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温(40)

作者:冷拆 阅读记录

空气中弥漫着缱绻的情意。

停滞一秒钟,陈嘉佑低头,唇贴着她的额头,惆怅地喃喃:

“怎么办啊,诗诗……”

“不想和你分开。”.

南诗亦舍不得他。

她试图说些什么缓解离别前的低迷氛围,可嘴唇一动,眼泪先漫上来。

南诗立马把脸埋在他胸口,瓮声瓮气地道:“之前你回去过寒假,怎么不说不想和我分开的话……”

“怎么没有。”

陈嘉佑把她放在沙发上,俯身在柔软的脸颊上嘬了两口,一本正经地道:“你当时只叫我慢点,其它的,说再多遍,你也没听到心里去……”

南诗:“!!!”

南诗:流/氓!

两人腻歪的时间太长,约的车到楼下的时候,南诗还在帮他收证件。

陈嘉佑让对方稍等五分钟,穿上外套,推着行李箱和她一块儿进入电梯。

分别在即,南诗怅然若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瞧,生怕错过一点儿细节。不舍地拽着他衣角,身体紧贴着他,十分依赖。

陈嘉佑争分夺秒,倒豆子似地嘱咐:“有人敲门,先问清楚是谁,不认识的绝对不能开。出门前记得把电源都关了。有事儿第一时间找男朋友,别发消息,直接打电话,我的手机二十四小时开着……以防万一,我给季烁他们打过招呼,你也别怕麻烦人,他们平时没少蹭吃蹭喝,欠我的人情得还。”

他的嗓子有些哑,有感冒的征兆。

南诗面露担忧:“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陈嘉佑捏捏她的指尖,沉道:“放心。”

南诗把放着证件的粉色小包塞进他冲锋衣的口袋里,腕子滑落时被他接住,转而,十指相扣。

陈嘉佑把行李交给司机去放,俯身,额头抵着她的,黑瞳中映着她的面庞,深情不可一世。红艳艳的薄唇微张,郑重的允诺——

“我争取早些回来,不让你等太久。”

南诗一踮脚,偏头吻在他唇上:“一言为定。”

-

景川市今年冬季的雪格外多,一场接着一场,把天地全部染成洁白色。

气温降到零下,天寒地冻。

南诗躲在公寓里,一连四天没出门。因为周六要考最后一场专业课,入了夜,她才肯拖拖拉拉的去洗澡。

等披散着半干的头发从浴室出来,陈嘉佑破天荒的给她打了视频——他离开有一周了,两人一个怕打扰对方复习,一个怕打扰对方处理家里的事,心照不宣的只用文字联系,视频还是头一回。

南诗兴冲冲地接起来:“阿佑。晚上...不对,早上好。”

英国这会儿是凌晨,陈嘉佑神色有些倦怠,不像起了个大早,更像是彻夜未眠。他懒散的陷进沙发里,略长的发遮住眉眼,显得格外阴郁,昏暗的灯光衬得肌肤雪白,唇又红艳艳的,有点儿中世纪吸血鬼的意思。

……几天没见,他又变帅了。

南诗心跳砰砰,趴在床上,翘起脚丫,捧着脸端详他。

陈嘉佑微挑眉,目光中带着一丝玩味,嗓音沙沙地:“洗澡了?”

“对呀。”

南诗发尾没干,有几缕黏在锁骨上,白与黑交相辉映,遮掩在浴袍下的春光若隐若现,勾的人失控只在一瞬间。

她对他渐黯的眸光无从察觉,温吞道:“昨天我闲着没事干,尝试复刻你之前做的那道‘满堂春’,可惜没掌握好火候,熬成一锅黑漆漆的糖水了……唉,下厨这件事果然需要天赋,我注定无法拥有这项技能了……”

陈嘉佑声音压得很低:“我叫个厨师做了给你送去。”

“不用,我也没那么想吃,你别麻烦了……”

