周乱象已初步定下,武安大军百万粮饷已追回,月底便可考虑返程,只不过与李氏勾连的崔氏有不少闻着信儿逃到了北周。

再来,便是宇文执。

叠好的果碟边是鲛油烛台,她燃起烛火将密信烧毁,许是人越老便越容易念着过去,荡漾的烛光下,姜瑶偶然地想起了过往。

当年的赵宫与现在并无二致。

宇文执也没现在让人捉摸不透,他那个时候还算得上正常。

有聂让背着,她轻松翻过宫闱,抱着一堆黑甜李子,一边单手推开他的屋门:“执哥哥!路边熟了好多李子,我和阿让采了好多,你要吃吗?”

屋内少年正持笔练字,身量瘦削,不似寻常鲜卑人矫健,极有风骨,带着一种很儒雅的美。

他见她来了,辄停了笔,温和一笑:“你尝过吗?”

“没呀。”女孩子的眼睛很亮,弯得像月牙,一股脑将李子堆在他面前的桌案,“这不是想带来和你一起吃嘛。”

宇文执看着桌上那堆红艳艳的李子。

“你刚刚说,在哪采的?”

姜瑶拿帕子开始擦拭其中一个,边道:“金梧街西头的那棵树上。我溜出去的时候看到的,长了好多。”

宇文执沉默了一下:“你有听过,王司徒幼时不取道旁李的故事吗?”

“那是什么?”擦干净,她咬了一口。

“说的是,如果道路边上的果是甜的,那么早就有人摘完了。”宇文执皱起眉,“暧,别吐我纸上。”

这一口又酸又苦又涩,连牙都酸倒了。

姜瑶打了个激灵,小脸皱成一团,将咬了一口的李子也丢在他的澄心纸上:“谁叫你不早说,该。”

“是你咬的太急了。”宇文执无奈,却从果碟里取出枚核桃仁,“吃一颗缓缓。”

他将核桃塞进她嘴里,笑吟吟地等她缓下来。

“你懂药理?”砸吧砸吧嘴,果然感觉好很多,姜瑶新奇。

“略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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