南诗没说:她只是想他了。

……比起做饭,三个月的异地恋才最难熬。

视频另一头,屋里只开了一盏夜灯,手机屏幕的光照在陈嘉佑的一张俊脸上,他眉心拧结,下颚线紧绷,像在竭力隐忍着什么。

耳机里有窸窸窣窣的响动传来,南诗低着头捋潮湿的发尾,没有在意:“那天,你陪我上课,被同学偷拍发到论坛上了,幸好那些照片当天就被删的一干二净,没有流传出去,也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做的……你不在学校,大家的热乎劲过去,现在已经没人再议论我们恋爱的事情了,我爸妈暂时也不知道……哎,你家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

陈嘉佑没有搭茬,好似在思索,视线却往下瞥。

没一会儿,镜头晃得厉害,最终被他丢在面前的桌上,冲着天花板。

细碎的动静增大,夹杂着暧昧的喘息。

南诗捋头发的动作一顿,意识到不对劲。

大脑一片空白,指尖酥酥麻麻,快要拿不住手机,耳根涂上一抹绯红,唇瓣张合几下,半晌,南诗才找回声音,磕磕绊绊地问:

“阿佑……”

“你在,干什么。”

第19章 降温

在干什么, 还用问吗。

傻不傻。

陈嘉佑表情有些扭曲,慢下来,延长余韵, 搭上话:“照片, 是我找人删的, 拍到你的正脸了,传到网上怕惹麻烦。”

他好歹是个有些粉丝基础的运动员,轻易曝光和她的恋情, 只会给她的生活带来不便,到时候,家里这边恐怕也会闻着味儿找上门。他的底线一直是她,任何伤害到她的可能性都要扼杀在摇篮里。.

窸窸窣窣的挠人动静持续。

他的声音中仿佛掺杂砂砾, 喑哑, 又性感。

南诗捂着耳朵躲避,发现没什么效果, 干脆拉高被子,把脖子以下遮得严严实实, 整个人羞得发红,跟蒸熟了没两样。

有股酥麻感逐渐在体内升腾。

她情难自禁的, 蹭了下腿。

陈嘉佑又把手机拿起来,瞅着屏幕里她娇羞的样儿, 流里流气地调笑:“我这几天总想你……”

南诗垂着眼睑, 不好意思看他,小声哼哼:“肯定没好事儿。”

“合着我在你心里就不是个好人呗。”

陈嘉佑从桌面上的盒子里抽了几张纸,擦干净, 起身开窗透风。

风声呼啸,他的声音断断续续, 听不真切:

“是真想你,做梦都想。昨天去参加我一个发小的订婚宴,回来的路上睡着了,梦到大二那年暑假,我偷跑到你家小区,半夜带你出来吃烧烤,弄得一身味儿,你不敢直接回家,要去我那儿洗澡……”

“——你别说了。”

南诗的记忆被唤醒,急急的打断他,干脆把脸也蒙住,身体里面有什么在蠢蠢欲动,刺的厉害。

陈嘉佑却硬要把话讲完:“那天做完,你累的不行,赖着要睡一会儿。我惦记着赶在两位教授上班前把你送回去,所以一直不敢睡死,迷迷糊糊的想,自己不是个人就好了……”

南诗一顿,拉下被子看他。

陈嘉佑并没有看镜头,手机的位置偏低,仰视的死亡角度仍能把他拍的帅气逼人。她从他平淡的表情中品出一抹痛苦,可惜稍纵即逝,让她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现实。

南诗身体的燥热褪去,心一下子狠狠揪起来,打着结,甚至应激性的难受到想吐:“你怎么了……”是家里的事不顺心吗?

清晨的风吹得太冷,陈嘉佑的嗓子被割的一寸一寸发疼:“没什么。”只是看见别人能和喜欢的女人订婚,羡慕的不得了。

他挤出一抹笑:“不过说真的,我要不是个人就好了,随便做个什么东西,挂在你身上,寸步不离的跟着,也挺幸福。”

南诗喉咙始终堵着,发不出一个音节,她直觉他的状态不对劲,关心则乱,竟然萌生出现在立马飞去英国的冲动。

陈嘉佑关了窗,坐tຊ回刚刚的位置,借着夜灯的光,南诗总算看清了他。昔日意气风发的少年仿佛在短短几日内就被压垮了神智,眼下带着乌青,肤色惨白,疲倦感汹涌,累得好似马上要晕过去一样。

南诗一慌,什么都顾不上了,脱口而出:“我去找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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